“就……你最开始那个……像马车里嗯嗯的那样。”
原来最喜欢他用口舌帮她。
倒是怪挑剔的。
章景暄凝视着她的面颊,嗓音低缓地道:
“声音这么含糊,在撒娇吗?旁人能听懂什么?说清楚点,你喜欢什么?”
薛元音浑身都泛起羞耻,她突然发现章景暄还有这么坏的一面,他自己衣袍里都成这副样子了,还非得逼她说清楚。
她紧紧闭上眼,一鼓作气地大声说:
“喜欢你用嘴巴帮我!行了吧!这回听清了吗!”
章景暄掐了下她的腰窝,道:“听清了。小声些,你也不怕被隔壁客房听到了。”
“听清了你还在这里磨蹭。”
薛元音睁开眼睛,眸光闪烁。声音虽然小了下来,但不难听出隐隐不满足。她不是感觉不到他逐渐蓬勃的势头,亦能感觉到他在想办法缓解自身的不适。
她小看了她与他在一起时两人会产生的旖旎,相信他亦是如此。都并非是未经事的身子,个中滋味有多么让人挂念,他应当比她更清楚。
所以他在这里东拉西扯,是觉得她不愿意?只是,他有耐心,她也慢慢没耐心了。
还是说他不愿帮忙?
薛元音想了想他这会儿的难耐,心里也了悟几分,怕是分开太久,他也很想了吧?遂忍着几分羞臊,大度地攀上他的脖子,故作主动地说:
“我很通情达理的,你是不有旁的想法?没关系,我不挑。”
所以做什么都行,左右她都是享受的那个。只要他再主动一下,她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薛元音这一席话带着几分挑衅意味,像是火引子去点燃稻草,烧得人理智尽褪,章景暄伏身掐紧了她,在她肚腹上磨了磨,兴奋感涌上头脑,让他险些冲动地扯下两人衣裤,反正他们早已……
屋内昏黑,散不掉的旖旎缓慢地蒸腾着,他目光触及她微微凌乱的衣衫,临头却清醒几分,想到了什么,抿了下唇,用力克制,最后强迫自己停下来。
薛元音前襟已经半解,被他滚热气息笼罩,皮肤灼烫得敏感。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她还是有点不太敢直视他,心不在焉地想,不能太主动,否则又要处处被他压一头,但她亦不想再拒绝,因为内心深处同样在渴盼着。
她已经做好半推半就的准备了,没想到章景暄停了下来,衣襟扣子被他一颗颗扣紧,复又合拢。
薛元音神色清明几分,察觉到章景暄身子撤去,半撑起身子看向他,诧异地问道:
“难道两年过去,你这就不行了?”
他才几岁?尚且不及二十二岁,难不成男子能力下滑这么快?
章景暄克制着那股澎湃欲发的念头,嗓音微哑地道:
“尚未成婚,不合规矩。”
薛元音:“……”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眸里带着不可思议之色,道:“你上一次强要了我就合规矩了?”
章景暄微微抿唇,却未答话。
他虽然并非是守规矩之人,但男女婚前习俗也略知晓一二,大婚前不可经常见面,亦不可私下过分接触,否则婚事不祥,经年不利。
他与她能走到一起着实不易,生平仅此一次成亲,不得不慎重些。于是箭在弦上,思绪却清明一瞬,强行忍了下来。
薛元音这才意识到章景暄是真的克制住了,她隐隐觉得不可置信,大抵是他主动提出的皮肉生意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险些忘记曾经在清奚镇上对他怎么都撩不动的日子。
这回他在关头上撤身,让她又想起来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了。
薛元音忽觉心底升起一股恼火,他身子难不难受她不知道,可她已经被撩了起来,她并不舒服,遂翻身坐起来,一把拉住了他,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扑过去,拽住他松散开来的衣领,仰头咬上他的喉结。另一只手从他前襟里探进去,在他胸肌和腹肌上轻轻抚弄。
章景暄对她并未设防,被她得逞,分神了一瞬后摁住她的手,克制着道:“这么晚了,别闹。”
薛元音闻言更恼火了,听听,别闹,这是他该说出来的话吗?她低头瞄了一眼,蛮精神的啊,不像是一时半会睡着的样子,她气恼的同时还有点不解,道:
“你当真不继续了?”
章景暄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慢慢把衣襟扣紧,而后把她搂进怀里,温热身子甫一抱进来,它几乎立刻就有些躁动,他不得不分出几分精力去强行压制,过了会儿,他才重新分出心神在她的问话上,微微沙哑地回答道:
“除非你答应同我成婚。”
薛元音一时悻悻然,又不想死心,心里别扭了一下,最后耐不住渴盼,含含糊糊地说:
“那你帮帮我嘛……”
她想了想,脸色又开始涨红,抱住他双肩,低下脑袋,埋在他颈窝里低哼道:“哥哥。”
章景暄倏然攥紧了她的腰,这个称呼他现在听不得,一听便觉得禁忌味太浓,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背德之事。他抱紧她,声音微哑地说:
“以前没见你这么乖喊我哥哥。”
哪次不是一口一个“章璩”地唤他?
他表字三岁就取好了,大家都唤他“章景暄”或是“景暄”,整个京城都没人像她一般,随时随地,无视年纪,肆无忌惮唤他的名字。
薛元音这才确认他当真不继续了,心头情绪不痛快,连抱都不想与他抱着,推搡着他,兴致寥寥道:
“不愿意给就起来,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你尽快回屋吧。”
章景暄反手再次将她抱在怀里,坐在腿上,正面对着自己,她的脸颊近在咫尺,呼吸间都能相融在一起,他看向她,道:
“你答应同我成婚,我便帮你。”
薛元音轻哼:“谁要与你成婚?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重新考虑一下。”
她说罢,欲要从他腿上下来,怎料他又拽住了她,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不太高兴,语气也显得闷闷不乐:
“你松开我,我要下去。”
章景暄抱紧她,下颌搁在她颈窝里。
薛元音被他抱得紧,再加上这个姿势多多少少有些暧昧过头,她有点不自在,说:
“松开我呀。”
章景暄阖上眼,低声道:“抱一会儿。”
薛元音隐约猜得到原因,想说都是他自食恶果,现在两个人都不太好受,但转念又觉得应当是他更不好受,毕竟她不是没瞧见那鼓起一直都没歇停过。
她老老实实由他抱着,没再动了。
夜色沉寂,屋内空气也静了下来。
薛元音不知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他抱着她缓了好一会。等待他欲望下去的时间太漫长,她打算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清了清嗓子,开始东拉西扯:
“章景暄,那你以前对我做过春梦吗?”
章景暄阖着眼,未答。
做过。
很早以前。
薛元音又耐心地问了一遍,没想到章景暄再次轻拍了下她的屁股,话音带着未褪的哑意:
“别问了,好不好。”
她闭了嘴,过了会儿,没忍住,又不满地嘟哝道:“你怎么老是打我屁股。”
章景暄微微睁开眼,与她拉开几分距离,看向她,眸里带着几分无奈,说:“这不叫打。”
真是个没点情调的姑娘,这分明是调情。
薛元音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瞬间精神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肃声道:
“章景暄,我想起来你以前踹我屁股一脚,我还没能报复回去。”
章景暄有一瞬间的沉默,生平难得对一件事情感到头疼,道:“你怎么还记得这件旧账。”
“什么旧账?”
薛元音一提起这件事情就不困了,浑身都有劲了,微微愠恼道:“才发生了三年而已!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将它揭过去,当无事发生?我告诉你,没门儿!那一脚之仇,我到棺材板儿里都记得!”
多亏她这一席话,章景暄半天没能安抚下去的起势瞬间就冷却下来,他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起身,道:
“不管你想怎么报复回来,都要等到婚后。我的条件就是你与我成婚。”
薛元音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他不肯给她,亦不肯帮忙,她连挽留的想法都没有。
她兴致缺缺地她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榻上看着他合拢衣襟,理好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