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你拿上二楼,还是送你车里?”
“二楼吧。”温苓应道,又问他,“我该谢谢谁?你,还是你婶婶?”
“那当然是我。”蒋淮南面不改色的认下这份功劳,“是我给你送来的,不是吗?”
温苓闻言就笑,摆手让他赶紧上去。
等他把猕猴桃放好下来,发现店里竟然已经没有空位了,“才下午三点多,生意就这么好了?”
“下午茶时间到了。”温苓笑着解释,给他支招儿,“你去隔壁坐,或者干脆回二楼。”
蒋淮南看她一眼,说:“我去隔壁。”
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一手端着盅龟苓膏,一手提着张凳子,温苓疑惑问他:“你要跟谁拼桌?”
自己在那边坐一张桌不舒服么?
他看她一下,走过来挤她,“进去一点……我跟你拼。”
温苓:“……”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一边吐槽,一边往旁边挪了挪。
“哪里过分。”蒋淮南振振有词,“店里有限的桌椅应该留给更有需要的客人,我作为自己人,这叫以身作则。”
温苓翻他一个大白眼。
才刚坐好,他就挨了过来,小声叫她:“阿苓。”
声音像是贴着她耳朵发出的呢喃,轻轻的,有些黏黏糊糊,温苓耳朵不由自主的一动,立刻转头看向他。
看到他眼睛里软和的笑意,忽然间就觉得不自在起来。
“……怎么?”
她的眼睑低垂着,似乎有些轻微的颤抖,让人轻易想起振翅欲飞的蝶。
蒋淮南下意识的朝她靠近,手背碰到了她的小臂,觉得好像有些凉。
以及,有一阵淡淡的薄荷味传到他的鼻尖,他觉得有些熟悉。
但也来不及深究熟悉的根源,他忙道:“蜂蜜,我需要蜂蜜。”
温苓觉得无语极了,“……你不能问花姐多要一点炼乳么!”
蒋淮南笑眯眯的不吭声,脸上表情淡定极了,应该是笃定她不会不给。
下一秒温苓果然从抽屉里翻出一条蜂蜜来,扔给他。
他接过,笑眯眯的温声道:“看来你就是古希腊掌管蜂蜜的神,以后没蜂蜜了就来拜拜你。”
温苓嘴角一抽:“……再玩烂梗就赶出去警告!”
蒋淮南抿着嘴唇,低头一阵闷笑,笑得肩膀都在哆嗦。
“啊,这个是在实验室听太多了,被动学会的,真不好意思。”
温苓:“……”没看出来你哪里不好意思!
蒋淮南把蜂蜜和炼乳都挤进龟苓膏里,拌好以后,吃了一口,说:“还是觉得有点苦。”
“这是灵芝龟苓膏,熬十几个小时做出来的,苦点算什么,说明我们真材实料。”温苓说他不识货。
蒋淮南好奇:“咱们店里是只有这一款龟苓膏么?”
咱们。温苓听到这个词,眼皮跳了一下。
她笑笑,“暂时是只有这种,过段时间会有别的,最近一直忙厂里的事,我没来得及试方子。”
蒋淮南好奇:“准备做什么口味的?”
“加罗汉果和陈皮,或者加菊花试试看,这样可以调整一下龟板的用量,可能不会这么苦。”
“听起来很不错。”蒋淮南来了兴趣,“到时候我可以试吃么?”
“当然。”温苓爽快的答应,“多一个人试吃,就多一份稳妥。”
蒋淮南高兴了,笑着冲她点点头,又眨眨眼睛。
温苓却忽然有点不敢细看,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震,像是有电流划过,让人忍不住颤栗。
她移开视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人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柜台能有多宽敞的地方,又是两个成年人缩在一块儿,俩人之间的距离近得都有点过了,温苓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离蒋淮南的视线。
他立刻便觉得很有意思,像是找到了新的游戏。
吃了一口龟苓膏,转头跟她分享听来的八卦,“我们科的包师兄你记得么?少白头那个,他养的男猫都绝育几年了,结果最近搞大了邻居小母猫的肚子。”
温苓侧脸,微微歪着头听他说话,闻言啊了声:“是么,那他要负责么?”
“他问我们谁要养猫,可以等小猫喂大,绝育好了再接回家。”他问温苓,“你要养么?”
温苓想都不想就摇头:“不会养,怕养坏了。”
蒋淮南眼睛一眨,“那我养,你到时候来我家看它,跟它玩?”
温苓呼吸一顿,“……只是去看猫吗?”
“你要是想看我也行。”蒋淮南飞快的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