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天,她去4S店检查了一遍车,其中有个轮胎有些老化,又换了个轮胎。
把公寓里除冰箱的电器断电,检查完毕后,温溪简单规划了一下路线,准备在景德镇停一晚,然后再继续往榆县开。
一切准备就绪后,车终于上路。
虽然很长时间没再摸车,但生疏也只是暂时的,上了高速后,就彻底习惯了。
温夕夕被她放在后座睡觉,温夕夕好奇心很重,但胆子又很小,撑起身子趴在窗边,盯着窗外风景眼都不眨地看着,只是当有别的车从温溪的车旁边超过去时它就会抖抖身子往下缩,又缩到座椅上。
她还放了一个猫砂盆在车上,又给它的猫碗里倒了满满一碗的猫粮和水。
本来她还挺担心温夕夕在车上到处乱窜,影响到她开车,好在它只是偶尔过来蹭一会她的手臂,就自顾自在后座睡一会醒一会玩了起来。
车上了高速开得久了就容易枯燥,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温溪难免有点担心,特意在服务区停了一会,把油加满,手机连上车载蓝牙,随意调了个歌单出来放着,好歹精神一些。
一路上,天气还不错,从地势平缓的平原到丘陵山地居多的地带,沿路风景宜人,这是乘坐飞机很难见着的,温溪有些能够理解郑夏喜欢自驾游的原因了。
开了近六个小时,在下午那会到了景德镇,温溪提前定了个当地民宿,是一家可以携带猫猫的民宿。
在民宿下了后,简单收拾一下,温溪就带着温夕夕在附近走了走。
这会时间还早,天边太阳些微刺眼,民宿附近有一个公园,很适合散步。
公园内人不多,温夕夕也能适应,它在草坪上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肚皮,温暖的太阳照在它身上,她的崽崽有一双碧蓝的眼睛,就像一湾湖水,里面黑色的瞳仁竖成一条线。
温溪拿着手机不停拍照,心里是说不出的舒服自在。
在公园待了一会,就回了民宿。寻思也到了饭点,就出去走了走,随便看能不能有缘买到喜欢的瓷器。
路边随处可见的陶瓷,各家各门都有着一个招牌,贩卖瓷器,从店里摆到外面,成堆的。
其中不乏一些小饰品,陶瓷手链十元三串十元五串的都有,还有很多咋一看精美的水杯瓷碗,但做工实则略显粗糙,如果只是到此一游,想买些纪念品就可以挑挑看。
温溪反正没事,就每家都走走看看,瞧着合眼缘的就买下来,后面又看到一套很简约做工精细有质感的茶具,倒也不贵,六百多。
等到逛到感觉差不多时,她手上已经拎好几个盒子了,有大有小,全是包裹严实的瓷器。
本来想着出来吃饭的,这下东西买一堆,饭还没吃着,她自个都忍不住想笑。
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本地菜馆,点了两个菜,吃完就回了民宿,又把那些瓷器都放到后备箱去。
第二天她六点多就起了,在民宿吃了个早餐,继续驾车往榆县方向。
长时间没开车,昨天一开就是六个小时,温溪今早起来时,小腿隐隐作痛。
今天她还需要开九个多小时,但如果开得快的话,七个小时也能到,她也不准备在中间停。
下午两点多那会,她就到了榆县,下车时小腿都有些打颤,脚踝都肿了些许。
她没时间再去管这个,她之所以起那么早开那么快赶回来,就是为了把这多久没住人的房子收整了。
房屋长年没人住,院子里枯草成片,墙体也都斑驳掉落,原本蓝色的铁门生了锈,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甚至轻轻一推就要掉落的样子,吱吱呀呀响得烦人。
温溪一个人弄太麻烦也太花费时间,她干脆到市场去找人,打印了一份单子,给了点钱,让人帮忙贴在小摊上,又叫人宣传一下。
两个小时五十块,很快就有人打她电话。
那是一帮妇女,她们说她们是酒店打扫卫生的,手脚快,今天刚下班就看到了她贴的单子,得知急需人,她们就过来了。
温溪重新拾起许多年没说过的方言,好笑的是,她多年没说,一开口还有些下意识想要说普通话,连方言也有些生疏,还需要她仔细回想。
温溪给她们四人分配好任务,两个人除院子里的草,两个人打扫房子。温溪也去检查每个房子间内的杂物,该丢的就丢了,该存放好的就存放好,她规整了一下,又注意到许多家具已经腐烂了。
她们手脚确实快,院子里的草半个小时不到就处理干净了,她们又马上来打扫房子。
不到两个小时,里里外外就弄得干干净净,温溪给她们结了钱,她们都很高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说下次还需要就打她们电话。
温溪大概了解小县城的薪资,两个小时五十,已经算高的了。
她们大概怕她以为结五十给高了。
温溪在她们走时,又问哪里可以买到现打的棉被。
她们热心地告诉她在哪,说家里有亲戚干这个,如果她着急,四个小时就能打出来,今天晚上就能盖,温溪笑着说好,家里那些棉絮和被子都用不了,但她还没丢,只把东西都放到二楼的一个杂物间堆着,那些都是外婆买的,看着那些被子她会觉着温暖。
温溪跟着四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那个女人去了东城那边的老市场,女人姓杨,她介绍起自己的家庭,跟温溪吐苦水,又悄悄向温溪打探情况,在得知温溪是律师,在上海工作后,一声惊叹,说真好,随即又说起她认识的谁谁谁也在上海工作,干服务的,那工资可高了,一两万呢,她也想去,但她没有学历,不认识字,怕被骗,也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