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羿嗤笑一声:“你可拉倒吧,你连她的名字都守护不住,怎么还有脸说跟她有特殊关系的?”
风和畅厚着脸皮说道:“一码归一码,你爱她,不是也篡了她的位么?”
“那关你什么事?说到底,都是我和她之间的算计。她是我的皇后,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风和畅真是无语了。
他也是看出来了,“贺平安型癔症”,已经发生人传人现象。
这孙子看谁都要抢他的皇后,跟他妈的贺平安当初一个样子。
可风和畅也不是吃素的。
那晚回去后,一直想着怎么回击。
虽然他并不觊觎小老太,但是他无法容忍一个傀儡这样针对他。
花祝年午后正在休息,她自从被夺位囚禁于此后,便越来越没精神了。
念伶突然引进来了一个人。
说此人擅吹笛,是风大人特意推荐过来的。
花祝年迷茫地睁开眼睛……
在看了对方两秒后,口中忽然轻道出两个字:“薛尘?”
第112章 她刚刚就那么对着人上手了
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应, 她又喊了一声:“薛尘。”
这次唤他,仿佛就确定是他了一样。
她不会认错的。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花祝年澄澈的眸子里,瞬间浸满了泪水。
其实, 对现在的她来说, 不该对他的出现, 反应这样大的。
之前做首领的时候, 她的喜怒从来不形于色。
不会让人轻易窥探到自己的内心。
哪怕是贺平安,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生气,什么时候在胆怯。
现在虽然被囚困后宫, 却也不能这样放任自己的情感外露。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好像所有的顾忌,都可以抛之脑后。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花祝年从榻上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离得近了,才发觉他衣着单薄。
已经入秋了,他居然还在穿白色的纱衣。
怎么不穿厚一些, 不冷吗?她想给他找身厚实的秋衣穿。
纱衣内是若隐若现的青紫色痕迹。
花祝年十五年前见薛尘的时候, 觉得他傲娇、癫狂还爱哭。
跟自己想象后封神的他, 半点儿都不一样。
况且, 她是被他狠狠拒绝过的。
可即便如此,再次见他时,怎, 怎么, 还是觉得挺喜欢的?
看见他身上带着这么多伤,也觉得很是心疼。
当初在阴间那座桥上, 虽然跟他吵得很厉害,可她还是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她宁愿他待在天上,也不想他坠落凡尘。
他是她送上去封神的,如果在上面过得不好,她会惦念。
担心他,是不是被别的神仙排挤欺负了?
所以,才会沦落至此。
花祝年轻揪住他的衣袖,难得露出年少时的情态:“薛尘,谁欺负你了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给他两巴掌。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不敢打的。我现在,可厉害了。”
在她身后的念伶,一时没忍住,蓦地痛哭出声。
又是为别人的绝美爱情落泪的一天。
他是最早被风和畅安插在小老太身边的,可惜,她似乎对他没有半点儿意思。
原来小老太不是在等他啊,原来她看见喜欢的人,竟然是这副样子。
把封存已久的心掏出来,小心翼翼捧到对方面前,哪怕被狠狠扔地上也没关系。
她只在意他为什么不开心,什么事让他这样难过。
有什么是她能帮到他的?
花祝年被囚禁的这些日子里,念伶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厉害。
也就只能打打那个傀儡皇帝了,别的人她谁都动不了。
可倔强硬撑的小老太,却在神似白月光的少年面前,露出傻傻的小女儿般地情态,简直天真得可笑。
她说,她很厉害,也并不只是在说她厉害。
而是在说,她会像当年那样给他撑腰。不管她多大年纪,她都永远永远地站在他这边。
他永远都不要害怕,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她。
她就是那么喜欢他。像一只猛虎一样,可以为他撕咬所有欺负他的人。
六十五岁小老太和十六七岁少女的爱,也没什么不同。
同样的赤诚热烈,天地都为之动容。
那是贺平安、宋礼遇、风和畅,乃至于衡羿,都不曾得到过的。
只属于她心里的那个人,她只给他。
她拥有爱的绝对分配权,慷慨到对一个人倾囊相授,不管他会如何对待,哪怕弃如敝履也没关系,她愿意给。
可同时又很吝啬,吝啬到贺平安发了大半辈子疯,宋礼遇带着多年培养的重兵向她投诚,风和畅跟她明争暗斗了十几年也开始春心萌动,还有那个至高无上的神,带头儿坏规矩为她来到人间……他们都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却不曾得到分毫。
可令花祝年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少年居然轻抚下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
虽是跪在她面前,却并没有任何卑躬屈膝的神态,反倒给人感觉很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