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剧情认证过的男人,人设可靠,值得信赖。
薛钰,年十六,字嘉言,这个字,还是男主平凉王给薛钰起的,以嘉奖他敢于劝谏君主的勇气和美德。
若按原书剧情发展,未来他会是男主身边的权宦第一人。
原书中薛钰出自皇商薛家,薛家得罪乔贵,本该满门抄斩,但薛钰实在太美,美到主判见了都不舍得杀的程度,硬是给改判了宫刑,让他进了宫留了性命。
薛钰和乔贵有血海深仇,这样的人,最适合做推翻乔贵的那把刀。
苏凤仪写字的时候,陆弘只觉那股痒意更浓了。
这次从手心一直痒到心尖,陆弘看看自己的手心,将那掌心的两个字握紧,好似握住了天下第一要紧事。
他重重点了点头,然后又突然摇了摇头,说道:“有。”
苏凤仪一愣,这是在辩驳她的话?
难得陆弘竟还能驳她的话,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稀罕事!
苏凤仪只觉新鲜,来了兴趣,笑道:
“你是说天底下有比他更好看的,什么样的美人,我可真想见见,什么时候带我见见?”
陆弘微微低下头,却又不肯说了。
陆弘这个年纪,心里有个心上人再正常不过了,没有才不正常呢,他既不想说,苏凤仪也不逼他,待他想说了,总会说的。
苏凤仪便跳过这话题:
“可要记得我的事儿呀,快回去吧,皇上该找你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挥鞭就走,离了豹园,打道回府。
望着已远去的长公主,陆弘在原地站了片刻,只觉那股从耳垂,从手心,从心尖,从五脏六腑萦绕的痒意,汇集在他胸口,汇集成滚烫的烈火,灼烧着他的心,愈烧愈烈。
他咬紧牙尖,将“殿下”二字生生咽了下去,最终未发一言,默默回白虎宫找皇上。
长公主不让他说话,他便不说,关键时刻,他的刀会替他说话。
……
苏凤仪回了长公主府,旁的不管,先去寝殿找沈大将军。
她走之前,让梧桐守好沈大将军,守好公主府。
梧桐将这“守好”二字来回斟酌揣摩,运用题海战术,自是扎扎实实发挥了一番。
苏凤仪走后,梧桐便守紧门户,将长公主府戒严了。
长公主府各门不准进,也不准出,各屋各院各岗各职,每半个时辰点一次卯。
有少了不在岗的,同屋连坐,当场绑了打板子审下落,结果第一遍还真筛出一个偷偷跑出去通风报信的花房小厮。
梧桐派了人去把这跑到半路的奸细拿回来,什么都不问,先狠狠打了一顿板子,然后再审,再打,再审,来回打了几遍,翻来覆去的问,还真审出了东西。
梧桐一边跟着苏凤仪往寝殿走,一边简明扼要回报:
“奴婢一开始只说戒严没说要点卯,他就偷跑出去了。
他也交代了,户部刘侍郎府里的一个管事和他是同乡,找他买沈大将军的消息。”
户部刘侍郎,平凉王妃的父亲,男主平凉王的老丈人,男主的铁杆嫡系。
男主的人这是看沈大将军没死,不死心啊。
买消息不成功,又有人想混进来搞刺杀,结果第二轮点卯又被梧桐给抓了。
梧桐很愧疚:
“此人身上还带着兵器,奴婢无能,还未曾审出幕后主使。”
梧桐是个侍女,伺候苏凤仪穿衣吃饭才是她的主职,刑讯逼供本来跟她也不相干,那是谢玄的活。
谢玄下午审完那几个劫囚的贼人,出府去安排高公公的罪证,还未曾回来。
没有谢玄,仅靠梧桐一人,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苏凤仪见去寝殿的路上,护卫们五步一队,十步一岗,将寝殿守得严严实实,安排的颇有章法,便赞赏她道:
“无妨,来者何人,本宫心里有数,你做得很好。”
长公主今日居然如此好说话,如此讲道理,梧桐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又汇报起第三件事来。
这事儿她更拿不准,讲得便有些战战兢兢地:
“驸马来过了,求见长公主,奴婢没敢让他进府。”
苏凤仪听了,没反应过来,问道:
“什么驸马?”
问完发现自己犯傻了,因为长公主在原书中是女配,所以关于她的很多背景,都是一笔带过,交代得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她居然忘记,长公主在书里是已有婚约的设定了。
这个婚约,是长公主前阵子硬让皇上下旨赐的婚,皇家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多,时间长,婚期定在明年。
在原书里,男主登基前,这个驸马基本属于背景人物,都没怎么在书里出现过。
一直到长公主死,两人的婚事也没办成。
男主登基后,驸马才算是正式出场入世,也是男主后期的重要班底之一。
驸马姓裴名宇,字昭明,年二十岁,新科探花郎,江南世家裴氏家主的嫡长孙。
秉着好东西绝不能留给男主的原则,苏凤仪马上补了句:
“裴昭明是么?他若再来,你便留他喝茶,本宫有话要对他说。”
梧桐忙应下了,看来殿下有了沈将军,还是舍不下驸马的。
她今日之所以拿不准,就是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殿下以前对驸马实在是太过痴迷。
放在以前,驸马破天荒愿主动来公主府,长公主得放鞭炮庆祝,驸马是长公主心尖尖上的人,若不是为了沈大将军,她哪里敢赶驸马走啊。
第19章 规矩
两人说话间,寝殿西厢便到了。
侍女白果领着一群小丫头,不在房内伺候,正愁眉不展地守在门外。
梧桐见了,眉毛一下子立了起来,开口训斥道:
“让你们侍奉沈大将军,如何都在门外站着?
你们这是准备要让沈大将军一个病人,自己下床端茶倒水换药不成?”
虽同是苏凤仪身边的一等侍女,被梧桐训斥了,白果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跟梧桐争辩,只弱弱解释道:
“沈大将军说男女有别,多有不便,他有手有脚,不肯让我们伺候。
沈大将军让我找了轮椅给他坐后,便非将我们都赶了出来。”
梧桐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照你这么说,这倒成了沈大将军的不是?
没办好殿下的差事,你还有理?
殿下千叮万嘱,说了要好生伺候,不得怠慢敷衍,这就是你的好生伺候?
你们一个个,这是把殿下的话当耳旁风了?
沈大将军客套几句,你们就当真了,留一个手脚不便的病人不闻不问,这传出去,让别人如何编排我们长公主府的教养?”
苏凤仪的侍女里,梧桐办事利落,性格强硬,脸皮也厚。
若梧桐领了命令要侍奉人,不管是天上下了刀子,地上起了火海,还是有人拿言语挤兑她,拿大棒子赶她,梧桐都不会走。
相比之下,白果办事细致耐心会照顾人,性子却有些软,脸皮也有些薄,沈大将军赶人,她便拉不下姑娘家的脸面硬在屋里待着。
许是听到有人争执,沈大将军沈权推着轮椅,开了房门,他见梧桐说了这么多,长公主竟不制止,便是明白了。
长公主不制止,就是默许,默许梧桐给白果立规矩,也是在借梧桐的口,在跟他说这长公主府的规矩。
不管如何说,这也是因他才起的这场是非,沈权便拱手劝道:
“各位姑娘都有道理,切莫争了,此事却是沈某的错,沈某给各位姑娘赔个不是。”
又看向苏凤仪道:
“劳烦殿下给劝劝,莫为沈某一介军中莽夫,伤了殿下府里的和气。”
外人面前,梧桐和白果都同时噤了声,自家人吵吵没什么,外人面前吵,就怕伤了长公主府的体面。
苏凤仪的视线越过沈权,看向房中,房中无人,但桌上摆着两个正冒着热气的茶杯。
两个人?
所以这才是沈权要把侍女们都赶出来的原因吧。
沈权既不说,苏凤仪也不点破,只当不知道,也不进屋,笑道:
“侍女们年幼顽皮,让沈大将军看笑话了。
本宫有事与沈大将军详谈,请随本宫到书房一议。”
苏凤仪走在前面,梧桐也不问沈权意见,推着沈权的轮椅立马跟上。
对梧桐来说,长公主的意见就是命令,长公主吩咐什么便是什么,其他人的意见不重要。
沈权本想自己动手,便好言推托了一番:
“此物沉重,颇费力气,沈某自己来吧。”
结果梧桐一个看着比白果还柔弱的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劲儿还挺大,把轮椅推得飞起,轮子转得要冒烟,唯恐跟不上长公主。
然后这年纪轻轻一姑娘,耳朵还不好使,无论沈权说什么,她都假装没听到,吱都不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