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给人震耳鸣了。
“回神了!”
归塔安瑢捂着耳朵,恨恨地瞪着她。
这主仆两上行下效,果然讨厌!
荷香叉腰道:“瞪什么瞪!再瞪给你眼睛挖出来!”
她忍了忍,低下脑袋认错道:“姑姑息怒,是奴婢一时魔怔了。”
荷香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带着她继续往房里去。
进入房间,祁悦依旧斜靠在贵妃榻上,归塔安臻则坐在一步开外的软椅上。
“奴婢拜见长公主殿下。”
祁悦点头,却未让她起身,反而笑得意味深长道:“听荷香说,你叫小薇?”
归塔安瑢低头回道:“是的,公主。”
祁悦:“听说你会的东西可多了,那……本宫方才说的那些你可有什么见解?”
她立即佯装惶恐,伏下身子,“回公主,奴婢方才什么都没听见。”
归塔安臻不悦地皱眉看她,随后站起身慢慢靠近跪趴在地的女人。
祁悦看戏一般打量着两人,也不说话。
归塔安瑢余光瞥见他走来,心里紧张万分。
虽强行压制身体的惧意,但还是在他离自己仅剩半步远距离的时候迅速往后爬了两步。
那脸上全是慌张和恐惧,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
她找补道:“长……长公主殿下,奴……奴婢从小就……就十分惧怕男……男子……”
见她如此丑态毕露,祁悦没忍住嗤笑出声。
归塔安臻在这笑声中也低笑出了声,他又故意将手伸过去想碰她。
又一次把人吓得尖叫连连。
祁悦:“行了安臻,别把人吓晕了。”
“是,公主。”
见他坐了回去,归塔安瑢喘着粗气慢慢起身。
见她不再装了,祁悦揶揄道:“这才对嘛,演技不好就不要再硬演了,为难你自己也为难本宫的眼睛,你说对吧!”
“归塔安瑢……公主。”
听此,她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懿阳长公主休想用这种不着边际的谎话,来离间本公主与王妹和阿母,你休息!”
听着她强装镇定的话,祁悦轻飘飘道:“不信就不信喽,反正到最后被当做弃子的又不是本宫,想给人白当牛马打白工你就打呗。”
归塔安臻其实对归塔安瑢的怨恨并不深,无论是他父汗、可敦和二妹的死都与她没有关系。
最多只是怨念,但如今,若长公主的话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同自己一样。
若是能让她倒戈与自己里应外合对付达拓氏她们,那复仇之日指日可待。
“三妹,难道你没注意过归塔安翎与木仄亓有几分相像吗?”
归塔安瑢厉声呵斥:“你闭嘴!你这个弑父杀母的畜牲!”
祁悦再次失笑,归塔安臻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归塔安瑢看他们的反应,她难堪地叫喊道:“闭嘴!祁悦你这个贱人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一直静候在一旁的荷香大步走到她面前就甩了她一巴掌。
打完想到祁悦说过她会武功,荷香一秒回步就缩了回去。
“敢骂公主?你简直是茅厕里点灯,想找死啊!”
归塔安瑢立即怒目而视,一眼瞪过去。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下一秒就被飞身进来的冷月按在了地上。
冷月:“公主,找到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贱人,本公主定要将你们生剥活剥,凌迟处死!”
第187章 护驾
归塔安瑢虽会武功,但在已经受过二次魔鬼训练的冷月面前只是个绣花枕头。
而且,她的优势在于轻功和易容逃脱术。
这也是为什么前两次在皇宫内能轻易逃脱,却不被发现的真正原因。
祁悦眯眼威胁道:“再这么嘴巴不干净,本宫就用你大哥的臭袜子把你嘴巴堵上!”
这招效果果然好,归塔安瑢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但一旁的归塔安臻脸却黑了,他僵了僵嘴角,面色还有些尴尬。
反驳道:“公主……我……我没脚臭的毛病……”
他声音不算大声,但祁悦还是听了个门儿清。
她笑得戏谑:“哦?也许是你自己闻不出来,本宫可听说脚臭的人自己是嗅不出来的。”
归塔安臻看着她的表情,一时语塞至极。
感觉她每一次都能震惊到自己。
先不说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府内养面首,其中还有朝中的臣子在列。
现在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和他聊男人的脚臭不臭。
她可是个女子,不觉得这个问题很粗俗吗?
祁悦咋舌道:“难怪在大懿潜伏十年都没抓住我皇兄的心,就你这么好骗的脑子,真是活该被利用。”
归塔安瑢狰狞道:“你住嘴——”
祁悦不理她的无能狂怒,继续道:“就连本宫都知道归塔王是被达拓氏和木仄亓毒杀的,归塔王后是被逼死的。”
“什么归塔太子篡位杀父弑母,也就你这个蠢货才会信,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公主不做,跑大懿来当细作呢。”
归塔安瑢脸色发白,额头全是虚汗。
她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无力地趴在地上,都不需要冷月怎么用力压制。
冷月从怀中掏出信件,荷香上前接过呈到面前。
祁悦摇摇头,将眼神甩给归塔安臻。
“你看吧,本宫看不懂西真的字,鬼画符一样。”
归塔安臻接过打开看完,一脸复杂又同情地看着归塔安瑢。
她依旧被冷月按在地上不能动弹,接收到这种眼神,不安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把信给我!”
祁悦挥挥手,归塔安臻走过去蹲下,将信放在她眼前。
虽然这样的视角看信有点不便,但却不影响她读取信上的内容。
归塔安瑢挣扎着去抓那封信,一时间竟让她忘了对归塔安臻的恐惧。
祁悦:“松开她吧。”
身上的桎梏落下,归塔安瑢半趴着捏着信纸。
她一遍一遍地盯着上头的每一个字眼,恨不能将它们洞穿。
一双眼睛渐渐发红,手心发紧,信纸都要被攥破了。
视线落到最后一句。
“事成,将归塔安瑢推给大懿皇帝,任他们凌迟泄愤。”
这封信她根本质疑不了它的真伪,无论上面的字迹还是私印,全都是她阿母所出。
这一刻,归塔安瑢内心竖起的高墙彻底崩塌。
她红着眼将信件撕了个粉碎,表情痛苦不已。
祁悦幽幽道:“她不慈你便不孝呗,你可是归塔王的女儿,既然归塔安翎那个狸猫都能当太女,你这个正统又在怕什么?”
“把位置夺回来不就好了……到时候,无论你那恶毒无情的阿母还是国师木仄亓,都将成为你的阶下囚,至于归塔安翎,你想让她活就活,想让她死就死。”
“别再奢求那微薄的母女情了,待你当上女王,有钱有权有势,到处都是跪着求你爱,和爱你的人。”
“反正都是假的,那就自己编织一个以假乱真的美梦,一辈子幸福下去,不好吗?”
这些话像是毒药,像是恶魔蛊惑人心的低语。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策反我。”
祁悦:“这叫合作互赢,本宫助你当上女王,你代表西真对大懿俯首称臣。”
“你一个长公主野心这般大,就不怕轩治帝的忌惮?”
归塔安瑢眼神犀利,直直朝她射去。
祁悦嫌弃道:“本宫的皇兄可精明着呢,我们兄妹可不像你们两兄妹,亲疏不分,认贼作父,为虎作伥。”
归塔安瑢:……
归塔安臻:……
都骂了他妹了,怎么还把他也损了。
这长公主也太不地道了。
祁悦笑眯眯道:“不合作,那你就永远留在公主府吧,合作,就把承诺书签了。”
……
最后,荷香一脸怒意地将归塔安瑢赶出了公主府大门。
“什么玩意儿,手艺烂的要死!差点害的本姑姑被公主责骂,难怪要入公主府找活计,原来是个半吊子的水准,还说无论什么妆容发髻都会,我呸!”
“砰”一声,府门被合上。
归塔安瑢低着头,在周围人的打量下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隐蔽处。
四周无人后,原本远远盯梢的人才出现扶住她。
“公主,你的腿怎么了?情况怎么样?”
归塔安瑢双眸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
“先送本公主回去。”
黎国皇宫。
七皇子的尸首只藏了两日就被查出来了。
八皇子跪在黎皇面前哭喊冤枉,说是个宫婢杀的人,但又找不出那婢女。
最后连那个被他提拔上来的太监都站出来指控,七皇子就是他杀的。
八皇子一时间无法自证,气的夺了旁边侍卫的剑想砍死那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