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慕容鹤唳失笑,眼中满是阴鸷,抬手握着匕首走到二人面前,匕刃直指慕容复的鼻尖。
温若晗见状被吓的连连后退,颤抖着身子抱着伤腿缩成一团。
慕容鹤唳笑的阴森可怖,语气更是如地狱修罗。
“你管贪墨二十万两灾银是构陷?你管用灾民枯骨堆砌河堤是构陷?你管欺压掳杀百姓是构陷?你管皇祖父当年让外祖父查明的真相为构陷?”
慕容复惊恐地盯着匕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的鼻子削了去。
越星眼中也满是恨色,他当年就是数万灾民中的遗孤,若不是被奉旨查案的越臻尉所救,他也早就成了那数万枯骨中的一员。
这也是他始终对慕容鹤唳忠心不二的原因。
这些话,慕容复无法辩驳,但也不想承认,只能咬着牙不肯出声。
见状,慕容鹤唳抬手将匕首指向温若晗,瞬间把人吓得尖叫连连。
他皱眉捂了捂耳朵,“聒噪。”
闻言,立即有宫婢上前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
温若晗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一下子都忘了恐惧,气的要去挠那宫婢的脸。
“贱婢,你敢打我?”
那宫婢又是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将那张脸抽了个对称。
随后抓住她被挑断脚筋的那只脚,狠狠一捏。
痛的她再次惨叫出声,这回是彻底不敢嚣张了。
慕容鹤唳抬抬手,宫婢很有眼力见地退到一边。
握着匕首挑起温若晗的下巴,语气阴森道:“这认罪书,你想活着按手印呢?还是死了按呢?”
匕刃滑动,到了她的脖颈处。
只要稍微一动弹,就有可能划破她的脖子。
温若晗被吓的不敢动弹,只能忍着颤意道:“只……要让我活……着我……我什么都按……”
慕容鹤唳收回匕首,抬眼让宫婢拿认罪书上来。
见这情形,慕容复无能狂怒道:“不能认!寡人命令你不许按!死都不能按!”
慕容鹤唳则是把玩着匕首坐到了软椅上,悠悠道:“越星,将温妃保存的书信给孤的好父皇瞧瞧。”
听到这话,温若晗立即有些挣扎。
“不行!不能看……”
一旁的宫婢马上就把人按住了。
越星拿着信纸,一张一张的放在慕容复眼前阅过。
这总共也才十来张,还没看到一半,人就被气吐血了,信纸也被血溅染了。
慕容复满嘴是血,无力的怒骂着:“贱人!寡人为了你受尽世人唾骂!你这个贱人竟如此对寡人!贱人!寡人当初就不该救你!”
温若晗也瞬间失了力气,瘫软在地。
“是你没用!不能让本宫当皇后!更何况就你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哪天没了你的宠爱,指不定越皇后的下场就是本宫的下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宫留些证据当做后路又怎么了?”
“贱人!寡人要杀了你!”
看两人狗咬狗的互骂,慕容鹤唳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随手将匕首丢过去,漫不经心道:“杀了他,你就能活,不然就陪他殉葬吧。”
第310章 把衣服换了
温若晗原本被匕首吓得浑身一哆嗦,听到这话,猛地抓起匕首。
“逆子!寡人是你父皇!你敢弑父?”
见他无动于衷,慕容复只能去哄温若晗。
“晗儿,把匕首放下,只要寡人活着,这个逆子他不敢动你,等寡人好了,一定封你为后……”
话还没说完,温若晗就发狠的一匕首捅进他的心窝。
“慕容复,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宫心里门儿清!让你好起来,本宫哪儿还有命活?”
慕容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嘲讽道:“你……以为……他真能……放过……”
下一秒,她拔出匕首又是狠狠一捅,慕容复彻底咽了气,死不瞑目。
紧接着,她拔出带血的匕首攥紧护在身前,颤声叫喊道:“你说了,只要我杀了他你就放过我的!”
慕容鹤唳低低一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都变了形。
听着他的笑声,温若晗心中的恐惧到达了顶峰,她握着匕首疯狂挥舞着,逼退了身旁的宫婢。
随后拖着伤腿,扶着墙壁半爬半跑了起来。
慕容鹤唳的余光一直紧锁在她身上,等她快到门口时,笑声戛然而止。
面上的笑也收尽,抬手轻轻弯动指骨。
越星立即会意,大声道:“宫妃温氏,罪犯弑君,罪不容诛,即刻斩杀。”
温若晗瞳孔骤缩,伸手去抓门把。
“噗嗤”一声,后心被一把长剑刺穿。
翌日,温若晗弑君外加当年构陷越皇后的事传出,其罪证也被一一陈列于朝堂之上。
温氏族人尽数入狱,三日后问斩。
本来温氏之人因为当年温若晗父亲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而被斩杀流放了,剩下的本就不多,如今这些都是因为温若晗受宠而获释的族亲,或是一些远亲。
如今因为她彻底没了活命的机会。
最后,慕容鹤唳顺理成章地颁布了黎皇的遗旨,登基为帝。
又下旨直接封了自己的胞弟九皇子为太子,直接震惊朝野。
但碍于慕容鹤唳失忆那段时日的雷霆手段,一时朝野上下无一人敢出言反对此事。
因此,原本还想送自家女儿入宫为妃的大臣们,一时间犯了难。
这送吧,不知道能不能得新皇宠幸,得了吧,生了皇嗣也不一定能为皇储。
这新皇与越太后本就感情甚好,不是母子甚是母子,还是亲姨甥。
照新皇的性子,这九皇子的太子之位估计是不容更改的。
不若……不如好生培养培养家中年纪尚小的女儿或是孙女。
这一番考量下来,九皇子的品行再怎么都比这阴晴不定的新皇更好把握。
因此,几乎所有大臣一时间都歇了心思。
大懿这边。
顾卿煜回京的进程一直有及时送到公主府,祁悦也早早的就让人收拾出一处离主院稍微稍微近点的院落。
没办法,主要是最近的全都已经被这群男人瓜分完了,她总不能命令他们把院子让出来,不免会伤人心。
一直到秋猎前两天,顾卿煜终于是赶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但丝毫不显颓废,反而神采奕奕。
这一回,他先回家沐浴休整了一番,入宫与祁君麒复命后,得了恩典赏赐,这才紧张地到了公主府。
荷露一早得了命令,守在门口等着。
一见到顾卿煜,便小步迎了上去。
“见过小侯爷,奴婢得了公主的令,早就等候多时了,请您随奴婢来。”
闻言,顾卿煜心底更加有谱了,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很快,二人就到了主院。
此时天色还不到晌午,荷香见人到了,行了一礼,便将房门轻轻打开了。
“小侯爷,公主等您多时了。”
顾卿煜望天,惊讶道:“公主已经起了?”
荷香淡笑:“小侯爷进去便知。”
他点头,放轻脚步走入屋内。
祁悦一向不爱点浓郁的熏香,屋内总是淡淡的清香,与她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
越过屏风,慢慢走进去。
只见她半眯着眼,身着一身红裳,妆色淡抹,一半青丝只用一根金钗攒起,剩余垂落在身后,整个人斜靠在床榻上。
顾卿煜的眼睛全然都在她身上,一点也没发现屋内的垂帘等物件都被换成了大红色,连桌案上都摆着红烛喜秤。
听到动静,祁悦睁眼看去,随后,她唇角绽出一抹笑,朝他招了招手。
顾卿煜喉结微滚,心口跳的更厉害了。
他快步走到榻前,半跪而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公主,臣回来了……”
祁悦伸手,指尖勾在他衣领口,微微用力,就将人勾到几乎快贴到身上。
她嗅了嗅,然后松开他,满意地摸了摸他的俊脸。
“真乖,知道把自己洗香香了再来。”
被她这么一拉一摸,顾卿煜感觉领口的肌肤都滚烫了起来,耳根脸颊更是发烫的不行。
他这才注意到,床榻上的被褥全都被换成了大红色。
立马抬头去看房间,这才看清这些细节。
就好像这是一间喜房,是他与公主的喜房。
想明白这一点,他心都快跳出来了,脸上更是难掩激动。
“脱了。”
话刚出口,顾卿煜脸色就爆红,公主怎么还是这么直接……
却见她朝他身后的桌案一指,继续道:“换上那套衣裳。”
他紧张地声音都有些暗哑了,“是,公主。”
起身走到桌案前,看清上面的衣裳后,只觉得自己幸福的都要晕厥了。
竟然真的是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