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从未对她动过心?
最后,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公主府。
一夜未眠后,她选择与他和离。
在得知她的决定后,冷心冷情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他眉眼间染上慌乱,捻着念珠的手开始发紧。
看她递来的和离书,铮的一声,念珠断裂,噼里啪啦蹦落一地。
他绷着唇角,背过身去不看她,却拒绝了和离。
祁悦面上也浸染上冷色,头一次厉色于他。
“本宫只是来通知你,并不是与你商量,你若再拒绝,本宫也可一纸休书休了你!”
话落,他蓦然红了眼尾,转身狠狠掐住她的下颚,将人抵在桌案前。
“与我和离,你又想找谁?是找江临?顾卿煜?少司晏?还是慕容鹤唳?”
祁悦吃痛,用力去推他,“与你何干?你放开我!”
面对她的拒绝,他面上染上怒意,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强吻了上去。
祁悦挣扎的更厉害了,直接发狠咬破了他的唇,血腥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
衣白直接伸手一挥,将桌案上的茶具尽数挥落在地,然后将人抱起压在上面。
门外荷香听到动静,心慌地去敲门询问:“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滚——”
屋内传出一声怒吼,荷香感到一股反弹之力从手心袭来,然后摔了个屁股蹲。
她急忙起身再去推房门,又被弹开了。
只能作罢,焦急的在门外劝衣白。
“驸马,您这是做什么?快开门啊!您再怎么样也不能对公主发脾气啊,公主那么爱您,您要是伤害了公主,您迟早要后悔……”
屋内,衣白只觉得聒噪的很,又掐了个诀,将外头的声音隔绝了。
祁悦恨恨地瞪着他,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手脚全被他桎梏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真的不懂,不是不爱她吗?
为什么拒绝和她和离?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衣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觉得听到她要和离那一刻,他心慌的不行。
再听到她说的那句与他何干,他一想到她要离开自己要去找别的男人,他感觉自己都要发疯了。
等他恢复理智,两人已经紧紧贴合在一起了。
(看我番外更新的辣么快,还不快为爱发电一波,别逼我跪下来求你们!!!)
番外 衣白篇(三)
但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后悔,只要能留住她,即便是将她强行绑在自己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祁悦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也能发出声音了。
她推了推自己身上那不知疲倦的男人,拧着眉道:“下去,疼……”
听着她语气中的颤音,他搂着她,吻去眼角的莹光。
祁悦一怔,试探性的抬手抚上他的俊脸。
她抬头,吻在他的唇角,望着那漆黑的双眸,定定的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和离?”
衣白敛眸,回想起十三年前他师父对他的警示。
他与祁悦虽有缘,但却无份,若强行在一起,只会逆天而行,不得善终。
这份缘旁人无法干涉,只有他自己才能斩断。
所以这十三年来,他至始至终都对她冷淡相待。
而二人的这场婚姻,也是他动了妄念……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祁悦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甘心再次发问:“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的心动?”
哽咽之语入耳,如同千万根银针扎入他心间。
衣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看着那浸满泪水的脸,他慌张地松开了她,扯过外袍盖住她的身子,然后套上中衣落荒而逃了……
老国师静静盘坐在道房内,自知时日无多的他,最后为大懿卜算了一卦。
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随后是膝盖跪地声。
老国师睁眼,看着卦象显示的结果,他重重一叹。
“进来吧。”
衣白起身推门而入,仅穿了一身中衣,一头黑发凌乱至极,眼尾发红。
走进屋内,他再次重重一跪。
“师父……我……”
老国师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为师已知晓,不必再说,你自己的劫数只能自己渡,而长公主的劫数却与这大懿存亡紧密相连。”
“为师时日无多,你继承国师之位后谨记不可耽误修炼,不可执着于小情小爱,不可为一己之私而置这天下黎民百姓不顾。”
这些话像是遗言,衣白难以置信地抬头:“师父……”
“你过来。”
老国师冲他招手,沧桑的声音回荡在道房内。
待到跟前,老国师伸手点于他眉心。
金光渐起,衣白只觉得眉心一痛,紧随其后一股从未有过的记忆钻入他脑海中。
瞬息而过,最后的场景是祁悦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以身殉国。
衣白睁大了双眼,窒息感倾潮而来,他撑着身体重重的喘息着。
与此同时,老国师也无力的垂下了手。
“莫要再执着了,没有善果的……”
话尽,老国师慢慢阖上了双眼。
“师父……”
衣白双眼通红,面上一片悲切。
明白这是他师父耗尽了剩余所有的修为,用禁术让他预见了未来的结局。
他闭上眼,朝着老国师的遗体重重磕下一个头。
“徒儿……谨遵师命。”
随着哽咽的声音,落下了一滴清泪。
另一边。
荷香一脸不满地帮祁悦穿戴好衣物,“驸马爷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在这儿就……”
剩下的话有点难以启齿,又羞又恼的跺了一脚。
祁悦皱了皱眉,忍着一丝不适,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等他回家,本宫一定好好罚他,这回绝对不那么轻易原谅他了。”
荷香重重点头,“对,这回公主您可不能心软了!”
但下一秒,她又犹豫开口:“可是驸马爷向来只在初一十五回公主府,今天才初五,他会回去吗?”
祁悦心里也打鼓,今日看他的反应,不像是对自己全然无情。
但他最后那落荒而逃的反应,真的让人费解。
承认心里有她,就这么难吗?
祁悦不懂,她向来做事对人都是很干脆利落,独独在爱他这件事上苦缠太久了。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留下来等他一起回家。
若是天黑之前他还躲着不见人,定要闯进去把人揪出来!
没过多久,渡尘观内响起了三道钟声。
观内的道童匆匆而过,皆往正殿去了。
每个人身上穿着素白的孝服,脸上也挂着抹悲伤之色。
祁悦:“这是怎么了?”
荷香立即走到门口扯住一个道童问道:“小道友,这是怎么了?”
道童眼眶红红,快速朝里头的祁悦行了个虚礼。
“回殿下,观主羽化,我等皆要前往正殿诵经拜别。”
说完,道童又急匆匆地走了。
“观主……不就是老国师?怎么会……”祁悦总感觉心口突突的,莫名地慌张。
她低头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着装,好在今日穿的较为素雅,并无不妥的地方。
“走,我们也去!”
等到了正殿,里头已经跪满了小道。
衣白也是一身素白孝服,背对着大门跪在棺椁前。
原本如松柏般屹立不倒的背影,此刻仿若浸满悲伤,甚至带了丝摇摇欲坠之感。
祁悦就这么站在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天彻底黑下去,殿内的诵经声才逐渐停下。
小道们起身退出正殿,行至门口都一一朝祁悦点头行礼。
衣白听见动静转头看去,只见她满眼心疼地望着自己。
不觉心下一片慌乱,但想到师父的临终遗言,他忍不住掐紧了手心。
深深吐出一口气后,起身朝她走去。
“衣白……”
“该回去了,”他突然开口打断,然后主动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祁悦一愣,面上染上喜色,但清楚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她咬着唇,敛去笑意,反手与他十指紧扣。
“好,我们回家。”
荷香在身后轻捂嘴巴,等他俩走远几步,这才转身朝着殿内的棺椁重重一拜。
“求老国师保佑,公主和驸马爷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白头到老!”
等回到公主府,两人一同用完晚膳。
衣白又主动牵起她的手,两人走在庭院中消食赏月。
祁悦也不知道他这么久突然变了,突然开窍了,但结果是她满意的,这就够了。
她想着,如果他的态度能一辈子如此温和,即便两人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她也知足了。
正想着,衣白突然道:“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