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祁悦力道用大了,愣是把手指头弹疼了。
慕容鹤唳丝毫不在意被她弹疼的额头,反而抓着她的手给她吹气。
心里则想着,不让他走正门,他还不能爬窗吗?
祁悦似乎也预料到了他的心里所想,盯着他,慢悠悠对荷香道:“让人把寝殿的窗户处也立上牌子。”
慕容鹤唳:???
最后他一脸幽怨地跟着祁悦去了玉石匠的房间,两名玉石师傅已经将四顶不同色的发冠打造好了。
每一顶都精美异常,且每顶玉冠细节处都镌刻了她的“悦”字。
检查过发冠没有任何问题后,祁悦指着其中的黑玉发冠道:“将这顶送到渡尘观给国师。”
荷香应下,唤来宫婢小心地将其装入锦盒带下去。
慕容鹤唳看着,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料般,各种滋味都有。
他盯着那顶月牙白发冠,期待道:“公主,这顶是不是给我的?”
祁悦笑而不语,只是唤了宫婢将剩下三顶尽数装好收入库房内。
祁悦:“本宫还要去找皇嫂,你方才不是说今日的书还没读完吗?还不快去?”
慕容鹤唳看她没反驳,也大约明白了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愉悦,就连面上的神情都开朗了几分。
他微微勾唇,和祁悦行了一礼,便回了自己房间。
荷香将先前慕容鹤唳重新临摹好的图纸交给玉石师傅,祁悦又和二人说了细节的地方。
交代完后,就带着荷香去坤宁宫了。
祁悦:“这两日贤贵妃可有什么动静?”
荷香低下声道:“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祁悦:“让人继续盯着,等本宫出宫后,若有什么动静,一定要提前告知皇嫂。”
荷香:“是,公主。”
二人到了坤宁宫,由掌事姑姑迎溪引进殿内,王皇后正靠在榻上绣着小衣。
祁悦朝她行了一礼,夸赞道:“嫂嫂真是好巧的手,这小衣绣的也太精致了,比锦绣局的绣娘还要厉害上三分!”
王皇后放下针线,笑意盈盈地朝祁悦伸手,“好公主好妹妹,你可别打趣你嫂嫂我了!快些坐下。”
祁悦搭着她的手,走到她身边坐下,关怀道:“嫂嫂再厉害,也要注意休息,可别累着自个儿,到时候小皇子可会不乐意的!”
王皇后捂嘴笑笑:“今儿个咋想起来嫂嫂这坤宁宫来了?怎不去寻国师去?听说昨日你可是在国师那里一直待到了天黑……好妹妹,你莫不是真瞧上了国师?”
祁悦没想到消息传地这么快,连王皇后都知道了,一时间还有点不好意思。
祁悦:“嫂嫂,我和国师大人那是相见恨晚、惺惺相惜、如胶似漆、如鱼得水……总之,我和国师并不是那么肤浅的关系。”
毕竟,都深入交流了。
王皇后听着她这些大胆用词,有点脸红:“好妹妹,这些词不是这样用的……”
祁悦:“那都不重要,嫂嫂,今日我过来是有要事与你相说的。”
她扫视一圈殿内的宫婢,一脸严肃地看着王皇后,王皇后自然是信她的,挥挥手,让迎溪众人退下,荷香收到祁悦的眼神,也跟着退了下去。
等殿内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在王皇后耳边讲出她之前在梦中梦到的事情,那个梦不光有慕容鹤唳和她的结局,更是有王皇后的结局。
王皇后还是没能保住孩子最终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那梦只让她知道是贤贵妃害的人,但到底怎么害的,梦中并没有给出太多的提示。
所以祁悦只能将事情告知王皇后,让她提前有个准备,一定要提防好贤贵妃。
虽然是个梦,但王皇后还是被祁悦描述的梦中惨剧吓白了脸。
王皇后捂着胸口:“公主,这只是个梦而已……”
祁悦:“嫂嫂,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那人是贤贵妃,你忘了先前肖院判之事吗?我总觉得那个杀了肖院判后又自戕的宫婢很不对劲,哪有人死前还要将自家主子卖出来的?”
“但也不排除是反其道而行之,嫂嫂,我过两日就要出宫回公主府了,你还怀着孕,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祁悦:“以后的诊脉就传少司晏替你诊,他是我的人,绝对不会害嫂嫂你。”
“还有我在贤贵妃等人宫里安插了眼线,若有情况,会有人提前与嫂嫂报信,我与那些宫婢交代了密语,若无密语嫂嫂绝对不可轻信于她人!”
交代完这些,祁悦附耳将密语告知于王皇后。
王皇后一脸感动又带了几分迷惑,她属实没懂密语是啥意思,不过也无碍,到时候能对上就好。
祁悦怕她不够重视,再次强调了一遍:“嫂嫂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今后无论吃食还是所用之物都要交给信任之人细细检查,若非必要,殿内也不要放什么花花草草亦或是点什么熏香,你若出事,皇兄定会伤心的。”
王皇后面色也凝重起来:“迎溪是我的陪嫁丫鬟,也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的,迟些时候我就让她将坤宁宫内外所有的宫婢太监检查一遍,若有丝毫端倪者直接交由掖庭严刑拷问。”
祁悦满意地点点头:“嫂嫂做的对,一定要仔细审查核对,之后也不能掉以轻心,谨防藏的深的小人!”
二人又聊上了许久,殿门外则是由荷香和迎溪警惕地守着,那些宫婢太监全都被赶出了离门两米多远的距离。
荷香一边守门,一边仔细观察着在场的所有宫人,其中约莫有四五个神色不太对劲的宫婢和太监。
荷香凑到迎溪耳边一阵耳语后,迎溪直接唤来侍卫将那几个不对劲宫人压了出来。
侍卫泛着冷光的刀架在脖颈上,其中胆小的直接被吓尿了裤子直喊饶命,胆大的直接叫喊起来。
第36章 贤贵妃体质不行啊
其中一个胆大的宫婢硬声道:“迎溪姑姑,您这是做甚?奴婢可没犯什么错,您可不能滥用职权随意打杀了我们,皇后娘娘素来以仁德治下,您这样岂不是污了皇后娘娘的名声!”
那几个宫婢太监听了底气也足了不少,边哭边喊:“迎溪姑姑饶命啊,奴婢/奴才到底犯什么错了,您要这般啊……”
荷香厉声道:“你们这几个贱奴贱婢,方才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现在又满口胡言诬蔑皇后娘娘声誉,简直该死!”
“有没有罪错,等我与迎溪姑姑禀告了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将你们交由掖庭审讯后,自有分断!”
迎溪听了那言论更是气恼,上去就甩了那宫婢狠狠一巴掌,“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皇后娘娘是你的主子,你竟敢如此污蔑娘娘,说!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那几个宫人听到要被送到掖庭,吓得只敢哭喊救命,被甩了一巴掌的宫婢捂着脸,只停顿了三秒就立即喊冤。
“迎溪姑姑您怎么能这般含血喷人,奴婢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被人收买……”
迎溪不欲与其再多费口舌,直接唤人将那宫婢绑起来堵上嘴,剩下那四个宫人见此情形,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跪在地上小声抽噎着。
殿内二人也聊的差不多了,荷香听着里头的脚步声,掐着点将殿门打开。
王皇后将祁悦送出来,二人还有说有笑的,看着门外情况,也是心领神会了。
待祁悦携荷香离去,王皇后直接派人将那几个宫人押到了掖庭。
剩下的也让迎溪全部审查了一通,若有来迟或是没来的,直接去抓住扭送掖庭。
趁着王皇后清理坤宁宫,祁悦带着荷香大摇大摆地去了翊坤宫,可得让贤贵妃有的忙一会儿,免得被她觉察到。
贤贵妃斜靠在榻上,由着宫婢替她上丹蔻,听到祁悦来了,她指尖一颤,丹蔻直接上歪了。
宫婢见状,吓得哆嗦:“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贤贵妃一巴掌甩了过去,将那宫婢扇倒在地,细长的指甲在细嫩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正巧祁悦带着荷香进入殿内,瞧见这一幕,语气阴阳道:“哟……贤贵妃好大的脾气啊,难不成是不乐意见着本宫,这才拿婢子撒气?”
“公主安好。”贤贵妃僵硬着脸色行礼,又朝那宫婢恼怒道:“晦气东西,还不给本宫滚下去!”
那宫婢捂着脸,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贤贵妃扯起僵硬的嘴角,解释道:“……公主真是说笑了,只怪这贱婢粗手粗脚,将臣妾的丹蔻画歪了,并不是对公主有什么意见,公主能来翊坤宫,是臣妾的荣幸。”
又冲着秋水恼道:“呆愣玩意儿,还不快将软椅端来给公主?”
祁悦睨了那名唤秋水一眼,嫌弃道:“贤贵妃这婢子不行啊,没半点眼力见,这要在月宫,早被打发到外殿做粗使活计了,也就贤贵妃不挑。”
荷香在一旁提醒道:“公主,咱们那儿就算是外殿也没这么蠢笨的。”
声音虽压低了许多,但还是被贤贵妃听了个清楚,她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