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祁悦像没看到般,还故意惊讶道:“原来是聪明的全进了咱们的月宫啊,那倒是难为贤贵妃了……”
秋水低着头抿着唇,端来软椅,恭敬地退到一旁,荷香扶着祁悦坐上去。
贤贵妃颇有点咬牙切齿:“公主今日来臣妾的翊坤宫,到底所为何事?”
祁悦略有一番找茬意味:“无事就不能来贤贵妃宫里了吗?”
贤贵妃:“自然不是,公主想来就来,臣妾必定扫榻相迎……”
祁悦看着这殿内,摸着下巴赞叹:“贤贵妃这翊坤宫可真不错,本宫不日就要搬回公主府了,总感觉少了很多需要的物件……”
贤贵妃巴不得她早点搬出宫去,听这意思是看上她殿内的东西了,深吸了一口气,憋出一个笑。
“公主在臣妾殿中若有看中的物件,自然是臣妾的荣幸……”
她现在就想赶紧把这瘟神送走,打又打不了,骂也骂不得,要是惹她一个不乐意,到时候又要去陛下那里告上一状。
嫁出去一年,这一回来比先前还要难搞了……
贤贵妃面上挂着笑,心里一直在疯狂蛐蛐祁悦。
祁悦听完她的话,就站起来带着荷香准备开始在殿内搜刮,走了两步又突然猛回头。
一双眼睛正对上贤贵妃的凤眸,吓得她一个踉跄。
祁悦:“贤贵妃,不会在心里骂本宫吧?”
贤贵妃捂着胸口,重新扯了扯笑:“公主多虑了,臣妾怎么会呢……”
祁悦:“本宫想来也是,毕竟贤贵妃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大度。”
贤贵妃嘴角抽了抽:“公主谬赞了……”
祁悦把翊坤宫逛了一圈,但凡肉眼可见的都被她扫荡走了,无论是什么名贵玉器、精美雕像、名墨珍毫、名师之作、古玩奇猎……就连梳妆台都被搬走了。
贤贵妃看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没忍住都心疼哭了,再看到祁悦还想把她殿内的内帘也扯回去,直接气得后仰。
秋水吓得赶紧扶着人躺下去唤御医,一时间翊坤宫闹得人仰马翻。
祁悦则是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堆好东西满载而归,走之前还贴心地关怀了一句,“贤贵妃体质不行啊,这动不动就晕,武将之女可不能如此柔弱,容易丢娘家颜面。”
这下,贤贵妃真被气晕了……
祁君麒看到暗卫禀报的折子,里头写了祁悦从昨日到今天下午做的所有事,先是气后是笑,最后是哭笑不得。
先是安排了新的暗卫去暗中保护王皇后,又思虑再三地派人去请衣白。
毕竟是亲皇妹,惹了祸还是得兜下底。
很快,衣白便被宫人带进了御书房。
祁君麒一见他,先是一愣。
但今日的衣白特地束了发。
一头如雪银丝被一顶矜贵的黑玉发冠高高束起,清冷绝尘中更添了些许矜贵华美。
第37章 她很喜欢
衣白:“见过陛下。”
祁君麒:“国师免礼……国师今日倒是与往日不同,这是皇妹送的发冠?”
他顿了顿,又意外地发现今日衣白手上少了些东西,惊讶道:“国师今日怎的没戴念珠?”
衣白似是又回想到昨日,耳根有些发烫。
他闭眼,稍稍压了压心底的那番意动后。
这才道:“回陛下,不小心断了,就没戴。”
祁君麒眼尖地瞧见他耳根处一抹淡淡的粉色,原本还有点头疼祁悦干的这事儿,此时倒是完全不担忧了。
看国师这反应,也不像是自家皇妹霸王硬上弓。
倒像是二人两情相悦。
那么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想到这里,祁君麒像是拨云见日般,心情一下就好转了。
祁君麒试探性问道:“国师和皇妹……国师若是意属皇妹,朕可以下旨为你二人赐婚……”
衣白神色微动,但只一秒又恢复如常,他垂下赤眸,“陛下,贫道说过,长公主今生的姻缘线已断,若陛下强行为长公主续这姻缘线,只怕会影响今后大懿朝的命数……”
祁君麒听言,立马敛了神色,面上也凝重许多:“真有这般严重吗?”
衣白点点头,祁君麒背手长叹一声,“国师放心,今后若有人向朕求娶皇妹,朕一定帮皇妹把人拒了。”
衣白:“陛下,贫道昨日夜里夜观天象后又卜卦算出,偏北之地疑似有大旱趋势,还望陛下早作准备。”
祁君麒急问:“国师可算出日期月份?旱灾约莫会持续多长时间?”
衣白摇摇头:“此乃天机,具体时间不详,大约在七八月份左右。”
祁君麒拧眉:“如今已经六月半旬了,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若是七月的旱情该如何是好,怕偏北之地将颗粒无收!”
“若是八月的旱情,朕还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去应对,稻谷也能有约莫五六成的收成……”
这边祁君麒焦头烂额,忙下旨急宣大臣们入宫议事。
祁悦这边带着好几箱东西,外加一个梳妆台回到月宫。
当然,她自个儿的梳妆台可比贤贵妃的要矜贵许多,纯粹就是为了恶心贤贵妃才故意把东西搬走的。
祁悦打算到时候搬回公主府后,将这梳妆台赏荷香了。
荷香听了,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公主果然疼她!
荷香:“公主,奴婢要伺候您一辈子,永远都不离开您!”
祁悦捏了捏她的小脸,调笑道:“那好,本宫养你一辈子也不成问题,等你再大点,到时候给你赘个小夫婿玩玩,就算是两个三个都不成问题,只要你喜欢就好。”
荷香听着有些脸红,娇嗔道:“公主净会笑话奴婢!”
祁悦突然想起原书中七月半开始,大懿朝偏北之地会发生干旱,这事儿不能耽搁,得早作准备。
她正了正神色道:“除了这梳妆台和幕帘,将这些东西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送到金玉满堂拍卖掉,所得银两尽数换成粮食墩起来。”
祁悦想了想,这买粮之事还得和祁君麒通个气,得交到别人手里,毕竟她只是个爱好吃喝玩乐的娇蛮公主。
“换成银两先放着,墩粮之事明日本宫去和皇兄商议过后再说,你先将东西送去金玉满堂。”
荷香:“是,公主。”
荷香带人将东西抬了下去,祁悦看着天色也差不多该用膳了,便准备先去填饱肚子,她刚在膳厅坐下,慕容鹤唳就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祁悦累了一天,也没什么心情逗他,慕容鹤唳也一脸沉默地吃着饭菜,只是时不时替祁悦夹个菜,剃个鱼骨什么的。
一顿饭下来,全是慕容鹤唳在主动,祁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用完膳,祁悦去往月清池准备沐浴。
荷香被她派出去办事了,她也不习惯其他宫婢的伺候,便挥手让人都退下。
待无人后,她刚准备解腰带,就被一个黑色人影捂住了双眼。
祁悦闻到熟悉的冷香,唇角一勾,伸手去勾身后人的脖子。
“这是什么风把我的国师大人吹到这儿来了呢?”
衣白没有说话,依旧捂着她的眼,另一只手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
祁悦故意舔了一下指尖,笑着问道:“难道是想本宫的风?”
看着她的动作,衣白赤色的眼眸暗了暗。
清冷的嗓音在耳边炸开,直接而热烈的话让祁悦微微红了脸蛋。
“是,我想公主了。”
衣白低头吻了吻她的耳畔。
祁悦拉下另一只捂着她眼睛的手,转过去踩在他的鞋面上。
环着他的脖子,笑道:“国师大人可真叫本宫惊喜。”
衣白将她轻松打横抱起:“公主不是要沐浴吗?我来伺候公主沐浴。”
祁悦靠在他胸膛上,摸上他的耳根处,细细摩挲。
她调笑道:“国师大人要如何伺候本宫,是以身伺候吗?”
衣白看着她,眼中似有火焰跳动,喉结滚动两下,只吐出一字:“可。”
二人进入月清池。
祁悦调笑:“国师大人竟还喜欢这样?”
衣白淡定道:“公主瞧着似乎比我更喜欢。”
看着她嘴上调侃他,但那双手又是不停地四处点火。
衣白抓住她的手,从水中拉出来,放在唇边吻了吻,“公主今日身子好多了没?”
祁悦:“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既是公主说的,贫道自然是谨遵公主懿旨。”
衣白又一次单手抓住了她的手,将人背过身去。
水波翻飞,没一会儿,水面便浮起了衣物。
随着水面的衣物越来越多。
月清池中的呼吸声逐渐急促。
衣白看着她的反应,似是很满意,“公主似乎已经恢复了。”
他将她的手松开,一手圈住她的身子,一手去转她的脸。
微微带着凉意的薄唇,侧身轻柔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