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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花上【完结】(49)

  说到东街一事,薛召容接话道:“其实,东街出事那日,我的人截了一位宫中小太监,那人是李贵妃院里的。李贵妃近日与太师府嫡长子暗中往来甚密,私下传递密信,那日截获的密信上写了沈支禹大哥的名字,我见信后便觉蹊跷,当即赶往东街,果然你们还是遇到了危险。”

  “现有线索虽指向李贵妃一党,却还不够确凿。若能将黑衣人的口供与我查得的线索两相印证,或许能揪出幕后真凶。”

  江义沅闻言道:“我也查到些蹊跷,那日表哥在东街给妹妹买的蜜饯,味道泛酸,我特意去问过铺子老板,老板说是当日根本未见表哥去过。”

  阮玉听得一怔:“这般说来,表哥竟是撒谎了?可这与那些刺客有何干系?总不至于表哥会害我们吧?”

  江义沅摇头道:“何家未必是主谋,但定然脱不了干系。李贵妃既是何苏玄的姨母,又与太师府的人暗通款曲,也不知是否在密谋什么。如今要换翰林院学士,估计有人怕支禹大哥坐上那位置,想铲除掉。”

  阮苓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来,何家竟与李贵妃勾结?可李家并无适龄子弟能胜任翰林学士,难不成想让表哥顶上?可表哥连科考都未过,如何能胜任?”

  沈支言:“太师府的二公子,如今正在翰林院当差。虽只是个七品编修,未必没有这个想法。”

  阮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这是要联手铲除支禹大哥,好给太师公子腾位置?可那日为何要对义沅姐姐和支言姐姐下狠手?你们二位又不会阻挡他的道路。更何况此事与义沅姐姐毫不相干。”

  薛召容沉声道:“此事恐怕不止翰林院之争这般简单。对方行事太过张扬,反倒透着蹊跷,也不知是手法拙劣,还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江义沅:“还有那位和都县令之女许莹,当日正是她引我去追那盗贼,她兄长与何表哥同在一私塾学习,想必也有私交。如此种种事情表明,或许真是何家人在密谋。”

  她看了看在场几位,又道:“既然线索已明,不如将各方证据串联起来,分头行事。这些时日,支言且设法接近何家表哥,探探口风。外头需要追查的线索,便交由我与薛二公子。”

  她又看向阮家姐弟:“至于许莹那边,就交给你们两个,想办法接近她,看看她是否有其他目的。”

  江义沅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脑子转的也快,指导能力也很强。

  可阮苓却不干,叹气道:“那许姑娘的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不就是冲着二哥来的?我才不去接近她。”

  江义沅劝她:“正因她存着接近沈二哥的心思,才更该由你去套话。你素日最是了解沈二哥脾性,与她聊起来自然投契。”

  阮玉连连点头:“义沅姐姐说得极是。”

  “你……”阮苓瞪向自家弟弟,“你连个拳脚功夫都不会,跟着我能顶什么用?若遇上歹人,难不成要我护着你?况且我还瘸着腿。”

  阮苓总是如此贬低自家弟弟,江义沅实在看不下去,无奈道:“你别总这般说他,好歹他是个男子也有力气和头脑。在外头,你也收收这霸道的性子。”

  江义沅有时候为这姐弟俩很是苦恼。

  阮苓见江义沅又维护阮玉,立即道:“好好好,不说他。但是我真怕事情办不成再没了命。”

  薛召容提议道:“让鹤川保护你。”

  鹤川突然被点名,立马绷直了脊背。

  阮苓将鹤川那条伤腿打量一番,蹙眉道:“他?他自己走路都还不利索呢!”

  鹤川忙道:“我虽腿脚不便,但对付三五个毛贼还不成问题。”

  阮苓又看了看他结实的手臂线条,勉强点头道:“那好吧!就让他保护我。”

  几个人就这般说定了,江义沅瞥见薛召容频频望向沈支言,心下了然,起身道:“许姑娘方才离去不久,此刻追去应该还不迟,阮苓妹妹,你们且行动吧。”

  阮苓心扑通扑通直跳,头一次做这种事,既兴奋又紧张。

  鹤川立即走到阮苓跟前,问道:“阮姑娘可需帮忙?”

  阮苓摆手:“多谢,不用了,拐杖我已经拄利索了。”

  鹤川点头:“好,那我在后头护着你。”

  三人向院外走去,阮苓对鹤川道:“我那儿有上好的药,专治腿伤的,回头送给你一些。”

  鹤川忙道:“多谢阮姑娘。想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以后阮姑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叫我。”

  阮苓很快答应:“好。”

  待三人走远,江义沅也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对薛召容抱拳行礼:“那日东街之事,多谢薛二公子相救。一直未来得及登门道谢,改日让我兄长做东,请公子吃酒。”

  薛召容:“江姑娘不必客气,届时定与令兄好生叙叙。”

  江义沅走后,满庭芳菲里,只剩沈支言与薛召容二人对坐。风过海棠,簌簌落红坠在石案上。沈支言低头数着盏中茶叶,薛召容则盯着自己袖口露出的半截纱布,谁都没有先开口。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更衬得这一方天地静谧异常。

  好像再面对彼此的心情已经不一样了。

  过了一会,沈支言终是轻声问道:“那日王爷动家法,可还撑得住?挨了几鞭子?有没有好好医治?”

  她总是为他的身体担忧。

  薛召容捏了桌面上的一片海棠花,回道:“二十几鞭,道道见血,挺疼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不禁让沈支言蹙起秀眉,这人什么时候能不受伤呢?

  她又问:“王爷都派府兵囚禁你了,你这样偷跑出来,不怕他回去再打你?你不能再受伤了。”

  他把手里的海棠花瓣放到她手中:“没事,只是想见见你。”

  看见了才踏实。

  沈支言心里酸酸的,望着他头上纱布,问道:“可还头疼?”

  他回道:“疼,全身都疼,尤其是胸口。”

  “胸口怎么了?也很严重吗?”

  “对,很严重,要不你帮我瞧瞧。”

  他说着,扯开衣带就要脱自己的上衣。

  沈支言见状一把捂住他的手,脸颊倏地红了:“在院子里,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杏儿连忙退到几米开外,别过脸去。

  薛召容这才意识到这里是沈府,而不是他们的家。

  他低头看了看她捂着自己的手:“那去屋里。”

  第29章 第29章“来。”(甜,要看)……

  沈支言想要与薛召容保持距离,可每每见他,心头又止不住地泛起涟漪。

  她既纠结又惶恐。纠结的是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扰得她再难维持清醒。惶恐的是怕重蹈前世覆辙,更不愿与他同赴断头台,枉送性命。

  可此刻望着他憔悴的面容,她的心终究狠不起来。

  他突然解衣,惊

  得她心跳如雷,面颊滚烫,急忙按住他的手,一时僵住。待听得那句“那去屋里”,更是让她乱了方寸,慌乱抽手,胡乱点头。

  她满心忧虑,那样坚韧的人竟也喊疼,竟也支撑不住,不知伤势究竟重到何等地步。

  二人并肩入内,房门方阖,他话也未说就将她抵在了门板上,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他双眸灼灼如焰,直直望进她眼底,清声道:“这里当真疼得很,日日夜夜地疼。你可有法子,教它别再这般折磨人?”

  掌心下传来他急促的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颤。

  她一时慌乱,竟忘了抽手,只急声问道:“如何伤的?可曾请大夫瞧过?”

  他瞧着她怔愣的模样,不由低低笑了一声:“这伤,倒不似寻常伤势,并非用药石医治,需得慢慢软化,细细安抚,方能令其愈合。”

  这是什么伤?

  她闻言蹙起秀眉,正欲询问,却见他已抬手褪下衣衫。雪白中衣滑落,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隐约透着清冽的竹香与苦涩药气。

  锁骨处缠着素纱,而左心口处却不见他所说的伤痕,唯有肋下几道新伤,尚裹着纱布。

  她一时怔住,抬眸望去,正撞进他那双含春带露的眸子里。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渐渐变了意味,透着几分熟悉的侵略感。

  前世里,每当他想要她时,便是这般眼神。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灼热的气息在咫尺之间纠缠。

  她下意识往后退去,脊背却已抵在雕花门板上。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垂落的衣袖,喉间轻轻滚动:“岳名堂的火,是你放的?”

  她试图转移话题。

  初闻岳名堂走水时,她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不敢确信他竟会行此险招,如此稍有不慎,莫说他性命难保,便是整个亲王府都要跟着陪葬。

  他见她这般情态,反倒低笑一声,又俯低了身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他望着她那双既惊且忧的眸子,轻声道:“对,是我放的,我要夺薛廷衍的权势,要在亲王府立足,要在朝堂培植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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