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服好麻烦的,需要点时间。”
周祁似乎很担心她:“怎么好端端的要换礼服,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是和魏敏柒有过冲突,但姜幼眠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说:“没什么,不小心被树枝刮破了裙纱,别担心。”
“你去下面等我吧。”
周祁犹豫了几秒钟,失落的应到:“那好吧。”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姜幼眠这才下意识的去看谢云渡。
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她心虚得不行。
“姜小姐说起谎话来真是得心应手。”他语气淡然,握住她的手指,把玩似的捏了捏,眸色清冷。
姜幼眠兀自往侧边移一步,秀眉不满的蹙起:“那我该怎么说。”
“万一被别人知道你在里面,那……”
“怕什么。”谢云渡嗓音低沉,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我又不是见不得光,还能怕人看?”
听他这么一说,姜幼眠突然觉得自己太蠢了。
她接近谢云渡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嘛。
那些攀权附势的,一旦知道她和谢云渡有关系,那姜家的门槛儿不得被踏破了。
什么合作、投资商,根本就不用愁了。
可是,这孤男寡女的,又面对周祁,她总觉得怪怪的。
像是在……偷情。
唉,还是道德感太重了。
姜幼眠不太敢看他,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及时低头:“我刚才太紧张了嘛,毕竟我和周祁还有婚约。”
她是故意的。
刻意在谢云渡面前提婚约,如果他想要她的话,自会帮她摆平婚约的事。
可姜幼眠终究是低估了这位谢先生。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至于她和周祁的婚约,在谢云渡眼里不过是形同虚设。
一个破婚约而已。
见谢云渡不再说话,姜幼眠抿了抿唇,红唇上似乎还带着疯狂之后的余温。
“我去换衣服了。”她抱着礼服,小心翼翼拉上帘子。
可是身上这件礼服太复杂了。
背后的薄纱绑带怎么都解不开。
姜幼眠苦着脸,虽然觉得很尴尬,但还是决定求助帘外的男人。
“谢云渡,我解不开~”
一如既往,拖着撒娇般的软语,带着点哭腔和小孩子的稚气。
谢云渡眉头微动。
到底是年纪不大,遇到这么点小困难就可怜巴巴的。
墨绿色的帘子被拉开,更多的光线照射进来,映照出镜子里那张清纯的美人脸。
谢云渡高大颀长的身子立在女孩儿身后。
镜子里的小姑娘长了张极致清纯绝色的脸,身形纤瘦,偏生腰臀曲线妖娆妩媚,像暗夜里专噬人心魄的妖精。
礼服抹胸处立体的玫瑰刺绣托起饱满弧度,仅那露出的少许肌肤,便可见白如玉瓷。
姜幼眠见他未动。
她噘嘴求他:“后面的丝带解不开,请谢先生帮帮我。”
谢云渡垂眸,视线落在女孩儿的后背。橘色灯光打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那蝴蝶骨随着动作浮动,像是下一秒便要翩跹而舞。
男人微凉的指尖拾起薄薄的白色丝带,不疾不徐地去解那缠绕的结。
丝带与裙纱的材质相同,随着他指尖的动作漂浮,落在女孩儿漂亮的脊背上。
纯洁的白,衬得她那肌肤如粉如琢。
原是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隔间,现如今进了两人。
而谢云渡的身材实在高大,帘子被全部拉开,却依旧显得拥挤逼仄。
姜幼眠透过镜子,见他低着头,高大的身子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男人缓缓俯下身子,温热的触感透过薄纱传来,细细麻麻。
湿热柔软的感觉,与刚才吻她时一模一样。
压抑克制。
“好了。”谢云渡嗓音低哑,颈间喉结轻滚,垂眸看一眼手里的纯白丝带,嘴角轻勾:“这就算是姜小姐的谢礼了。”
姜幼眠转眸看去。
男人正慢条斯理的将那白色丝带卷成规整模样,随后将它放入前胸的西装暗袋。
谢云渡要这个作什么。
怎么感觉有点……羞耻。
明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觉得有些燥,轻舔下唇,脸颊通红地说:“谢谢。”
慈善晚会迎来重要的拍卖环节。
周祁却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往二楼看看,直到耐心快要磨尽,才见姜幼眠下来。
她换了件酒红色丝绒抹胸小短裙,俏皮又妩媚。
“眠眠。”周祁喊了声,示意她坐他旁边。
“拍卖已经开始了,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周祁这个人,虽然死脑筋,但在追女孩儿这件事上,还是挺大方的,至少比那些铁公鸡强。
不过,姜幼眠不太感兴趣。
她也不会要他的东西。
谢云渡作为这场慈善晚会最重要的嘉宾,也是姗姗来迟。
主办方的人见这位谢先生出现,忙不迭的引他去到前排的主位。
可谢云渡神色恹恹,没什么兴致。
刚上的拍品是枚粉钻项链,来自澳大利亚,起拍价1.5个亿。
艳彩色的粉钻极稀有,晶莹剔透,充满活力,如阿盖尔玫瑰,倒是衬她。
谢云渡淡然回眸,看一眼后侧方正在打呵欠的女孩儿。
他吩咐秦南几句,随后起身离开。
这位谢先生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即使是第一个离场的,也无人敢说半分。
姜幼眠有点困了。
因为这漫长的拍卖着实太无聊了。
无非就看几件宝贝,听几个数字,对她这种不太懂行的人来说,还没电视剧有意思。
周祁见她好像困了,温声安抚道:“再坚持会儿,现在离场不太好。”
还未等姜幼眠说话,他手机就响了。
是美国那边打来的电话。
项目有新进展,但对方行程紧张,需要他尽快过去洽谈。
姜幼眠坐在他旁边,听了个大概。
周祁神色歉然,支支吾吾的开口:“对不起啊眠眠我……”
“没关系你去吧,工作要紧。”她本来也不需要他陪着。
周祁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她:“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
对于不感兴趣的事,姜幼眠自然也没多少耐心。
待周祁走后没多久,她便拎着小包出来了。
举办宴会的位置离家有些远,她解了手机锁,正准备给钟叔打电话,却收到了谢云渡的消息:“停车场。”
虽然仅短短三个字,但却让姜幼眠瞬间来了精神。
不消片刻,穿红色丝绒小短裙的女孩儿爬上劳斯莱斯后座,语气俏皮娇嗲:“你出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呀~”
这位谢先生在众人的注目下早早离了场,没想到竟还等着她。
此时的谢云渡靠坐在真皮椅上,西裤笔挺,双腿慵懒交叠,他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的勾住领带结,指尖向下滑过,那红色暗纹领带结扣松散的悬在黑色衬衫前,金属领带夹也随之落入掌心。
在暗灯下,男人这张棱角分明的脸神色淡漠,不似人前那般衣冠楚楚,禁欲斯文。
更多的是倦懒、散漫。
他垂着眼,嗓音低沉:“姜小姐有男伴作陪,不方便。”
闻言,姜幼眠抿嘴一笑,单手撑着座椅,倏地靠近他,盯着男人冷白的俊脸,她眼睫一眨不眨,似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出点异样情绪。
“更衣室才提过一回,现在又提,谢先生的醋意可真大。”
谢云渡掀开眼帘看她。
女孩儿笑意岑岑,皮肤肌理似初雪纷落,光晕下,可见细小绒毛,没有半点瑕疵。
这小东西,有这么开心吗。
他伸出手,捏捏那鹅蛋小脸。
沉声说:“坐好。”
姜幼眠吃痛的捂着脸颊,眼泪汪汪的控诉他:“谢先生怎么欺负人呀。”
她装作很痛的样子,理所应当的开口要补偿:“没有一个亲亲哄不好。”
谢云渡斜睨她一眼。
惯会折磨人的小东西。
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的无理要求,男人从身侧捞起个礼物盒,递给她。
“魏二给的,看看。”
姜幼眠接过去,这礼盒出奇的重,她不明所以地拆开上面的丝带,揭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几十根金条。
“这、这……”
“魏老板是要买我的命吗?”
这么多金条,少说也得上百万了。
虽生于豪门,但姜幼眠还真就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金条,只在电视剧里的不法交易中见过,谁一次性带这么多金条出门啊。
不过金子好呀,保值。
这位魏老板,真是接地气。
其实魏延鹤也不是故意接地气的。
他也细想过送其他礼物,比如车、房、名贵首饰之类的,但这些东西都太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