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冷着脸, 从他怀里退出来,特有骨气的说:“不亲就不亲,你就气着吧。”
她才不要哄他了。
男人真麻烦。
谢云渡险些被她气笑。
她对他还真是没耐心,才几分钟而已,不仅放弃得果断,小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见她要走,谢云渡把人拉回来圈在怀里,低头看她,清隽眉眼中尽显无奈:“怎么你倒气上了。”
“小气包。”
他低头来亲她,却见她故意躲开,是在学他刚才的样子。
真是会折磨人。
“一生气就删我联系方式,谁教的,嗯?”他捏捏她脸颊的软肉,又就着她拿戒指的手,缓缓给自己戴上。
这算是,哄她了。
那银色的戒指套在男人修长匀称的手指上,分外好看。
姜幼眠知道见好就收,她鼓着腮帮子,低声嘟囔着说:“以后不会了嘛。”
谢云渡本以为这又是哄他的一句话,但后来事实证明,她当真也是说到做到了。
见她性子软下来,他也顺势俯身,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噙着温柔,哄她:“亲亲我。”
终究还是角色互换了。
姜幼眠仰头,快速亲上去,本来只是浅尝辄止,但却被他按住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
夜市的街道本就繁闹,人来人往。
她害羞得不行,红着脸挣脱开来,缩在他怀里,催促他赶紧走。
谢云渡却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纤细的腕骨,垂着眼问她:“玉镯呢?”
姜幼眠看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你那镯子好贵重的,我怕磕坏,所以放包里了。”她怕他再为这事儿生气,又特意添一句:“我回去就把它戴上。”
既然送的人都不怕,她怕什么。
谢云渡没再说话,只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算是给好孩子的奖励。
文化节的第三天,也是姜幼眠她们的最后一场表演,在下午。
谢云渡这两天也很忙。
除了陪姜幼眠吃饭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开会,重要的工作电话是一个接一个。
他此次来港,本就是临时起意,一时丢下太多工作,连自己都觉得是昏了头。
后续工作行程太紧,不能再耽搁,待她演出完,就得回去了。
不过即使再忙,谢云渡仍去了演出现场。
张逸春和几个领导过来作陪,因着上回的事,他心有余悸,连话都不敢再多说。
好在他有个优秀的闺女。
张菱香从小性子沉稳,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又读了许多书,是个聪颖明事理的。
一首古典舞曲《难却》响起。
台上的姑娘们手执折扇,舞姿翩跹。领舞那位更是耀眼夺目,无论是外貌还是舞蹈功底,神韵、身韵都属绝佳。
张菱香坐在谢云渡隔壁的嘉宾席,她不知从哪儿拿了把一模一样的折扇,落落大方的开口评价:“台下看官攒动,只为睹佳人惊鸿。姜小姐这舞跳得当真是身轻如纱,回眸如画,曲也是好曲。”
谢云渡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侧眸瞥她一眼,并未说话。
待一舞完毕,张菱香又笑着说:“不过这舞衣差点意思……全靠姜小姐的美貌撑着。”
“我倒认识几个国风设计师,如若姜小姐有需要,随时候着。”
她顿了顿,这才开始引出重点:“我父亲那个人行事向来鲁莽,此次多有得罪,请谢先生和姜小姐海涵。”
谢云渡垂着眼起身,食指摩擦着那银色戒指,薄唇轻启:“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不会计较,但我这个人小气。”
闻言,张菱香脸上的笑意不再,手紧紧攥着扇柄,陡然生出一股寒意。
若是谢先生要追究,一个民贸都不够他玩的。
须臾,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袖扣,语调散漫:“不过,夸得挺好。”
“下不为例。”
张菱香顿时松了口气,瘫坐回椅子上。
果然,姜幼眠是他心尖软肋。
这一步,她走对了。
知道谢云渡在等自己,姜幼眠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和带队老师交代之后就去找他了。
他这次也给她带了花。
是新鲜玫瑰,精致的小小一束,有点可爱。
但想起刚才他与那位张小姐说话的场景,姜幼眠心里又不得劲儿了。
她还在台上跳着舞呢,他竟然分心和别人说话。
真是个老混蛋。
谢云渡边走边讲电话,另一只手牵着她,并未察觉她的情绪异常。
待挂断电话,男人眸光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了身后不远处正追来的汪书烨。
作为男人,他自然知道他的宝贝被有心人觊觎了。
似乎还挺难缠,没什么眼力劲儿。
谢云渡薄唇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忽的停下脚步,高大的身躯靠着墙壁,修长双腿微屈,熨帖的黑色西裤绷出紧实腿线。
他单手揽过女孩儿的细腰,抵在身前,沉声蛊惑:“宝贝,吻我。”
姜幼眠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得愣了一瞬,手上的玫瑰差点儿没拿稳,只斜斜的靠在手臂间。
她有些不解,眼睫颤得慌乱:“你怎么……唔。”
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含住,肆意掠夺。
玫瑰花香浓郁而甜蜜,如淬炼过的欲望。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她后腰,指尖缓缓揉捻,她被迫踮脚回应,唇齿触碰,又压着她脸颊厮磨。
原本想来为姜幼眠送行的汪书烨看见这一幕,恍然停下了脚步,双拳紧握。
不错,他是喜欢姜幼眠的。
第一眼就喜欢了。
但因为身份和距离的原因,迟迟未表白,只能默默藏于心间。
显然,那位谢先生是看见他了。
汪书烨不傻,知道谢云渡这是警告,亦是宣告主权。
恐怕,以后连心间都藏不得了。
眼角余光见那人失落地转身离去。
谢云渡终于松开齿关,灼热气息喷洒在她濡湿的唇角,手指捻着腰窝重重一按。
引得怀里的人浑身战栗。
他又惩罚般的咬一下她的唇,嗓音低沉地说:“真会给我招麻烦。”
姜幼眠这才看见汪书烨离去的背影。
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又觉得好笑,骂他:“幼稚鬼。”
他故意气人家呢。
这行为太幼稚了,和他的人设严重不符。
她都还没计较他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他倒是先发制人了。
谢云渡牵着别扭的小家伙往出口走,他这会儿心情还不错,倒是无所谓她怎么骂。
手段拙劣又怎样,有用就行。
上了飞机。
谢云渡靠坐在椅背上,双腿随意交叠,戴一副细银边眼镜,眸色清冷,正拿着电脑查看堆积的邮件。
姜幼眠坐在他对面,她有些口渴,喝了点儿热水润嗓子,嘴里继续不满地叭叭着:“你这个人未免也太小气了。”
“人家汪书烨对我们舞团很照顾的,又不是坏人,何必那么刺激他。”
听见她帮别的男人说话,谢云渡眉心微蹙,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那阴郁的眼神有些危险:“怎么,不想他看见你跟我亲热?”
听见他这冷冷的语气,姜幼眠心中一紧,但又很快淡定下来。
她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反而愈发大胆:“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
“明明是你,走到哪儿都有美人作陪,还和人家相谈甚欢。”
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谢云渡看出来了。
她这是吃味了,所以今天的话格外多。
里里外外都在埋怨他的不是。
她才是真的颠倒黑白。
哪有相谈甚欢。
他将电脑随意搁置在桌面上,把闹脾气故意找茬的人抱进怀里,抬手替她整理脸颊微乱的发丝,“瞎吃什么飞醋。”
又故意逗她:“哪里有什么美人,我怎么没瞧见。”
姜幼眠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在他怀中胡乱动了动几下,以示不满,又去踹他小腿,“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个张菱香,才貌双全,怎么也算得上是大美女了。
谢云渡摁住她的腰,又重重压下。
那晃动的脚瞬间就老实了。
隔着冷硬的西裤,姜幼眠感觉到了什么,热意扑面而来,红了耳尖,僵着身子不敢动。
“流氓。”
她也就只会骂流氓和老混蛋了。
害怕羞恼的样子也挺可爱。
谢云渡喉结微动,云淡风轻的说:“别的人在我眼中和秦南是一样的,工作需要而已。”
姜幼眠傲娇得别过脸,冷哼一声,跟小孩似的。
显然是不相信,也不满意这套说辞。
男人含住那柔软的唇瓣,缱绻厮磨,贴着她的耳廓,灼热气息夹杂着木质檀香,令她沉迷。
他嗓音暗哑:“谢某只要怀中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