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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她时他手在抖[港]_藩落【完结】(36)

  港岛和大陆的娱乐圈虽说生态有异,但底层那点事,还是通的——

  凡有热度,皆有价值。

  因此对于这个曾在内地搞出那么大“桃色新闻”的退圈歌手,港媒自然没有放过。

  连着唱了三天之后,八卦刊物上就出现了“林柚安沉寂三年之后,悄然复出”的标题,新闻很快便被不知名的力量压下去了,柚安知道是谁的手笔,也没有在意。

  但是压不过蛛网般缔结的网友,消息还是沿着网络在港岛和内陆传播开来。

  第七天的时候,慕名前来的人已经不止于小众的圈子,还有粉丝,和看热闹的网友。

  阿谨一再加强安保和入场限制,还是控制不住,柚安心想,那就暂时不唱好了。

  一想到那些在蛛网上发散的八卦里,少不了辛辣刺激的杜撰诋毁,心里就犯了恶心,连带着唱歌也失去了兴致。

  第八天的演出海报挂了其他的乐团,她没有出现在台上,夜里十二点,等到聚集的人流减少,才打着哈欠从后门出去,独自开车回夏山郡。

  长街寂静冷清,秋风滚过,柚安紧了紧单薄的外套。

  “嘀嘀”两声解锁了车门,伸手开门时,一桶凉得刺骨的冰水自头顶倾盆而下,顺着脖颈灌入衣服里面。

  她吓傻了,耳边传来两句骂得很脏的话,那人应该是喝醉了,舌头都捋不直。

  下一秒,酒吧的安保就冲了出来,追着两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不良少年远去。

  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埋伏在周围,柚安一刻等不了,锁死车门一脚发动油门。

  黑粉吗?曾经也遇到过。

  即便是不出那种新闻的时候,也遇过跟车,尾随,寄恐怖信件的极端歌迷,更别提声名狼藉之后。

  狭小的车内环境让她平复下来,但不确定有没有人跟车,所以她不敢停下来。开到夏山郡入口时,又害怕如有尾随,将她家里地址,真实背景挖出来,引来更多麻烦,只好硬生生错过,在周围漫无目的地转了好多圈,直到精疲力尽,实在开不动车了,才往家驶去。

  身上的液体闻着像酒,如果是冰镇啤酒,那也太给我面子了,最好是Echoes&Elixirs出品,她心想。

  不是硫酸也不是红油漆,等到阿谨抓住他们,私了算了。

  即便开始头痛,浑身酸痛,模糊的思绪里,她依旧认定阿谨一定会抓住他们,因为他背后是林鸣修,朝她泼一杯水,也会被他追到天涯海角。

  凭什么这么笃定呢?这样想过之后,又不自觉问自己。

  他们的关系早已变了,日理万机,忙得不见人影的代理CEO大人,还会关注她这点破事吗?

  会的。

  回答的声音比提问还早,仿佛亘古不变。

  下车走进家里大门,等在门口的管家看她浑身淋湿的模样,大惊失色,忙问她怎么了。

  “麻烦叫Dr. Chen来一趟,我有点头痛。”

  柚安脚步不停,趁还有意识,大步回房洗澡更衣。

  一切做好躺到床上,医生也来了,初步诊断是受了风寒,外加惊吓,发烧了。

  换下来的衣服被医生带走化验,佣人们退去,柚安服下药片,浑身发汗,裹在被子里,睡睡醒醒,不时打冷颤。

  一直睡不好,她摸到手机,随便播了首歌。那歌很难听,她也并非想听,只想来点声音,填充这空荡的夏山郡。

  哎,人在病时尤觉得孤独。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她听见有人进门,走到她床前。

  脚步很轻,存在感却很重,那种感觉很微妙。随着他走近,有种暴露在冰天雪地的心脏,被一床棕色的薄被,一点点覆盖住的奇异感。

  半睁开眼,林鸣修刚好落座。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肘支着膝盖,目光轻轻地投射过来,眉心微皱。

  “哦,就这样长驱直入了,你真的是一点也不装了。”她声音微弱沙哑,随手关掉了令人煎熬的音乐。

  “野心全都暴露给你听了,还夹着尾巴做什么,”林鸣修笑,“况且你进我房间,哪次不是长驱直入?”

  真记仇。

  她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床头一盏微弱的小夜灯,胡桃夹子人偶无力地靠在夜灯的支柱上,黯淡的光线下,她的脸像被火灼烤,浮着两团不自然的红晕,发丝被汗液打湿,水藻般贴附在额头上,一呼一吸都很吃力,表情却不见得有多痛苦,好似习以为常,经验老道。

  他还记得那个刚满五岁,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妹妹,她看到毛毛虫都能笑成一朵太阳花,有多爱笑,生病时就有多爱哭,吃药哭,打针哭,睡觉难受也要哭。

  他被爸妈牵着来夏山郡玩,在一楼就能听到她卧室里撕破天际的哭声,晴姨说:“不巧,妹妹今天发烧了,你要上去看看她吗?”

  十岁的小少年捏着衣角,心里着急,却不敢动一下,于是紧张地摇了摇头,从此再也不敢惹她哭。

  所以,时间是怎么改变她的?

  离开家的那些年,她是不是也这样,独自熬过一个个生病的夜晚?

  “林柚安,在国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他低低地问。

  床上的人眼睫轻颤,半晌,不耐烦地说:“爸这么有钱,怎么能苦得了我?”

  “有没有钱,跟懂不懂得照顾自己,是两件事。”

  柚安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没说话。

  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顾不上情绪上的起伏。

  林鸣修指尖动了动,将要抬手时,迟疑了一下。

  “柚安,我可以探你额头吗?”他努力不让声线颤抖。

  柚安眼睛眨了眨,上下眼睫相碰,像打湿的蝴蝶翅膀。

  她没有说话,他便当作默许。

  抬手覆上她额头,滚烫的程度如他所料,他希望他的手能够冰一些,但很不幸地,他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升温。

  四周静静地,窗外虫鸣都那么清晰。

  柚安开始后悔关掉了那首难听的歌,但不久,她便感觉到困了,覆盖在心脏上方的薄被逐渐被温水打湿,整颗心脏被包裹在柔软的水里,晃晃荡荡,逐渐失去重量。

  无暇去计较这样的触碰算不算逾矩,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意识弥留之际,她只觉得那只手覆在额上的时间,远超过了探温所需,记忆的末端,它拂过脸颊,将粘腻的发丝拨开,指腹炙热而温柔。

  第30章 原来他的睫毛这么长……

  掌心掠过她的脸颊, 停在红得发烫的唇上,她已熟睡,呼吸逐渐深沉。

  仅止于此了,林鸣修。

  他僵硬地收回手去, 发现在谈判桌上割让三亿标的都稳如磐石的手, 如今竟过电般微微发颤。

  你不行啊。

  他自嘲地一叹, 深深靠入椅背。

  柚安睡到第二天十一点多, 醒来时身体已经舒爽了很多, 周身酸痛褪去,头也不痛了。伸个懒腰, 一股脑坐起来,看到林鸣修歪在床前的椅子上, 还没有醒。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原来他的睫毛这么长。

  柚安睁大眼睛, 仔细看了两秒, 他醒了。

  “……早。”

  “好些了吗?”林鸣修坐正。

  潦草的一觉方醒, 他却没有一丝狼狈, 起身就可以出席商务论坛的感觉。

  “好多了。”柚安跳下床, 不许乱七八糟的想法生根发芽。

  只要动作够快,这些想法, 连同昨晚种种, 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步子迈得很大, 往洗漱间走去,手却从后被抓住一带,力道不大,却足以使她失去重心,跌坐到床上。

  她惊愕抬头, 撞进林鸣修的视线中。

  相隔很近,他浓密的睫毛像墨色的鸦羽,眸色深邃却温和。

  他抓着她手腕,倾身,另一只手探她额头。

  她呼吸一滞,像被施了定身咒。

  怎么敢?!

  心里在骂,身体却诡异地静止。

  然而这次探温极短,触感一瞬即逝。

  “退烧了。”他放开她,“下次遇到这种事,停车,等我。”

  柚安“哼”了声,“谁知道你在深圳,上海,还是华盛顿?等你我完了。”

  不等他回答,她冲进洗漱间,飞快关上了门。

  水龙头放水,哗啦啦流个不停,她手背贴在额上,看着壁镜中,顶着一头乱发,没有血色的脸,恍了好一会儿神。

  再出来时,林鸣修已经不在房间了。床头柜上留下一个小巧的药盒,Dr. Chen留下的几种药被分门别类装好,里面整好是七天的量。

  柚安放在手里把玩了下,将其装进包里。

  吃过早饭,急匆匆拎包出门。

  管家追在后头:“病还没好,让司机送吧。”

  “伤风感冒算什么病。”柚安不予理睬。

  车停在Echoes&Elixirs门口,先去隔壁花店买一束喜欢的风铃花,换掉办公桌上寿命已尽的花束,那些还是演出时收到的。

  阿谨他们看到柚安抱着一束鲜花,笑容嫣然地走进酒吧,都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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