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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搞得和拍卖会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主人不是笑的牙不见眼，而是着急上火、频频擦汗。
“大家冷静一下，这预定呢是不太行的，我那朋友说了这次也就送来百十块，所以暂时不能预定的……”
“我加钱！”
“我出一百铜钱预定！”
“我出一两银子，那香皂好歹给我留两块！”
“我出……”
眼见又要掀起一波疯狂竞价，云芃终于站了出来。
“掌柜的，我来送货了！”
第28章 农门寡母和好大儿（28）
房余擦了把汗，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云芃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却是挤眉弄眼一番，什么都没说出来，环境不允许。
“肥皂来了，大家别激动，一人最多买五块！”
有了房余这话，很多打算喊十块二十块三十块的人歇了心思，虽有些不太情愿，但能买到五块肥皂也不错了。
“我要五块！”
“也给我来五块！”
“先给我先给我！”
房余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一屋子人的要求，拉过一旁看戏的云芃让她帮着收钱，于是云芃也手忙脚乱起来。
这些人都生怕买不到一般争先恐后地抢着买，眼睛只盯着房余手里的肥皂，拿到了肥皂就把钱往她这里一丢，一个丢完下一个很快又丢了过来，她根本来不及数清钱到底够不够。
……可能连丢钱过来的客人也不知道到底丢了多少钱来。
总之大差不差就是了，有的可能多一些，有的可能少一些，这些人丢钱丢的太快，又挤来挤去的，根本看不清楚。
云芃忙了一阵便佛系了，好在人说多也不太多，不过十几个，哄抢一阵便走的差不多了。
当然肥皂也卖得差不多了。
本来就只有一百二十块，说是每人最多买五块，每个客人都把这个数目拉满了，于是等客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柜台上剩下的肥皂也不多了。
房余和云芃刚松了口气，然后离谱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个穿着丝绸长袍的大腹便便中年人笑呵呵慢悠悠地走过来，忽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柜台上丢了一粒碎银子，然后抱起一大堆肥皂就跑了。
房余、云芃：……
半晌，云芃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房余，“这谁？”
房余无奈地捡起刚刚被带到地上的两块肥皂，和柜台上还剩下的三块肥皂摆在一起，叹了口气，说道，“县城的王员外，是有名的大善人。”
云芃拈起那碎银子，“那这钱？”
王员外抱走了差不多十几块肥皂，最多不到一百铜钱，这碎银子得是七八百铜钱之数。
“以王员外的为人，这钱是不会再来要的，等他下次来我再和他提一提吧。”
云芃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做了。
很快又有几个人冲进来买肥皂，可惜他们来的太晚，只剩那几块了，一人买了一块走了，没买到的两个人怏怏不乐地拉着房余的手追问什么时候能再有，到时候千万给他们留几块，他们可以先付钱预定。
房余尴尬着拒绝了，说暂时不接受预定，过几天就会有下一次肥皂送来。
送走这批人，他起身把“肥皂告罄”的木牌摆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铺子的门。
他擦了把汗，如释重负地说道，“婶子，你今天要是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交代了。”
云芃把刚刚收到的钱数完，除去王员外的碎银子，其他铜钱一共是六百零二枚。
这一百二十块都是肥皂，算下来应该是六百铜钱才对。
这么看来，还是多付了钱的人多，就是不确定是哪些人多付钱少付钱了，好在差别也不算太多，没什么好太过计较的。
她把铜钱放下，说道，“这几天准备材料浪费了些时间，以后就好了。”
房余因为前一句话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以肥皂现在这个受欢迎的程度，以后要是供不上了，那些狂热的客人怕不是要撕了他。
“那下次具体是什么时间，具体能送多少肥皂来呢？”
云芃想了想，“后天，五百块左右。”
房余脸上当即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那感情好。五百块应该能卖上一天时间了。”
不至于像刚刚一样，半个时辰不到就都被抢空了。
云芃点了点头，在心中算起账来。
肥皂的制作成本不高，只刚刚那一百二十块肥皂赚到的利润，就比王月月织布一天赚到的钱高出几倍来，等以后扩大了生产规模，收入只会更加可观。
“你去招个人来帮忙吧，以后也不至于这般忙乱。”
“婶子放心，这事我会办好。”
“那我先走了。”
云芃离开草药铺，往菜市场去了，她要去买作为原料之一的猪油。
***
小厮兴冲冲地抱着肥皂跑回家，“老爷，您吩咐的肥皂买到了！”
正就着美貌小妾的手吃点心的油腻男人当即站起身迎上来，“真的吗？买了多少？”
“五块！”
“哎呀！怎么才五块，这怎么够分的！怎么不多买一些？”
“老爷，那铺子这一批就只到了一百来块肥皂，掌柜说一人最多买五块。”
男人见到肥皂，也顾不上别的了。
“快给老太太那里送两块，太太那里送一块，秋姨娘那里送一块，大小姐那里送一块，二小姐……”
“老爷~”
先前那美貌小妾扭捏地跺了跺脚，“老爷说了，要送妾身一块的……”
“好好好，那这最后一块便送给你。”
“谢谢老爷，mua~”
男人顿时飘飘欲仙，还不忘吩咐小厮，“以后再有肥皂，要多买些回来，这么点儿根本不够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很多人家里，甚至是买来自用的普通人家，也觉得只五块不太够用。
毕竟，谁家没有父母和几个交好的朋友呢？分享一下子就剩不下了。
五块确实不够用啊。
有些脑筋转得快又不差钱的人便打起了别的主意，铺子里是没有更多肥皂卖了，但别人手里不是有肥皂吗？从别人手里买不就是了？
于是在铺子外面不远的地方，便有人提议要加钱收购别人手里的肥皂。
有人几十铜钱一块便松口了，有人几百铜钱才松口，二次交易后所有人都满意地离开了。
酒楼里，王员外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三十几块肥皂满意地点头。
“这么好的东西卖的这么便宜，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这是多好的一门生意啊，奈何拥有它的人不懂得如何经营好它，真是可惜了。”
“不如，我们出价把这肥皂方子买下来如何？”
“是个好主意。”
第29章 农门寡母和好大儿（29）
云芃买了很多猪板油，要不是背不动了，她还能买更多，好在这些板油也够用几天了。
她背着猪板油回了家，一刻不停地就开始熬猪油，做肥皂。
王月月也来帮忙，给她打下手，做肥皂的效率提升了一倍。
卖了两三个月的麻布，村里的市场已经基本饱和了，村外偶尔来人，并不频繁买的也不很多，现在家里还有三匹布存在，故而这阵子不需要她每天织布了。
“娘，做这么多肥皂，能卖掉吗？”
“当然卖的掉。”
云芃头也不抬地说道，接着忽又想起了什么，看着王月月认真地说，“肥皂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对谁都不许提，包括你爹娘那边。”
王月月一时被吓住了，婆婆待她一向好，有时感觉比亲娘都好，甚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她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小脸也是严肃的不行，“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爹娘那里也不说！”
只是心中多少有一丝遗憾，肥皂这么好用，她还想着送几块给娘和嫂子用呢。
不过比起惹婆婆生气，这点遗憾根本不算什么。
云芃知道小姑娘品性可靠，只是怕她无意中说漏嘴被有心人听去，现在得了小姑娘的保证便没什么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等这阵子过去，你想拿多少送你娘都行。”
王月月皱巴巴的小脸瞬间又笑开了花，“谢谢娘！”
两人忙碌了一天半的时间，做出了六百多块肥皂，其中有一百四十块是香皂，这用光了家里储存的所有的桂花。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两人一起去了县城，这次草药铺里倒没什么人。
房余把两人迎进铺子，招呼一个眼生的小伙子看好铺子，便拉着两个人往后院去说话了。
云芃卸下背篓，也帮王月月卸下，随口与房余说道，“新招的伙计不错，怎么今天没有人呢？”
“伙计是从善堂找的，以前快病死了我给他送过药，跟我兄弟一样。没人是我说明天才送新的来，倒也不是没人，前脚刚打发走几个呢，就是不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