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想你娶呢?你若是娶了,我就带着孩子离开,反正你也忘记了我。”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怎么忘了他,好歹也在一起快一年了。
薛伊抚摸着他的发尾,轻眯着眼,“还想去哪里?”
“我从哪里来,我就回哪里去。”他生气了,想要从她怀里起身,却被女人抱得很紧。
她没说什么,只是低头亲了亲他,摩挲着他的腕骨,把他抱起来去了床榻。
苏秋被放在床榻上,可怜地盯着她,委屈地滚在最里面不理人。
薛伊不知道他一个奴仆出身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叫她不要娶夫,难不成扶正他吗?
按理说,他不应该谨小慎微,好好讨好她,给她生下孩子,就这样老老实实待在宅院里吗?
薛伊停顿了一下,把窝在最里面的人抱出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脖颈,“不能乖点吗?”
“若你早些时日,我还能取消,可这明日就是大婚,怎么可能取消呢?”
女人抱住他,安抚着他,“等你生下孩子,我就扶你为侧夫,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苏秋咬住她的手指,随后吐出来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她的脖颈,“我不要。”
“明明是你忘了我,我给你生了孩子你也不认,那天还叫我滚。”
薛伊微微皱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薛伊觉得怀中的人有些任性,不知道是画本看多了还是天生胆子就这么大。
“我忘了你?”她声音有些冷,“我之前见过你吗?”
苏秋与她说不清楚,指责她道,“明明是你当初把我带回来关在屋子里,我怀了孩子你才肯把我放出来让我自由活动,我出门为你寻药,还给你生了孩子,你却说什么之前没有见过我。”
薛伊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根本想不起他。
她埋在他的脖颈处闻了闻,声音在他耳边出现,“那再等等。”
苏秋哪里听得进去,什么再等等,不如自己来寻办法来得快。
他埋在她的怀里,眼珠子轻轻转着,想着明天该怎么办。
等屋里黑下来,苏秋缩在女人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桧木,抱着她的腰睡了过去。
隔日。
宅院彻底热闹起来。
鞭炮声到处都是,奴仆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
早早起来的薛伊换上婚服,瞧看了刚刚还在软榻上生气的人,现在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走到屏风后去寻他,却不见他的身影。
去哪里了?
薛伊让人去寻他,还没做什么,就被管家找到。
“该去迎亲了。”
她沉默下来,也知得去,前院的客人都已经来了,新夫是谁并不重要。
她出了府邸,骑上马去迎亲。
另外一边的府邸内。
苏秋高高兴兴换上了婚服,代替着那个男人,被人整理着发髻,戴上耳坠。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神情迟钝,像是被抽了一缕神魂一样呆滞地盯着坐在那的苏秋,格外沉默。
在大喜的日子,屋子里的人像傀儡一样行动着,四肢僵硬不协调,瞳孔呆滞无神。
苏秋抿了口脂,凑近镜子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耳坠。
铜镜里的男人面容鲜亮艳丽。
听到外面有了动静,苏
秋让人给他盖上红盖头,扶着他出门上轿子。
屋子里的人骤然活了过来一般,扶着新夫出门。
苏秋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这,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往上翘,被扶进轿子里等着入洞房。
随着队伍前行,太阳也越来越大,坐在里面的苏秋有些不舒服,有些不喜欢这个时辰。
他靠在那歇息着,掀起盖头看着这轿子,又低眸看着手腕上的镯子。
他轻轻地哼着,松手坐好在那,等着明日把孩子接回来。
孩子都出生了几天,还没被她抱过,也该抱回来放在她身边养着。
至于什么老不老的,苏秋才不想这些。
大不了下辈子继续追过去。
若是因为他是个艳鬼,他去求姐姐要药,压制他就行了,反正也死不了。
或者给她喂灵药,让她寿命长一点。
耳边的锣鼓声音越大,苏秋就越高兴。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绞着帕子,慢慢紧张起来。
他之前一直都待在深山里,一直都没有出来过。
什么嫁人啊,什么生子,苏秋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整日里发愁的就是吃什么,怎么摆脱艳鬼的身份。
如今无所谓了,他只想要让人宠着他哄着他。
随着轿子停下来,苏秋听到了薛伊的声音,让他出来。
他伸手来,把手放在女人的掌心,俯身从轿子里出来。
薛伊低眸看着他的手,下意识揉了揉,觉得很熟悉。
她打量着眼前新夫的身段,把他扶正时很快听到他的那些小动静。
她垂眸思考着,也想不清楚他是怎么混过去的。
进了府邸,跨了火盆。
苏秋握着那红绸,跟人拜了堂,很快被送入洞房。
他待在新房里,有些疲倦下来,老老实实等着她回来。
外面很热闹,苏秋刚开始还有些好奇,现在却不怎么在意了。
按照规矩,他得等妻主回来给他掀盖头,喝交杯酒,还要剪一缕头发。
那也得等天黑。
可这样也太过无聊,太过漫长。
随着外面天色暗下来,也安静下来,长廊也点起了灯。
屋内从早到晚都点着蜡烛,也有些昏暗起来。
屋门被推开,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
珠帘绣幕萦绕着喜庆的烟气,玉炉里的熏香跟着炭火,屋里温暖带着香气。
女人掀起他的盖头,垂眸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带着嫁人的妆容和穿着嫁衣,格外漂亮。
她拿过合卺酒轻轻放在他手上。
也同样有些疑惑,显然这个时候还不能问。
坐在那的苏秋含着羞怯,同她喝了合卺酒,也想埋在她的怀里。
可屋里还有其他人。
苏秋老老实实按着规矩慢慢来,直到被扶起来去沐浴,这才伸手来扯住她的衣服。
薛伊把他带过来,让他们都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苏秋。
薛伊把他牵到铜镜前,取下他的发簪,还要脖颈处的首饰。
她没问什么,慢慢把他从那繁琐的衣服里抱出来,压在梳妆台上亲吻着。
梳妆台上的东西掉落了一半,他的腰悬在空中,被握住,发丝也散乱下来,被亲得呜咽。
被松开时,他喘息着,眼泪打湿了脸上的胭脂,微微流转的目光如同转动的眼波,顾盼生辉,红润的唇无意识张了又张,慢慢回到她的怀里撒娇。
他面上带着绯色,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滑了一下她的手心,很快地缩了回来。
“明日我把孩子抱过来。”苏秋小声道,带着颤,“你都还没没有怎么抱过她,是个女孩,很像你。”
“你还没有给她取名字呢。”他委屈道。
苏秋窝在她怀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他搂住她的脖颈,双腿跨坐在她身上,寻找着安全感。
潮湿的呼吸气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湿润微红的唇接着划过她的脖颈,像极了耳鬓厮磨。
薛伊哪里忍得了他这样的勾引,呼吸开始错乱,后背升腾起来的燥热让她有些急了眼。
她抱着他起来,不理会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事情,把他抱起来去床上去。
床榻上。
苏秋被女人压着,手腕也被按在枕头上,身子轻轻抖着不停,眼睛里泪水一点点涌出,然后眨眼睛,泪水流了出来。
腰身和背脊被一只手来回游移,男人颤抖着,浑身发热没劲,耳边都是女人的声音。
身下的男人泪眼涟涟,朦胧失焦的眼睛暴露在她的眼下,湿软的红唇微微张开,又抿了抿。白皙的皮肤渐渐染上粉色,漂亮的脸蛋上含着情热。
最后,他颤着讨饶,意识模糊,头抵在她的脖颈处,任由她亲着自己的锁骨,浑身颤着。
偶尔还有隐忍引入怜惜的低喘声,和低低求饶的哭泣声。
薛伊并没有过分折腾他。
随着她松开他时,把他抱起来去沐浴,双腿悬在空中晃着,腰还在发抖。
薛伊抱紧他,把他放在浴桶里,自己也进去,把他压在那亲着抱着,埋在他的脖颈处。
这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归属物,更像是精神的归属。
薛伊抚摸着他的后背,听着他的呜咽声,慢慢冷静下来。
“好累啊。”他声音细细地。
“等会儿就好了,等会儿就睡觉。”女人哄着他,轻轻揉着他的后背。
……
次日。
卧室内。
薛伊不知道他从哪里抱回来的孩子,塞到她的怀里,说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