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这才让他帮忙把我送了回来。”
张见山的目光这才从他身上挪开,眉头紧皱,沟壑越发的明显,我不喜欢,伸手给他抚开,张见山又额头轻撞着我的手。
“哪里不舒服?”
“有点恶心,现在好多了。”
我扭头冲柯星宇道:“你回去吧,明天我会去上学。”
他看着我,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只轻轻的点点头,柯星宇将被子叠好绑在了后撤座子上,“那我走了啊。”
“走吧。”
他撇嘴,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停好车子跑到我和我哥的面前,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我给你买的糖,甜嘴的,忘了给你。”
他掏出来几块大白兔奶糖还有二十块钱。
我一整个汗毛都竖起来,手紧紧的勒住张见山的脖子,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我的紧张。
柯星宇困惑的愣了一会,看见我不断的给他使眼色,才慢吞吞的将钱收回了口袋里。
我伸手去接,张见山大手伸先一步过来,抱住了我的手,糖就落在了他的指间。
三人之间谁都不知道的暗涌从这时起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谢谢你照顾妮妮了,要不然留下来吃顿饭吧。”
现在才下午两点多,留下来吃哪门子饭。
柯星宇看了看我,摇头:“不了哥,我还得回去上课。”
这次他真的走了,我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我双手捧着我哥的脸,将他的脸挤压在中间,漂亮的嘴巴撅起来。
我吞了吞口水,“哥,我跟他没关系的。”
张见山腾不出手来,只好用脑袋去撞我。
“哥哥最近想明白了,就算你谈对象也没什么,你确实到年纪了,多个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就像现在这样,你不舒服的时候还有人送你回家,挺好的。”
想想想!一天到晚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到最后想出来坨屎。
我气氛的去咬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很干燥,我放缓了速度,伸出小舌轻轻的舔着给他润湿,舌头钻进去搅他的舌头。
哪有兄妹俩会舌吻的,张见山就是个一叶障目的笨蛋。
张见山乖乖的张开嘴巴让我搅动,唔唔两声,“这还是在外面呢。”
他抬手将门关上,抱着我往屋子里走。
我还在激动的抱着他的脖子啃,唇舌交缠,我不断的吞咽,又反喂,张见山从喉咙间沁出几道沙哑的闷哼声,他喉结滚动着,我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
哥哥就是我的救命良药。
要不是没气了,我真不想结束这个吻,我嘴唇发麻,浑身轻轻颤栗。
张见山脸色潮红,嘴唇上水亮亮的,都是我的东西,他眼神迷蒙,呆呆的看着我。
我心化了。
却莫名的想掉眼泪。
该死的!凭什么!凭什么我命要这么短!!
如果我跟正常人一样,万不会把哥哥拱手让人,他该是我的,他本来就该是我的,是张大通把他送给我的。
我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吸了吸鼻子,“哥哥....”
“嗯?”他声音还带着哑。
真好听,我更难过了。
“哥哥...”
我憋不住,嚎啕不哭,将这两日的思念都嚎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哭了。”
他抱着我坐在了炕边上,将我的脑袋从他脖间薅出来,抬手抹掉我的眼泪,“刚才不还好好的,是哥哥亲的不好?”
我摇头。
他亲的可太好了。
我撅起小嘴还要亲亲。
他给我擦了鼻子,“要流进嘴里了。”
我气的伸手打了他一下。
他却扶住我的脖子轻轻的吻了上来,像羽毛那么轻,像棉花糖那么软,他不像我激动的去咬,只温柔的在唇间轻舔轻磨。
“告诉哥哥,你为什么哭?”
我嘴唇蠕动着,“我想你了,两天没见到你,我想你想的不行,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
张见山愣住,颧骨上染上层薄红,他干咳一声,眼神飘向别处又飘回来,用力的抱紧了我。
“我的宝宝.....那就永远不要离开哥哥,永远待在哥哥身边。”
我也用力,还趁机将凉凉的小手钻了进去,去摸他的后背。
什么叫永远不要离开他,分明他会离开我。
是啊,他会离开我,当他的心纳入另一个人的时候,当命运要将我们分开的时候,远航的小船便会扬起帆来。
我恐惧那一刻,可那是我必须要迈进去的黑暗。
我需要张见山的体温,我想要将张见山容纳包裹起来,今晚我需要他。
抱了很久,张见山将我的书包从肩膀上拿下来,“宝宝,炕还是凉的,哥哥下去把炕烧热,你在上面躺一会好吗?”
我摇头:“我要抱着你。”
又一会,“可你这样会着凉的。”
我仰头起来,哼道:“你就不能抱着我去吗?”
张见山笑起来,眼中是万千星辰,上扬的眉头又嘚瑟又满足.
好嘛,原来他就在等我说这句话呢。
我另一只手也伸进他的衣服里,从他的后背绕到腹部,滑动着摸着他跟搓衣板似的肚子。
“嘶.....”他抬手敲了下我的脑袋:“别乱摸。”
我咬着牙,恶狠狠:“就摸,我就摸!”
柯星宇 C26
“穿这件吧,小宇,你爸听收音机说今天会下雪,穿这个保暖点。”
我妈从柜子拿出来件羊绒毛衣,上下看了看,用胶带沾走了袖子上的毛球。
我回头看了眼,轻嗯了声,呼啦几下的喝完了碗中的小米粥,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
“妈,帮我装两个包子,鸡蛋还有小米粥。”
“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你爸还在睡觉呢,小点声。”
她拿起桌子上的纸巾给我擦了擦嘴角沾的痕迹,“你爸让今晚早点回家,他得跟你聊聊你学习的事情,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虽说你是个男孩,但也不能在外面玩那么晚。”
我看着面前这个唠唠叨叨的女人,她是我妈,她今年三十八岁,凌乱的碎发中能看到她较好的面容,但面上尽是疲惫,因为她张口闭口就是我爸,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爸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
但我没打算跟她说。
因为我妈爱我和我爸爱的深切,她的生活里全都是我们俩。
至于我,恨我爸吗?
恨的,但恨没有用,因为家里全是这老头在赚钱,至少在我能赚钱养我妈或者把我爸的厂子搞回来一半再去暴揍他一顿。
“妈,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去上班?你之前不是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现在再去怎么样?”
她愣住:“怎么说起这个?你们俩个已经够我操心了,我去上班谁给你做早饭啊。”
“我可以出去国营饭店吃。”
“儿子,难道你爸也得跟你天天去国营饭店吃,你爸是厂长,被人看见了家里没有女人给做饭不丢死人了。”
我撇嘴,不再言语,回屋换了衣服,拿着饭盒就出门了。
我家就住在纺织厂的家属楼里,在前面那一排排的筒子楼的后面,我家条件好我是从小就知道的,不仅体现在家里是独立的卫浴,更因为我拿泥巴扔别的孩子没人敢扔回来。
纺织厂厂子儿子的这个头衔跟个发光的保护罩一样始终罩在我的头顶,在家属楼里在学校里都是这样。
以至于我看到我爸跟个厂里的女员工在办公室里脱光了衣服,白花花的身体缠绕在一起,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出声,压下去,不要被别人知道,不然我们家就完了。
可当我出了厂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厂子里,谁能不知道,都跟我爸是一伙的,怕只有我和我妈不知道,从前的那些讨好和奉承就跟巴掌一样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到了医院,我小心的推开屋门,床上隆起了个小弧度,里面躺的是张新妮,我心里像是被人柔贴的摸了两下。
我现在也没接受王大夫跟我说的那些话,停了药,张新妮随时有生命危险。
什么意思??
她?张新妮?
一个翻墙比我都利落,朝我抡拳头堪比铁锤,说得有生命危险的是张新妮??
从高一刚开学那会子我就注意到她了,因为她的衣服比所有的都干净整洁,我以为她家里条件很好,估计又是个什么厂长家的孩子。
抱着这点幼稚不服气的心思,我想靠近她。
我仍记得第一次跟她说话的样子,她去走廊接水,回来的时候我连忙站起来挺直了腰背,路过她去撞她。
她手中握住的水杯撒出来一些,她垂眸看着,我仰着下巴咳了两声,“不看路啊,都撞我身上了!”
话音刚落,一杯水朝着我兜头泼来,我眨了眨眼,温水顺着脸流进了我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