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息着,想让她把我勒的更紧,甚至把我作为养料,滋养她半凋的生命。
哥哥,你爱我吗?
“爱啊。”
你更爱我,还是更爱余花平?
“当然是你了宝贝。”
那我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
好不好嘛?
“这....不行, 哥哥是哥哥啊。”
哥哥从你小的时候就给你当哥哥,哥哥怎么能给你当对象呢,会被人扯闲话,爹娘也不会同意的。
咱得让爹娘安心啊。
胸口突然一阵小刺痛。
而这刺痛到早上我才发现是什么。
是妮妮她!
怎么能咬这种地方。
小时候咬就算了,她这么大了,还没改掉这坏习惯。
我从腰上轻轻的拿下她的腿,试探的往后挪了挪身体,妮妮哼唧两声,跟着我往前蹭了蹭,直把我顶在了墙上。
我抬手轻轻的敲了下她脑袋。
那么大的炕,两人就缩在了这么个小角落。
妮妮昨晚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我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想起昨晚梦的内容,我皱起眉头,耳朵却是有些红。
“哥哥.....好软...”
“哥哥....”
妮妮含糊的说着梦话,小腿又缠了上来。
碰到了....
“嘶.....”
我闷哼一声,睁大了眼睛,身体紧绷住,下半身挪着从被子里出来,半撑在她身体上方,捏着她的嘴巴,慢慢的解救出来。
乍一下失去,妮妮耸了耸鼻子,憋屈的,张着嘴哼唧着喊着哥哥。
我被她那样子逗笑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头。
她却伸出小舌缠了上来。
喉结剧烈的滚动几下,眼睛充血,当然充血的不仅是眼睛。
我狼狈的从炕上滚了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出了院子抬手猛扇了自己一把掌。
我唾弃我自己,恶心肮脏的心思。
在妮妮还在睡的时候,孙婶子来了,我刚做好饭,拿着柴火出来。
孙婶子探头往里看了眼,“妮还睡着呢?”
“对,还有十五分钟,她就该起床了。”我扔了柴火在草棚下, 顺手敲碎了鸡窝食盆里结的碎冰,拾起了地上的瓢。
“怎么了婶子,有什么事情?”
孙婶子抬头含笑看着我,“大山你的福气果真是被你对象给带来了。”
我皱眉:“什么?”
“我就说余家那大闺女长得就是个旺夫的样,你瞅瞅没多久,就给你招了个有钱的妹夫!”
我眉头皱的更深:“什么妹夫?婶子,话可不能乱说。”
“我都看见了,妮没跟你说吧,你离家的那两天妮感冒在医院里,是妮的对象伺候的呢!我出来打听过了,妮的对象是县城里纺织厂的儿子,家里有钱呢,以后妮就归她对象管了,你省下的钱正好能体体面面摆上几桌酒席,打打村里人的脸!”
咔嚓,握住我手里的瓢碎了,我低头才发觉出来手用上了很大的劲,青筋自胳膊到手背处蹦起。
“哎呦,大山你用这么大的劲干啥,好好的瓢让你给捏碎了。”
我松开手,啪哒啪哒两道落地声。
我调整好语气:“婶子,你这话说错了,妮妮是我妹妹,我该管她一辈子。”
孙婶子叹息了一口气,“我知道,妮这孩子可怜,可你管了她十八年,你自己还有多少个十八年,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大山你也别嫌我多嘴。”
“.....妮的病也就咱两家知道,你说说,最后是不是会...人钱都没了,你也得活啊大山,你不能光绕着妮活啊,婶子是心疼你。”
孙婶子抬手摸了两把眼泪,是真心疼,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压抑着怒气,她说的什么话,什么人和钱都没了,不会,永远都不会,妮妮爱我,她不会狠下心扔下我。
“婶子你别说了,妮妮得起床了,我也得进屋去了,还有那什么厂长的儿子也不是妮妮的对象,妮妮跟我说的,她在学校没有谈对象。”
“咋不是哩!两人都牵手了!我还听见两人得一起去A市呢!”
我愣住,心中的那股子怒气一下就散了。
“....A市?”
“是啊,我回去的时候凑在门上听的清清楚楚,妮想上A市的大学,还挺敢想的,那可是A市呢。”
我什么都听见不见了,脑中想到的只有妮妮要离开我,要跟别人一起去A市,妮妮要丢下我,丢下她这个没用的哥哥。
我的宝宝要离开家了。
后来孙婶子是怎走的我也不知道,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到了炕上,垂眸看着她的脸。
这张小脸从我看着一点点的变化,从小小的红红皱巴巴的一团,到现在雪白的样子,我还想看到她十九岁,二十岁以后的样子,我想要看更多,不想放过她任何时期的变化。
妮妮翻了个身,抬头搓了搓眼睛,慢吞吞的睁开眼睛,瞳孔聚拢,她惊讶的喊道:“哥哥?”
我将她从炕上抱起来,用力的搂紧在怀里,好像这样她就不会再有离开我的想法。
可是.....如果是她想要的,我会攥紧不放手吗?
不会的,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所以才会撕心裂肺的痛苦。
第27章 张新妮 C28
哥哥最近有点不对劲,他总是用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看我,当我察觉转过脑袋去,他又会平静的挪开或者垂下。
他翻我书包次数也多了起来。
往常他是笑着跟我说,女孩子长大了该有点私人的小秘密,尽管我嗤之以鼻,我们俩什么关系,哪里还需要秘密。
可现在,我从厕所里出来,刚踏进房间里就见张见山把我的书包从手里甩出去。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他才慢慢的伸手将那被扔远的书包给捡了回来,“我....刚看你书包破了个口子,想给你缝一缝,又想着不太好随便就去动你的东西。”
哥哥,张见山,你在开什么玩笑,就连我的贴身衣物都是你给洗的,叠放好的,现在你跟我说不太好好动我的东西?
他最近有点太奇怪了,好像.....就是从第二次开始。
我心中有点发毛,难道是张见山发现了?
发现了会是这么轻飘飘的反应吗,难道是为了给我保留点体面?
这好像你胆战心惊的选了一个最大最厉害的鞭炮,结果点起火来才发现是个哑炮。
我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无比期待张见山发现我卑劣心思的那一天,又害怕着爆炸将张见山一起炸个粉碎。
我也不敢看他了,我们俩对视上,也不知道是谁匆匆的先移开了目光。
我胡乱应了声,趴在桌前写作业,哥哥就坐在炕边上给我缝补着他说的书包的破口处。
这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而我又清楚的感受到后背灼热的目光。
“大山!在家吗?”
是许久没听见的余花平的声音,往常我十分的反感,如今却听起来极其的悦耳。
正正好好。
可以看一看张见山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哥,我最了解,若是他知道我有这种不可救赎的龌龊心思,定然不会去耽误旁人的,他是一个死板,老旧的人,非得把我捋直了,才能放心的去继续的往前走。
我从镜子里偷偷的看他,看他放下了书包,出门去接人,脸上丝毫没有异样的表情。
莫非我想错了。
刚迈出一只脚的张见山又重新将脑袋探了回来,“妮妮,不能一直这么没礼貌,家里来人了,多少出去转一圈。”
我放下笔跟在张见山身后出去,眼睛眯起直直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想要模仿他刚才的灼伤我的视线。
院子门口,余花平拐着个篮子,里面放满了紫皮锃亮的大茄子,每一个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她走了很久,脸蛋走的红扑扑,脸侧两端流着热汗,几缕碎发也被打湿。
但她笑的很开心,眼睛闪亮的吓人。
“今年菜地里茄子长得好,想着拿过来给你俩尝尝。”
张见山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篮子,颠了颠:“这么多呢,长得确实挺好的,这么大,上面连着病斑和虫蛀都没有。”
“是,除了我盯着,还有我弟弟妹妹成天盯着,我弟天天去菜地里抓虫子给鸡吃,就想着让鸡一天能下两个蛋呢!”
“升泰吗?他一天到晚还想着这种好事。”
余花平捂住嘴笑起来:“可不是,这小子一天到晚只盯着鸡屁股看呢,就怕有人抢他那两个鸡蛋。”
我在后面左撇一下嘴,右撇一下嘴,将嘴撇成一个麻花样,哥哥跟余花平好像就有天然的磁场,和美,平淡,往后的日子应当也是如此。
看吧,其实看这画面看久了,心里就不会再像是从前那么的疼了,我对自己如此的好的适应性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