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倦的看着他。
“妮妮，你等等再睡，哥哥再去问问大夫，你能不能吃点东西，别睡啊，先别睡。”
我强撑着困意，看着他飞快出去，又飞快的跑回来，这会子我眯着眼睛瞧才意识到，张见山头发长了些，连背都有些弯驼了。
“可以吃，梁大夫说可以吃，我们吃一点点，你已经有将近半个月都没吃过东西了。”
原来我昏迷了半个月。
他打开饭盒，热气弥漫开来，我闻着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视线移向上面的红色的吊瓶 ，歹毒的药物。
张见山在我脸下面递了快手帕，半蹲在地上，舀了一口到我嘴边，我忍着恶心将其咽了下去。
“好喝不？妮妮你怎么一直不跟哥哥说话？不喜欢哥哥吗？”
不好喝，喝了都想吐。
我开了我那破锣嗓子，“说什么？”
“你爱哥哥吗？”
怎么会突然说这种事。
“爱。”
“那就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又来到了这个话题，张见山真是锲而不舍。
我对付他自然有奇招，我瘪起嘴委屈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说了，再喝两口米汤。”
喝了五六七八九口？？我肚子涨的不行，我痛苦的皱了皱眉头，偏头的移开了脑袋。
张见山立马扔下了勺子，“哪里不舒服？跟哥说！”
“吃多了，肚子涨。”
张见山撩开被子，在旁边看了眼我的肚子，紧接着又把被子盖上了。
“别害怕，妮妮，哥哥再去找一趟梁大夫。”
他都说了三四遍了，梁大夫怎么还不处理这情况。
张见山给我捏好被子，出么找大夫了，他离开房间没一会，我眼睛一闭，转眼就睡了过去。
跟我哥说话实在是太耗费精气神了，张见山才是那个妖精。
再次醒过来，是张见山把我推醒的。
“妮妮，我带你称个体重。”
张见山又给我打扮成球一样的样子，这次抱着我去了走廊里的铁称上，旁边的护士不停的往上加着铁托。
“二百八十斤，大山一会你再称一个。”
张见山应着，抱着我重新回了屋子里，脑中捉摸着，我体重一直在一百斤左右晃动，张见山也是常年一百六十斤。
现在哪来的二百八十斤？
应该是从我身上出来的。
原看着自己的手腕还以为瘦了不少，结果还胖了二十斤。
这多出来的二十斤应该是水，肚子估计就是这么被撑起来的。
真是........
果真回了病房里，就有护士拿着吊瓶和针过来了。
麻溜的换了吊瓶，护士在纸上哗啦了两下，开口：“要推个利尿针，打了肚子就小了，肚子里面都是水，打了好排尿。”
张见山比我紧张多了，站在护士身边嗡嗡叫，“麻烦你轻点打，这针是不得经常打？打完尿就多了，肚子也就小了对吧。”
护士耐心的应着。
等一针扎进我的胳膊里，张见山在一旁呼呼的直喘粗气。
结果人家护士几秒就推完了，起身顺口说：“既然醒了，就得把尿管拔了，自己练习尿尿，躺久了，尿都不会尿了。”
直到她提起，我才感觉到，我现在下面是插的尿管啊。
被子掀开，下面就变的凉飕飕的，张见山在旁边扒开了我的腿，脑袋也凑在下去。
嘴里还紧张的念叨着：“麻烦您给轻一点，当时插的时候她就皱眉头不舒服的样子。”
一股微微的刺痛从我下体传来，相比于下面，我的脸更是火辣辣的烧的疼。
这让我怎么接受和面对，我在张见山眼里是如此窘状。
实在是狼狈丑陋。
第66章 张见山 C69
咳咳！！
对于看妮妮私处这一件事......嗯.....怎么说，肯定是喜欢的，是爱到不行，一朵漂亮多汁的小花朵。
但插入尿管和性这方面肯定要分开看待啊。
我又没禽兽到那种地步。
等尿管全部拔出，妮妮身体颤了颤，我看着小花瓣在我面前合拢，我强定着心神，赶忙抽出柔和的纸巾擦了擦，将被子合拢盖好。
护士在一旁收着管子说，“打了利尿针一会就会经常起来方便，也别下床，就在床上，最后尿完记一下份量， 我们得知道输入和输出的量。”
我连连应着，等护士走后，我转身一瞧，妮妮把棉被罩在了头上。
我忙走过去要给人掀开，妮妮用力的拽住，声音闷闷的从里面发出，“不要掀.....”
“好好好，不掀不掀。”
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手紧张的来回搓动了两下，同被子里的妮妮打着商量，“要不然露一条小缝吧，就露出一点点，不瞧见脸，但好呼吸不是？”
过了一会，被子掀开了一点点的小缝隙，就那么一点点，我费力的往里面看也瞅不见人，我知道她是羞愤的厉害，可只是哥哥看啊。
我没觉得我不能看，我不仅看过摸过，吃过，还.....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话在口中转了几圈，等想要说出来的时候，妮妮已经在被子里睡过去了。
我懵了，抬手慢慢的将被子掀开，妮妮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又绵长，只是偶尔因为疼痛而轻哼一声。
我伸手撩开遮住她小脸蛋的头发，在枕头上捡着掉落的发丝，统统都放在了小柜子最下层的袋子里。
看着积攒了小半袋子的头发，我抬手擦掉了眼泪。
宝宝.....妮妮.....我知道你很痛很痛，我也知道你胳膊上的一道道伤痕，哥哥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恨曾经的自己太死板。
如果没有当初自己那样，妮妮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曾经在爹娘坟前发誓要护着妮妮的人，到现在却是伤她最深的人。
若是能回到从前，就回到那晚，哥哥第一件事就是过去抽自己一耳光。
我将袋子放起来，擦干净眼泪，总想这些没用，一关关的都过来了，得朝着前看，有我在妮妮这边，总能重新好起来。
将剩下的米汤喝完，我轻手轻脚的去将饭碗刷了，回来就趴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眉眼瞧。
带着人活气的，带着温度的妮妮。
我的妮妮我的宝贝，现在还在我身边。
伸手轻圈住她的胳膊，我也睡了过去。
..........
“推推推！准备再推1mg腺素！”
梁医生站在旁边大喊着，另一边的医生忙道：“梁医生！好了！”
围在床边的人迅速退开一步，梁大夫举着手中嗡嗡作响的除颤仪往妮妮的胸腔上一摁，妮妮随着他的动作，往上弹跳了一下。
死亡，它来了。
我双腿早已无力的瘫软在地，张开嘴巴想要大喊，却什么话也发不出来。
视线里犹如一场混乱的闹剧，妮妮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脸可怕的吓人，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床，随着梁医生的动作不断晃动。
这是妮妮吗？这是我妹妹？张新妮？！
不可能啊， 她不会这样的，我用力不停的摇头，否定眼前的画面。
虚假的，假的。
我用力的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不肯停下来，假的，我在做梦，太可怕，我得醒过来啊，我得醒过来！
“妮妮！！”
绝望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将我淹没，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无助的呜咽声从嗓子缝里漏出来，混在嘈杂的抢救声里，渺小得像一粒随时会被吹散的尘埃。
我恐惧的猛然抬起了头，凳子在地面上发出吱的一声，我扶着旁边的桌子稳定着身体，随即便大口喘息出声。
“哥哥，你做噩梦了吗？”
妮妮声音如同一把绳索，将我从炼狱中拉了出来，我猛的扭头看过去，是妮妮，是已经活过来的妮妮。
妮妮脸色有些红，身体缩成了一个小团。
我忙凑过去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妮妮嘟起小嘴，“我想.....方便。”
我抬手猛垂了下脑袋，不仔细就知道睡觉的家伙。
我忙起身拉上了小帘子，将被子掀开时候，妮妮踢了我一脚，“我不要这样上厕所，我要去卫生间里上。”
“不行，就得在床上尿，你现在的身体不能让你下床。”
妮妮重重的哼了一声，又抬脚踢了我一下，“那不尿了！”
我照样掀开被子，将尿壶小心仔细的怼在上面。
扭头声音放低哄着人：“好了，可以了，别憋坏了，快点来，哥哥都接着呢。”
妮妮抬起头羞愤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将脸扭过去。
我没放手，探过脑袋过去跟人商量着，“没事，不丢人，就哥哥一个人在这里，你这是下不来床，不得以才这样，妮妮平常是最乖的小孩，小时候三岁就不尿床了，现在尿就当补上了，更何况尿不到床上的，哥哥都给你接着呢，哥哥年龄比你大，等哥哥老了你再给哥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