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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_不落言笙【完结】(25)

  她今日太过悲痛,什么都没来得及细细问裴氏。

  待明日她去细细问一问。

  一整夜过去,天色初鸣,灵堂内的火盆熄灭,倚寒缩着身子卧在蒲团上睡着,破晓的天光渐渐染上了她的身。

  宁宗彦披着一身寒气进了灵堂,为崔衡之上了三炷香。

  倚寒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

  她瞟了眼来人,当做没看见,现在并不是打招呼的好时候,他大约心里面恨死自己了。

  不过她想了想,宁宗彦的所有反应都证明他确实是在意这个弟弟的,她还是顶着嘶哑的嗓音说:“我在衡之手心里发现了一个玉佩,应该是我二叔的,兄长不想知道他为何要去抓我二叔的玉佩?”

  宁宗彦回身看她手心里的玉佩,眉头紧拧:“你想说什么?”

  倚寒摇摇头:“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衡之很听我的话,他肯定不会答应二叔的诊治。”

  宁宗彦面露嘲讽:“看来你始终不愿意从自己身上找责任。”

  倚寒紧了紧手心。

  “这儿不是冯家,也不是庐州,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你隐瞒诊治本身就有问题,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

  宁宗彦居高临下,低沉的嗓音在晨暮中显得很苍凉。

  他说完后便抬步离开了。

  倚寒咬着唇,跪在蒲团上显得有些无助,她仰首,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云香居内,裴氏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媳蹙眉:“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了?”

  “儿媳没有这个意思,儿媳只是想问问衡之死前是否是与二叔单独待在一处的。”

  裴氏嗯了一声:“是又如何,他亲口应了冯大夫的诊治,杨嬷嬷也听到了。”

  倚寒心神不安:“可昨日本没有到诊疗的日子。”

  “衡之身子行将就木,冯大夫上心也是错儿了?还是你想说是冯大夫强行诊治?冯府与国公府是故交,且不说已故的冯老夫人与老夫人是闺中密友,冯大夫作为老夫人的大夫多年诊治,从未出过差错,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瞒而不告。”

  裴氏脸色冷冷,宁宗彦说的没错,倚寒确实百口莫辩。

  于情于理,公府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当初的一念之差,竟造就了如今的场面。

  “是倚寒唐突了。”她眉眼低垂,已经不打算从裴氏这儿作为突破口了。

  裴氏看着她的神情,又开始打感情牌:“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感情深,过去的就当作是过去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婆婆,日后你便是孀妇,安生些,莫要再折腾了。”

  “这个世道,寡妇艰难,若你再生事端,我可保不了你了。”

  尤其是冯氏生的如此貌美,过美的容颜对于女子来说就是祸害。

  倚寒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云香居。

  但三日后的比试她还是要去的,既答应了祖父,便不能食言。

  冯氏医馆。

  冯承礼静静地撰写药方,眼前寻他瞧病之人衣着华贵,他便在药方里下了几味昂贵的药材。有时候就是这样,医馆不止是为了瞧病,更是为了盈利。

  他把药方给了长子:“去抓吧,别叫三房的人看见。”

  冯瞻心有灵犀,他瞧着外面:“父亲,今日她可会来?”

  冯承礼云淡风轻云淡:“她夫君亡逝,我也不知。”

  冯叙翻了个白眼,心却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高昂:“来了来了。”

  冯承礼手一顿,眉眼微不可查的拧了拧。

  倚寒一身孝服,清水芙蓉,素面朝天,比之上次憔悴了不少。

  冯倚秋和冯樾颔首:“八妹。”显然上次的能力已让二人另眼相看。

  冯叙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没问题吧?”

  倚寒扯了扯嘴角,目光直直看向冯承礼:“二叔。”

  冯承礼直视,毫无回避:“节哀。”

  倚寒死死攥着手心:“开始吧。”

  今日与她比试的是倚春,她擅针灸之术,也有多年行医经验。

  二人同时为病患针灸止疼,此此到时与上次不一样,二人会当着众人的面儿,为两名腿疾病患诊治。

  冯叙瞪圆了眼,这不是欺负人吗?谁不知她夫君刚因腿疾而亡,太过分了吧。

  “开始罢。”

  冯倚春镇定自若地拿起针,开始捻针刺入。

  众人的视线聚在她的身上,倚寒则盯着那针,心跳声砰然,脑中响起了昨日那道低沉的音色:“你不配再行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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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二叔肯定会受惩罚的(痛踩)

  第20章

  倚寒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她闭了闭眼,想忘掉这话,全身心投入。

  奈何她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碰那细针。

  冯叙低声喊:“倚寒?喂,快拿针啊。”

  冯承礼端坐高堂,静静的瞧着,细长眼眸中凝了了然。

  倚寒额角冒出了些汗,她切实的感受到了恐惧,她害怕拿针,她害怕为人诊治,害怕出了差错,害怕背上人命。

  冯叙心头大叹,完了完了。

  冯倚夏冷哼:“我就知道是花架子,这不,连手都不敢动了。”

  众人的议论声越发的大,等待被诊治的病患也催促:“这位姑娘,你若是不诊我便寻别人了。”

  冯叙跑到她身边安抚:“唉唉这位先生,你且等等,她、她今日手疼,叫她做些准备。”

  他赶紧转身:“能行吗?”

  倚寒脸色苍白,深深吸了口气,她逼着自己拿起了针,但却脑子一片空白,怎么扎,如何扎,她思绪陷入了迟钝。

  冯倚春镇定如常,下手很稳,没多久就扎好了针,连倚寒的病患都说:“你若是不行我就叫这位姑娘为我瞧病了。”

  最终,倚寒呆呆的任由那病患起身走向了冯倚春。

  冯瞻淡淡道:“你放弃了,对吗?”

  “喂,你醒醒啊,你怎么回事,之前指导我给祖父扎的劲头呢?”冯叙急得冒汗。

  倚寒闭了闭眼,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似的,她的手一直抖个不停,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确实没有再行医的本事了。

  她为一人学起了自己曾经无比抗拒的东西,自己并没有济世救人的心,自然也就不配当医者。

  可惜,她又要让祖父失望了。

  她做不到。

  “我输了。”倚寒扔了针,扯了扯嘴角。

  冯叙也一脸灰败,但仍旧为她解释:“二叔,她状态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他夫君死于腿疾,刚盖棺没两日,她没休息好,你再给她个机会。”

  冯二叔挥手:“作为一个大夫,你随时都要救人,若是病人在你面前生死一线,你难道要对病人说你没休息好叫他等等嘛?”

  冯叙哑口无言。

  倚寒低垂着头,冯承礼居高临下:“按照规矩,你输了便不能再回来了。”

  规矩就是规矩,不容许打破。

  “还请二叔让我再见见祖父。”

  冯承礼哂笑,轻蔑道:“你没资格。”

  倚寒也不意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屋外响起妇人斥责声,冯叙仔细听发觉是梅虞的声音。

  他不放心,还是追了出去。

  却见人倒在了街口。

  医馆堂内,冯承礼撩开帘子进了后面:“父亲,您也看到了,她输了。”

  冯老太爷平静地坐在木车上,冯承礼继续说:“我就知道,上次大约是误打误撞,此等谎话连篇的后辈,不适合待在冯府。”

  冯老太爷目光直直看向他,看得冯承礼心头无端发毛。

  宁宗彦守在灵堂前,接待人来人往前来吊唁的宾客,来人无一不喟叹怜悯。

  他蹙眉环视周遭,并没有找到倚寒的身影。

  砚华匆匆跑了进来:“侯爷,二少夫人被扶着回来了。”

  “人怎么了?”他话里带着他没有察觉的紧张。

  “大约是悲痛过度,没怎么吃喝休息的缘故,被冯七公子送回来了。”

  “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他说完便去了兰苑。

  他去时崔长富正在给倚寒喂粥,冯叙在旁边看着:“她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连针都拿不起来,这下好了,冯府也回不去了,估计以后要行医也难。”

  宁宗彦脚步一顿,罕见滞涩。

  冯叙说完余光才瞥见一人,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瞧才发觉是凌霄侯。

  男人亦是一身丧服,额间的玄纱换成了白布条,气宇轩昂,就是脸色不太好看。

  “侯、侯爷,你怎么来了。”

  宁宗彦凝视着沉睡的身影:“她怎么样了。”

  “哦,就是饿晕了。”

  宁宗彦抬头看向冯叙:“多谢。”

  “啊,侯爷客气,应该的。”

  冯叙觉得怪怪的,他为何要向自己道谢,自己好歹也是她堂兄,怎么有股外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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