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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_不落言笙【完结】(34)

  若是不在乎, 就成了异类。

  倚寒沉思几息, 福至心灵,眼眸也亮了几分:“若是可以,我希望兄长助我查明衡之死时那日的真相。”

  宁宗彦宛若被浇了一盆冷水,唇角平直落了下来。

  他冷厉凤眸紧盯她水润的眸子,企图从中看出什么。

  奈何她神情柔顺, 一脸认真, 甚至还带了几丝渴求。

  还在欲擒故纵。

  好一个步步为营。

  “好啊, 你想如何查。”事已至此他顺着她开口问, 只不过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我二叔此人,圆滑世故, 做事妥帖, 从不会给人一丝把柄,但又傲慢刚愎, 我想知道他过去的一切, 从幼年至现在。”

  此事若是叫她自己查,难度太大, 阴差阳错发生了这样一事, 倚寒也顾不得什么了。

  宁宗彦嗤笑:“说的倒是轻巧, 要查一个人的所有,除非是寻他最亲近之人,否则谁又能知晓。”

  倚寒眸光泠泠:“我知道一人。”

  “何人?”

  “我三叔, 冯承远,自我回到临安便未曾见他的身影,我记得他素爱走南闯北,兄长不妨向冯叙打听打听,我三叔在何处。”

  宁宗彦嗯了一声:“好。”

  倚寒屈膝:“多谢兄长相助。”

  宁宗彦意味不明:“承不起,是你手段高明。”

  倚寒笑意微滞,不明所以:“什么手段。”他又在想什么。

  以探查衡之一事顺理成章在公府久居,比向他索求关系更来的稳妥,兵行险招,她这一步走的确实了得。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反应,竟还隐隐有些不舒服,她为夫君,是一片赤诚心意,他确实无可指摘,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些憋闷。

  倚寒还在自顾自地垂头说话:“我没有给自己摘责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衡之会死死攥着二叔的玉佩,往最坏的地方想,兴许此事就是有别的隐情,二叔的目的不得而知,毕竟兄长也说过,他又为老夫人诊治多年,实在心思难测。”

  她说完后,宁宗彦好半响没回话。

  “兄长?”

  宁宗彦抬眸:“知道了,我会叫人去寻你三叔。”

  倚寒总觉得他太过冷淡薄情,即便她说起衡之他也总是一副没反应的样子,站在他的角度,衡之虽是他亲弟弟,但同父异母,二人分别十几年,没什么感情倒也理解。

  可又为何在衡之过世那日他会那般指责自己。

  倚寒有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又不说明白。

  好些时日没来了,今夜她待的时间久了些,她又坐回了离宁宗彦最远的软榻,这回是宁宗彦叫她坐得。

  她不敢睡觉,还如上次一般拿了本书随意翻看,斗篷摘了放置在一边。

  宁宗彦看着她安静清绝的侧脸,心头淤堵。

  “你好多了吗?”

  倚寒蓦然听到他与自己说话愣了愣:“什么好多了?”

  “可还拿针?”

  她闻言淡淡放下手中书卷:“我不打算行医了。”

  宁宗彦拧眉,言语间竟有一丝不已察觉的不悦:“理由?”

  “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干了,我本就不爱这一行,没什么济世救人的心,你说的对,我确实不配行医。”

  她低声说着,把那与之有关的缘由深深埋藏在心中。

  宁宗彦却觉得她太草率,冷冷道:“你说不干就不干,可还考虑过你祖父?你祖父中毒至深,你如此岂不是不负责任。”

  倚寒哑然:“我早已被驱逐,不是冯氏之人,望兄长看在两家祖母的份儿上,照看祖父一番。”

  宁宗彦沉着脸色没说什么,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她想做什么与自己何关,他何必上赶子的劝。

  翌日早晨,倚寒跪在兰苑的蒲团上为亡夫祈福,就连裴夫人都只是隔几日来一次,偏她日日都来,祈福的法师都已熟悉了她。

  大约是瞧她心善至诚,还送了她两本佛经,若是思念至深时可抄写佛经为其祈福而后供奉于佛前。

  倚寒诚心诚意谢过了法师便离开了。

  忍冬说:“少夫人,夫人请您去云香居一遭。”

  又去?

  倚寒也没法子只得去了裴氏那儿,没想到裴氏是请了大夫过来为她把脉,倚寒蹙眉:“母亲,我精通医理,自己就能辩识,何必再请大夫。”

  裴氏自然是怕她瞒而不报,总得留一手防着她。

  “这位是临安内声名远扬的大夫,最擅妇人内症,你那点三瓜俩枣的,别卖弄了,乖乖叫大夫把脉。”

  倚寒闻言没说什么,无奈伸手叫大夫把。

  “今日别去前院,也别去老夫人那儿请安了,前院有个雅集,都是个姑娘们,现下怕是在吃茶耍玩。”

  “知道了。”倚寒乖乖道。

  前院儿有曲水流觞宴,打发了她裴夫人方才也去了,她还在孝期,这种场合不宜过去。

  倚寒抱着佛经回院子的路上她恰好碰上三三两两结伴的姑娘们,如鸟雀一般叽叽喳喳,欢快活泼。不似她,死气沉沉。

  “唉,二嫂嫂。”倚寒停脚抬头,是二房的宁汐玉,她晓得对方素来看不惯自己,便也不怎么热络。

  谁料到宁汐玉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了她:“二嫂嫂怎的不陪我们一起去玩儿。”

  “我还在孝期,不宜热闹。”

  旁边的女子也道:“少夫人见谅,我们冒犯了,汐玉,还是快走吧。”

  宁汐玉闻言失望:“那好吧,幸好我还有大嫂嫂啊。”她一脸促狭,朝那女子眨了眨眼。

  大嫂嫂?倚寒好奇瞧了过去,那女子一身烟粉褙子,淡粉抹胸并百迭裙,头梳弯月髻,一副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样。

  宁汐玉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故意道:“这位是蔺柔蔺姐姐,长兄的未婚妻。”

  蔺柔闻言秀眉微蹙,怕倚寒看了笑话,体面的纠正:“汐玉慎言,此事还没个首尾,蔺柔担不得。”

  宁汐玉却抱着她的手臂:“迟早的事罢了。”

  倚寒了然,原是老夫人给凌霄侯相看的未来夫人,这宁汐玉的举动倒也说得通了,难怪如此亲密。

  蔺柔却笑得很尴尬,她也不好去说宁汐玉,免得以为是她上赶子的。

  正当她怕这位二少夫人看低了她时。

  “迟早不迟早的,还是须得三媒六聘一程不落的走完,得双方父母首肯,方得体面,汐玉妹妹倒是能替蔺姑娘做主了。”

  这临安的贵女一向规矩重,极为看重名声,从这位蔺姑娘的话里都能听出来她不喜宁汐玉如此说。

  倚寒干脆替她解了个围,毕竟宁宗彦愿意帮自己脱身,这又是他喜爱的未婚妻,有来有回的帮忙,也算是不欠人情。

  蔺柔微不可查松了口气,她对宁汐玉这般毫无顾忌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的模样也确实很苦恼,什么也没有上来就叫大嫂嫂,传出去岂不是说她上赶子倒贴。

  宁汐玉却以为倚寒是急了,在拈酸吃醋宣誓主权,她眼眸得意,好像拿捏住什么把柄一般。

  她面上没说什么,只是低眉顺眼:“是是,此事是妹妹的错,二嫂嫂说的对,汐玉受教了。”

  倚寒少见她如此,放在以前应当是早就呛声了,不过她还是压下了狐疑:“二位妹妹快去耍玩罢,我先回去了。”

  蔺柔闻言福了福身子。

  宁汐玉真是迫不及待的要去祖母那儿告状了:“柔姐姐我们走吧。”

  ……

  文德殿内关于议和还是出战已经吵了好几日,最终陛下仍旧宣告与女真一族议和告终,以收复的燕阳六郡为重镇防线,签订盟约。

  对于这个结果,宁宗彦完全不能接受,大周士气好不容易高涨,正是一举北伐收复失地的好时机,现在议和,岂不是埋下了祸患。

  那女真一族狡诈奸滑,焉知他们真的能安分守己?

  “宁侯,我朝兵马不足,现下又到冬日,粮草供给也跟不上,若是吃了败仗,万千将士岂不白白送死,如今还是修养生息为重。”

  韩丞相面露指责,叫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宁宗彦神色莫辨,他一身绛紫襕袍,腰环单挞尾革带,头戴展脚幞头,卧凤一般的眼眸凛然如霜寒,年轻英朗,卓尔不群。

  就连明成帝都忍不住赞叹,少年英凡,太过刚猛,刚过必折,韩丞相说的隐秘之言不无道理。

  朝中风向倒戈,宁宗彦也明白了些什么,他只是渐渐脱手公务,每日也开始做些闲事了。

  “侯爷,冯三爷有消息了。”砚华进了门说。

  “说。”宁宗彦停下写字的手,抬头看他。

  “属下问过了冯七公子,冯三爷如今在魏将军的驻地,楚州。”

  魏将军魏迟是他的生死至交,楚州在两国边境的最前线,冯三爷怎的去了那么远。

  “修书给魏迟,叫他向冯承远打听冯老二,若是不配合,必要时可以运用军中手段吓唬吓唬。”他音色发沉,语气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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