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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_不落言笙【完结】(75)

  “什么模样。”砚华很擅长审问,揪着一些面容特点询问。

  张婶徐徐回忆,点滴语言说完后宁宗彦眉眼舒展了开,从容而咬牙切齿:“她就在国公府。”

  ……

  天气愈发炎热,晚间的耳房烫的跟个火炉,床也是又硬又热,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以前也没这么娇贵,怎的如今倒是不适应了。

  汗水争先恐后冒出,热得她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何嬷嬷鼾声震天,她烦躁的睡不着。

  老夫人屋内一般来说有两个嬷嬷轮流守夜,今日未曾轮到何嬷嬷。

  她起身打算去院中打一盆水洗洗乌发,下人院中没那么好的条件,无法用大桶沐浴。

  她只得直接从井中打了水来洗。

  松开发髻,薄缎般的长发散落在肩颈一侧,她在冯叙那儿只拿了半个月的药,她不确定到时间能不能走的成,药也不敢吃的太勤,只能一日拖一日,现在她的脸已经渐渐有点恢复了。

  她舀着水往发间浇,冰凉之意缓解了酷暑。

  忽然间,院中大门被敲响,吓得她木瓢扔到了盆中,直接钻进了屋子里去摇晃何嬷嬷:“嬷嬷醒醒,有人来了。”

  何嬷嬷睡眼朦胧地睁眼:“来了来了。”

  她披上衣服,出去开门,倚寒则蹲在窗子下警惕的看着外面。

  不大的说话声隔的有些远,她倾身去听时何嬷嬷已经回来了:“这大半夜的,侯爷突然说偷他东西的贼找到了,就藏匿在府内,现下要众人集中在前院,他要搜下人屋子。”

  倚寒心头一咯噔,第一想法就是被发现了。

  “嬷嬷,我怎么办。”

  “您先去老夫人寝居内躲着罢。”

  倚寒咬唇应声,她只得披上了衣服往老夫人院中去。

  老夫人晚上吃了安神的药,睡得正沉,赵嬷嬷把她接进屋,安抚了两句。

  她等着等着,睡意倾袭,便趴在桌上打盹,再睁眼时天都亮了,里屋的老夫人都起身洗漱了。

  她迷蒙道:“我该回去了。”

  赵嬷嬷阻止她:“别,人还没散呢,这侯爷折腾了一晚上。”

  倚寒吐出一口气,她就知道。

  “吃了早膳再走吧。”

  倚寒应了声,静静的在一旁坐着,她的头发都干了,散落在肩颈两侧,鬓边被发丝覆盖,温婉而清丽。

  屋外,何嬷嬷脚步急匆匆响起,她开门进了屋:“快,二少夫人躲躲,侯爷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就在门外。”

  恰逢老夫人也出来了,她冷静道:“慌什么,倚寒进里间去。”

  倚寒迅疾的进了里面,帘帐垂下,遮掩了身影。

  老夫人刚坐稳身子,长孙便掀帘入内,长身玉立,一身素采衣袍衬得他如天碧玉,姿容勃发。

  “祖母。”他颔首见礼。

  老夫人捏着杯盏喝着茶水清嗓子:“听说你昨晚折腾了一夜?”

  宁宗彦目光不动声色扫尽屋内:“是。”

  “我屋里出了盗贼,璟哥儿生辰那日盗走了祖父留给我的砚台。”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老夫人暗暗冷笑。

  “是吗?那可找到了?”

  “并未,那贼人藏得太深,望祖母再给孙儿些时日。”他视线静静的看着老夫人。

  那般视线,宛如漆黑的墨汁,要望进人的心头,平静后隐匿着汹涌的风波,似是要看透你心中所想,老夫人沉着冷静的回视,他这般气势她算是明白为何连他亲娘都拿他没办法了。

  长公主多年身居公主府那种金银窝,对他这心思深沉的儿子算不得太了解。

  她掀眸,带着阴阳怪气淡淡嗤笑:“凡事都要讲究个适可而止,我记得你幼年时我给你讲兵书便告诉过你,降敌时尚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对方留一分活路,兴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后果,倘若赶尽杀绝,势必会遭反噬,你到今日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那砚台确实贵重,但你若是逼得太紧,那贼人毁而灭之该如何呢?你想得到一尊碎砚台?”

  “还是你实则就是想吓怕对方,叫对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无论如何,那砚台已经不会全乎的回到你手中了。”

  倚寒凑在帘帐处听着老夫人的话,细白的指腹死死攥着衣角。

  宁宗彦收敛了神情,静静应道:“祖母说的是。”

  “所以,倚寒是不是在您这儿。”

  他竟直接挑明了,倚寒捂住了嘴,心头高悬,胸口跳动几欲窒息。

  老夫人也很沉稳,并没有因他的突然发问自乱阵脚:“谁?倚寒?你说什么胡话,她不是都背弃亡夫离开临安了吗?还是你说你送走的。”

  她面上装傻,实则生气至极。

  这是鬼迷心窍了吧,堂而皇之要人要到她这儿来了。

  宁宗彦轻轻笑了笑:“是,孙儿糊涂了。”

  眼见他似乎并没有追问的意思,老夫人细细打量着他,琢磨他的心思。

  “何必为了一个盗贼兴师动众,你喜爱砚台,有千千万万个砚台。”

  “可孙儿只想要这个。”

  老夫人沉沉吐了口气:“但严苛来说,那砚台并非是你之物,只不过是所属之人早已离世,君子不夺人所好,祖母的教导你都忘了吗?”

  “孙儿知道了。”他音色清淡,叫老夫人一度怀疑他不过是应付自己。

  “我这儿便不留你用饭了,你折腾了一夜,回去歇着吧。”

  “是。”宁宗彦见此,起身离开了。

  倚寒跌坐在地上,松了口气,但这只是开始,宁宗彦肯定已经发现她了。

  就像上次在公主府一样,夜半潜入她屋内……

  “你出来罢。”

  倚寒起身慢吞吞的出来,老夫人看她的模样,也只能安抚两句,而后叫何嬷嬷传膳。

  倚寒脸色不太好,也没吃多少,一看就是心头积压着事,老夫人也没办法劝她宽慰,屋内气氛沉默凝滞。

  用过饭后,她便随何嬷嬷回了耳房:“二少夫人,老奴还有事宜,先去老夫人那儿了。”

  倚寒胡乱点点头,门关上后她脱力一般坐在门后,没多久,屋外响起敲门声,修罗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知道你在里面,阿寒。”

  倚寒脸色煞白,却没有多少意外。

  她咬着唇没有发声,警惕的防备着外面,生怕他发疯破门而入。

  “你不必害怕,祖母方才说的对,我不该逼你至此,害的你东躲西藏,既然你不愿,那我们便回到以前,做回叔嫂,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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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宁宗彦:坑蒙拐骗中……[化了]

  第58章

  低沉的音色隔着门框, 宛如丝丝缕缕的线缠着她的喉头,给她带来紧迫的窒息,待反应过他说什么时她神情迷茫, 第一反应便是他定是在诓骗自己。

  凭他的性情,他怎么可能轻轻松松便放过自己。

  她咬着唇一时没说话, 她尽力缩在他视线无法企及的地方。

  宁宗彦没有再进一步推门入内, 而是就这么隔着门框,淡淡诉说。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私心作祟,马上就到了衡之的百日祭,你不想以他妻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去祭拜吗?”他低言诱哄, 以她最在意的事诱哄。

  倚寒还是没说话, 宁宗彦便道:“我不进去, 放心, 我先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好像真的没声了。

  倚寒才扶着门框站起了身, 耳畔贴在门口细细捕捉门外的动静, 直到这个姿势导致腰肢酸痛,她才迟钝起身。

  宁宗彦真的离开了。

  她脸色白如纸, 跌坐在床畔轻轻喘着气。

  晚上, 万籁俱寂,寿和堂的正屋里跪着个高大的身影, 他脊背挺拔, 直直撑着木制拐杖一下下重重的敲打, 宁宗彦眉头都不皱一下,沉闷的击打声并没有引起老夫人的怜惜。

  “我是老了,但没死。”

  老夫人紧紧握着拐杖:“你娘落过孩子, 所以偏疼你,不需要你成大事,我可不是。”

  “前线战役失败,你为何没有向陛下请征。”

  “还在这儿搞什么儿女情长。”

  老夫人似是打累了,扔掉拐杖,何嬷嬷搀扶着她坐回罗汉床上休息。

  “祖母,现在即便孙儿请征,陛下和丞相也不会同意。”他淡淡道。

  “他们防备国公府,可比防备女真族警惕多了。”

  “住口。”老夫人冷冷呵斥,“这是你身为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吗?”

  “你祖父的话都忘了吗?他一生为国卖命,死后都背着忠勇名号……”老夫人喋喋不休的,宁宗彦只觉烦闷和讥诮。

  忠勇?有何用。

  还不是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他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祖母今日说的话,孙儿想了想,孙儿的确不该过于执着,冯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孙儿的确奈何不得,我答应祖母,与冯氏了断,就此做回叔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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