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离愁有些话说得也没错,金酿月不算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万一她真因此不高兴了,要跟他一刀两断,继续当以前的假夫妻怎么办?
他还在纠结,但金酿月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
扣子被解开,绵软就大咧咧往他脸上砸。
金酿月抱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们还是去屋里吧?”
这里是沙发,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而且,坏蛋小猫一如既往还在紧盯着!
靳星燃埋在云里,微微喘着气,声音完全低哑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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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津津有味地舔咬她的锁骨,乐此不疲地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
金酿月懒得制止,反正这几天都不出门,留就留吧。
就是,进入贤者时间后,她就觉得这没完没了的吻有点烦,将人推开后,还没有两秒,他又飞快贴了上来,像块化了的牛皮糖。
金酿月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作乱,“不要闹了,让我躺一会儿。”
真的好累。
靳星燃低低嗯了一声,亲了她的手指后,又把人搂紧,轻轻去亲她的头发。
金酿月拿起手机玩了一会儿,才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干劲,脑筋一转,“新年新气象,我给你换个造型吧。”
靳星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金酿月知道,他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她也没做过他会不同意的打算,毕竟他这个人,真的就像是块棉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向是这样的。
从柜子里翻出来卷发棒,这种东西她有好多根,技术不够只能道具来凑,正常大小的,直发的,玉米烫的,羊毛卷的,蛋卷的,从粗到细,应有尽有。
从里面挑了一根最常用的插上电,看着上面达到一百六十度拿起来,靳星燃扭头要动,她忙道,“别乱动,很烫的。”
他便不动了,像是宠物店里等待美容的小狗,乖乖坐在椅子上。
金酿月技术一般,好在他头发短,工作量不大。
完成后,金酿月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靳星燃很沉默。和绝大数男人一样,他没怎么折腾过头发。
头发长了,不是剪剪就好了吗?
金酿月揉揉他的头发,本来就手感不错,选择更像是绵羊了。
看起来还蛮乖。
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调调笑道,“卷毛小猫。”
靳星燃脸红了。
什么叫卷毛小猫?
金酿月看他脸红,就更来劲了,非要给他化个妆。
可打完底就察觉到了不对,男人的五官和女人的大不相同,她只会给女人化妆,怎么修饰男人的脸,可以称得上一窍不通。
进行到眼妆的时候就泄了气,撂下眼影刷不干了。
靳星燃笑着摸她的头发,心里却想着,她这是什么?
也是卷毛小猫?
还是卷毛小狗?
或者是卷毛兔子?卷毛小鹿?
又或者她什么动物都不是,她就是金酿月。
往日只能遥望的月亮此刻落到了他怀里,还是刚刚那么亲密的情况下,靳星燃只盯着她看了小会儿,就受不了了。
金酿月也发现了。
他用了粉底液打底的脸白了点,但因为用量很少看上去很自然。
她没说错,他真的是不戴眼镜比较好看。
若是眼睛是心灵的窗,那么眼镜就是上面的玻璃,虽然不影响观看,但影响了通风,还有情感的流露。
现在没有了这层玻璃,才是真真切切看到他的灵魂。
金酿月揉揉了他的卷发,这是她的杰作。
“卷毛小猫。”
“发情了。”
第39章 攻略游戏(11) 过年
这个除夕是前所未有的悠闲, 不用像以往一样,过个年跟打仗似的。
两只小猫成了最称职的玩伴。
小玳瑁会收着爪子,但小三花可不会, 就算剪过指甲, 也一爪下去就是一道血痕。
不过小猫不能用手逗,靳星燃却可以,她总喜欢摸摸他的耳朵, 揉揉他的头发,用手捏捏他的脸,再用手在他面前乱晃。
靳星燃每次都很配合,咬住指尖的时候也并不怎么用力,只是放在嘴里含含。
这点又和小猫不怎么像。
金酿月有时候真的是个很坏的人,她不敢去招惹小三花, 就把小玳瑁抱在怀里亲。
小玳瑁是只好小猫, 但就算是好小猫, 被按着亲半个小时也要生气。
金酿月还发现了,小猫其实也很好哄, 每次小玳瑁被亲得不耐烦, 喉咙里开始发出低吼,只要冲它缓慢眨一下眼睛,小玳瑁就会被短暂安抚,又被她继续亲个几分钟。
但是也就这几分钟, 不能再多了。
靳星燃却不同,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 但就算这么逗着他玩,他也丝毫不生气,乐此不疲地跟金酿月玩这种无聊游戏。
大年初二, 是回娘家的日子,金酿月不得不拉上靳星燃回去。
之前两人已经讨论过要准备什么礼物,新女婿去老泰山家,基本上带的礼物,不是烟就是酒,但这两样都被金酿月否决了。
她们家就是酿酒卖酒的,哪里需要再送酒?
家里也没人抽烟,送了也是浪费。
最后还是选了几套不会出错的营养品。
回去开的车是靳星燃的,他的车比金酿月的那辆要好那么一个档次。
金酿月没觉得奇怪,毕竟他是独生子。
磨蹭来磨蹭去,按响金家门铃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饭点,金酿月打的主意就是,吃完饭就溜。
她真的不想听卢令慧的絮叨,肯定又是一些琐碎的老生常谈,十有八九还要在靳星燃面前说她做过的傻事,这是卢令慧的保留节目。
没有人喜欢一直被揭短,尤其金酿月是个很爱面子的人。
她做过的囧事,自己可以拿出来和朋友当笑料,但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哪怕说的人是她亲妈。
卢令慧对靳星燃还算满意,连带也给了她几个笑脸。
第一次享受这种奇怪待遇,被热情迎进来之后,金酿月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算拥挤的客厅已经坐了一家人,正是她的小舅一家。
舅妈段韵是个很会逢迎的女人,她生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嘴唇厚厚的,像刀工不好的人(卢令慧)切出来的香肠,但其实很是能说会道。
看见金酿月和靳星燃进来,立马笑得十分夸张,不止露出了八颗牙齿,“这就是新姑爷吧?长得可真俊呢,坐在那儿,跟我们家酿月简直就是天上的一对金童玉女。”
说完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个塞给靳星燃,一个塞给金酿月。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推拒后,两人才收下。
金酿月也没想到今天小舅一家居然也在,并未另外准备什么礼物,只能随便挑了一盒营养品塞回去。
旁边的小舅卢令章,即使没从事体力劳动,脸依旧黝黑着。
金酿月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男人好像一到了年纪,就开始血脉觉醒,迷恋上钓鱼。
即使在金酿月看来,这是一件很枯燥很无聊的事情,但小舅卢令章和金康平,这两个半老不老的男人,对这项无聊运动简直可以称得上迷恋。
对比舅妈段韵的游刃有余,卢令章显得局促很多,搓了搓手,看向金酿月的时候眼里的确是带着长辈的慈爱,笑容有几分尴尬,“真好,小月都长大了。”
人总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金酿月能感受到,没用的舅舅其实挺关心她。
他巴着姐姐姐夫一家过活,可其中的真情也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能用得上的人情,没有放着不用的道理。
金酿月平日里跟应念念邓怡她们倒是很能胡扯,但和长辈在一起,嘴巴就像被胶水黏住似的,怎么也张不开,支支吾吾应了几声,就躲在卢令慧后面不出声。
人是复杂多样的,这句话也完美体现在了卢令慧身上。
她一改在大伯父大伯母面前的有礼知进退,变得骄傲起来,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跋扈,对着弟弟弟妹和她们的一双儿女指点江山。
“梓萱今年就快高考了吧?”
舅妈段韵立马回答道:“对对对,今年高考,我就盼望着,梓萱能和她小月姐姐一样,考个好成绩。”
卢令慧鼻子里哼笑一声:“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才差不多。”
段韵脸还没变,金酿月微微一撇嘴,大过年的,忍一下吧,忍忍就过去吧。
余光里正好瞥见表妹卢梓萱,刚刚成年的女孩子很是腼腆,头发扎了个整齐利落的马尾,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听了这话,目光黯淡一下,用眼睛看了段韵一眼,又用眼睛看了卢令章一眼,最后再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