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 她再也不吃任何生肉。
听到冯笑寒的话,她倒没有别的反应,兴趣还都集中在面前的菜单上,语气平淡,“他要是被迷了眼,那我就不要他好啦。”
冯笑寒微微一笑, 并没有再说话。
她能看出来, 金酿月家境不错, 又生得漂亮,这样的女孩子, 人生游戏难度大概为极简, 怎么会缺少追求者?
可人的真心,从来都是千变万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变了。
但她们新婚燕尔,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冯笑寒深知, 自己没有泼冷水的必要。
有些话是真的, 但也要看时候讲。
她倒是很希望,她那个还不存在的孩子,可以像金酿月, 像太阳又像月亮。
那边金酿月已经点完了菜,第一道菜上来的时候,正好有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甜甜叫了一声,“寒姐。”
是冯笑寒认识的人。
金酿月转头去看,从下往下,先是一双笔直的腿。
冬天还没完全过去,敢光腿的都是真正的勇士。
事线上移,才看到一张莹润的鹅蛋脸,柔白得像是梨花瓣。
很清新雅致的年轻女人,眉尖好似天生微微蹙着,目测和冯笑寒差不多高,但肩窄腰细,单薄得像是一张纸,和冯笑寒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像是旧时代江南水乡书香门第的深闺小姐。
“真巧,在这儿还能遇见您。”
冯笑寒嘴角也向上:“确实很巧。大明星今天这么空闲,居然来我这小地方吃饭?”
女人立马道:“笑寒姐真会拿我开玩笑,我就一初出茅庐小新人,连戏都没拍过几部,怎么能算是大明星呀。”
她形状优美的眼睛转了一下,瞧向一言未发的金酿月,“这位是?”
冯笑寒道:“一个妹妹。”
“笑寒姐的妹妹真是和您一样好看。”
她冲着金酿月甜甜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林映白,是个刚步入演艺圈的新人,平日里多亏笑寒姐照顾。”
金酿月平日里不怎么看新出的电视剧,但也没少关注娱乐圈八卦。
她对这个林映白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由此可见,刚才说的话她真没怎么谦虚,真是糊透了的小新人。
她客气笑笑:“你好,我叫金酿月。”
虽然不追星,但对这个圈子也挺好奇,林映白提出要交换微信的时候,金酿月没拒绝,欣然同意。
直到林映白的男伴也投过来视线,金酿月是个八卦的人,对于小明星和她的疑似男朋友自然有点儿好奇,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又微微一愣。
有点眼熟。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身上的西装可以看得出来价值不菲,并无半点正装的拘束板正,套在他身上只觉得风流浪荡,是个富家公子哥没错。
他也愣住了,直直盯着她们不放。
林映白也察觉出了异常,笑容却还是那样温和有礼,眼神却有细微变化。
他看得不是她,而是……
*****
林映白离开后,冯笑寒一挑眉,“你也认识那男的?”
金酿月皱下眉,诚实道,“有点眼熟。”
冯笑寒便没再继续追问,适可而止是成年人的社交礼仪。
金酿月看起来也是有钱人的女儿,见过那男人几面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她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聊起刚才的林映白,“这小姑娘蛮有趣的,我就之前夸了她几句,后来每次见到,都会过来跟我客套几句。”
金酿月:“哇,姐你还认识娱乐圈的人啊。”
冯笑寒道:“哈哈,有个熟人是做经纪人这一行的,认识几个人而已。”
金酿月没再接着这个话题,她突然也想起来,自家大伯父和某女星的绯闻。
娘家给力的好处在大伯父两口子身上就显现出来了,就算大伯父金康乐如何风流,可这婚姻依旧是稳如泰山。
他在外边儿据说也有几个私生子,但永远也别想着认祖归宗。
金酿月都不敢想,如果风流成性沾花惹草的是自己老爸金康乐,卢令慧又该怎么办?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就算性格再强势,恐怕也不能继续做富家太太了。
大伯母孙碧莹真是个狠角色啊。
婚姻不只是感情,更是利益。只要她不离婚,大伯父永远不敢承认私生子,乐平酒业只能由她的大女儿继承。
到那时候,不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虽然现在,孙碧莹过得也并不窝囊就是了,整个金家,只有她给别人脸色瞧,没有别人给她脸色瞧。
就算是难缠的金老太太,也并不如何刁难这个娘家厉害的儿媳妇。
“姐你准备怎么过生日?办个大party吗?”
冯笑寒:“就多找几个朋友,去外面聚一下。年纪大了,也玩不起来了。”
金酿月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匆匆反驳,“哪里有啊,现代人都这么能活,连四十岁都没到,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年纪大了的?”
冯笑寒吃得不多,几乎都是她在动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能感受到有若有若无的视线朝这边投来。
是那个有点脸熟的男人吗?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开门还捉住小猫揉了揉,就被男人搂进了怀里,灼热的唇舌迫不及待凑上来,因为含着她的耳垂有几分含糊,“怎么这么晚?”
金酿月被亲得有些痒,笑着推他,“顺便又一起看了个电影。”
他已经洗漱完,身上散发的味道是她的沐浴露。
靳星燃是知道她要跟冯笑寒出去的,本来以为单纯吃个饭,没想到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他有几分不高兴,金酿月怎么能这样,和朋友出去玩得开心,就把他一个人忘在家里啦?
转舔吮为咬,手也从下摆溜进去,摸到柔软处,用力揉捏了一下。
金酿月推拒:“哎呀,别……我还没洗澡呢。”
“一会我们一起洗。”
金酿月看着他这副猴急样子,忍不住笑,一边推他在胸前作乱的脑袋,“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原来正经的样子。”
刚才还热情似火的男人却像是被冻成冰雕。
她发誓她只是调情似的随口一说,好吧,的确带了些揶揄调侃的意思。
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她伸手推推他:“你怎么了?”
靳星燃没回答,只是喘气,呼吸怎么也平稳不下来。
好像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金酿月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上衣被往上推,露出大片肌肤,上面的红痕都是他的杰作,有之前还没来得及消的,也有刚才新添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衣服拉下来,抚平,又低下头跟她道歉,“抱歉,是我不对。”
她都拒绝了,他不应该这么做的。
这下沉默的轮到了金酿月。
虽然早就知道靳星燃是个好人没错,但这也太……
她是拒绝了一下,但同时也觉得,刚回家就被这么按着亲,还挺刺激。
最开始的乌龙相亲,她曾经大言不惭嫌弃他一八四身高不够,实际上他比她高了好多,和她说话要是想平视她的眼睛,必须弯下腰来。
就像此刻这样,靳星燃俯身,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没生气吧?”
金酿月茫然摇摇头,他是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
“我就是和你闹着玩,为什么要生气呀?”
靳星燃顿了一下,碰了一下她的唇角,和刚才那种急切的野兽式亲法完全不一样。
他抚着她的脸,声音里哑意去了不少,“那你快点去洗澡,洗完澡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金酿月还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同意。
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头发全部被打湿,沐浴露经过浴花球,变成了绵密洁白的泡沫,清新的柑橘味香气充斥整间浴室,弥漫到鼻尖。
洗澡真的很容易让人放松,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唱几句歌,金酿月不太爱唱歌,她平日几乎也从不听歌,但这时候依旧也不妨碍她的放松。
透过水汽,朦朦胧胧可以看到胸前的红痕。
靳星燃一向很听话,吻痕从来都可以很好被掩盖在衣服下面。
但人太听话了也有些古怪,就像现在,金酿月想想刚才的事情,就忍不住皱皱眉。
靳星燃这就是传说中的讨好型人格吧?
飞速将身上泡沫冲洗干净,没穿衣服,裹了一条浴巾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