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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原配_此脸不要【完结】(14)

  “别哭了,再这般情绪起伏过大,会伤了自己身子。”

  丁焕花扭过身子,不理他。

  自家妻子,从没这样同他闹过脾气。

  李燕庸不免也犯了难。

  可他不是没有经验的人。

  他走马观灯般,回顾了自己对后宅堪称浅薄的经历。

  想到了次同蔺照雪吵的时候。

  她那次在马球会上输了,回来情绪便不好,说因为没和七公主配合默契,所以没得前三,太难受了,下次一定要努力。

  于是他认真告诉她,她为何会同七公主配合不默契。

  其一,是因为蔺照雪腿短手短,在马球上优势不够。

  其二,是因为七公主非常难接触,凭借蔺照雪的人生经历,做不到和讨厌无效社交的七公主友好相处。

  蔺照雪那时候,就同现在丁焕花的模样一般。

  听了这话,死活不理他。

  他本身便有自己的事,她不乐意好好交流,他也没有时间哄,也不想低头哄。

  可即便他避着,蔺照雪还是同他吵了一架。

  曾对他控诉的,李燕庸记不住了。

  但李燕庸并不想看丁焕花生气,或者说,不想和她,变得也像当初同蔺照雪一样,剑拔弩张,相敬如“冰”。

  他按着丁焕花的肩膀,把她转到自己面前。

  丁焕花还是不看他。

  低着看着便柔弱惹人怜的眉眼,这时候伤心了,也不像假人了,有了点任性撒娇的意味:“做什么。”

  李燕庸:“这事,是她做得不妥当。”

  “你受委屈了。”

  丁焕花没有否认,只默默低头垂泪:

  “我这么愚钝,学识浅薄,家本微贱,你是不是也觉着我配不上你。”

  李燕庸只是把次灯塞进她手里。

  他生来便没有什么情绪的丹凤眼,平视丁焕花的眼睛,认真道:

  “头灯又有什么好的?”

  他一字一顿说:

  “相对于头灯,我更喜欢你的次灯。”

  丁焕花看着他,良久,良久。

  最后,委屈得瘪嘴,脸上滚下一滴泪。

  她突然埋进他的颈窝,呜呜咽咽。

  李燕庸放任着她不好的情绪。

  过了好久,总算破涕为笑:

  “你也是次灯,我也是,我们一样。”

  丁焕花把下巴抵在他干净清香的肩膀上,是淡淡的安息香。她狡黠地对着他的修长纤白的脖颈,小声细说:

  “夫君,有没有人说过你,你安慰人的样子……”

  李燕庸清冽的眼睛困惑,后垂下来:

  “我安慰人的样子,是很僵硬吗?”

  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丁焕花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僵硬。”

  “是有点可爱。”

  经这一次试探,丁焕花彻底安下心来。

  “蔺姐姐急了,其实也正常,你也该多去她那里看望。

  女孩吐着热气,像蛇信子。

  ——

  李燕庸离开了灯会。

  蔺照雪费尽心思想要拿到的头灯,想给年少的他争回来的一口气——

  他却丝毫不在乎。

  反而把丁焕花的次灯安稳拿在了手里,亲自提回了府里。

  可蔺照雪却记得:

  七年前,在他得了第二名的上元佳节,李燕庸对象征着败者的次灯恨之入骨。

  如今却珍视如宝。

  物是人非,他早就不是少年,也早就不争那一口气了。

  蔺照雪坐上了马车。

  手里精致的头灯,费尽心思得来的头灯,也被她随手放在了马车一角,连看一下都没了心力。

  蔺照雪小女儿时候,可喜欢精巧的物件了,何况是天下最精巧的头灯。

  甚至在今夜之前,她还喜欢着头灯。

  下了马车,蔺照雪回了自己的栖身之处。

  可李燕庸,却突兀地,头次主动来找她。

  早已等候多时。

  他已经换下了顺应元宵佳节的赤色鲜艳衣裳,换回素色衣袍,冷白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有几分

  森然。

  蔺照雪疏离简短问:“你来做什么?”

  她被李燕庸劈头盖脸责备一通,心里的怒气分毫没有消,自然没好气。

  李燕庸好似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今夜的话,是我鲁莽。”

  蔺照雪被他的回答整懵了一瞬。

  李燕庸……道歉了?

  除了五年前,她死那次,他说了句是他的错。

  其余时候,她可从没见过李燕庸主动认错。

  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太骄傲了。

  蔺照雪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其实明白每个人都有不好的情绪。

  可这情绪对着她,她虽理解,但并不想干受着,报复回去才是。

  于是,听了他道歉的话,蔺照雪半是冷嘲,半是给台阶。她拈着酸气,阴阳怪气地怼了一句:

  “李大人不是去陪新娶的夫人了?”

  “您可是个活脱脱的大忙人,认错多耽搁您时间。”

  “李大人还是去哄她吧,毕竟她那么需要人哄,动不动就哭,掉一滴珍珠泪,您不得心疼死。”

  蔺照雪这话,本意就是刺李燕庸,还给了个台阶下。

  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哄哄就好了。

  可李燕庸却并没有。

  他听了这话,第一件事是警告她:

  “你说话能顾及一些丁焕花的感受吗?”

  “甚至,我如今到这,都是焕花让我来的。”

  “她年轻,便能如此周全,你就不能成熟一些?”

  李燕庸又在说没有人情味,却又极其务实的话。

  蔺照雪没想到自己的给台阶,换来的是他的不领情和斥责。

  甚至他道歉,过来陪她,都是听了丁焕花的意思才来,都是丁焕花让给她的。

  她嗤笑一声。

  恨恨地诉伤:“我理解她?顾及她的感受?”

  “我算是‘死了’五年,就盼着和你团聚,和儿子团聚。”

  “结果满怀期待一回来,就看到你和丁焕花和和美美在一起,你要不也让丁焕花想想我是什么感受?”

  “我没当场疯了,甚至撑着笑脸对你,努力和你缓和关系,我多仁至义尽了?”

  “结果你要我体谅抢了我丈夫,占了我位置的丁焕花?”

  “你疯了吧李燕庸?”

  “我和她非亲非故,甚至有怨,我体谅她,谁体谅我?”

  蔺照雪捂住耳朵,拧着头发,似是要把所有在爱情里所受到的不平都一并说出来。

  李燕庸只是冷静地看着她疯。

  等蔺照雪哭累了,喊累了,停止喊叫,把捂住耳朵的手放下来,蜷缩在桌角。

  李燕庸回身,干净地抽身离开,仍旧是那么不染尘埃。

  他只留下了一句话:“莫要再去见丁焕花了。”

  蔺照雪呆坐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

  浑身只剩下无力。

  挫败感让她几乎想要放弃。

  到底为什么还要坚持?

  蔺照雪就这么在桌角旁,张着眼睛,静静想了一夜。

  这一夜,她想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之所以要同丁焕花争,其实有两个原因——

  第一点,她是身为一个有选择权的人,选择为奢侈的爱情而飞蛾扑火。

  她喜欢李燕庸,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她在有选择权的时候,会选择为自己的爱情买单。

  她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喜欢一件事一个人,拼劲手段也要得到,不让自己有遗憾。

  第二点,是身为一个女人,得多考虑点自身利益,不然就会被社会吞了。

  想把李燕庸夺回来,首先因为,她如果放手,选择二嫁或者终身不嫁,那么名声必然受损,在这个恶心的时代,名声对女子来说足以致命。

  其次因为,蔺照雪并不想把自己曾经辛辛苦苦打理七年的李府,李府的产业,还有她的嫁妆拱手让人。

  这个时代不同于宋朝

  这个时代,女子的嫁妆属于夫家。

  最后因为,她的儿子是李燕庸的嫡长子,也是他的独子。

  如今时代大都偏袒男人,只要男人没过错,都是把儿子判给男人。

  如果她不夺回李燕庸,儿子有了后娘,即便李燕庸是个不多舌的,婆家人也不会说她好,耳濡目染下,儿子同她不亲都算轻的。

  不论是为了哪种原因考虑,夺回李燕庸,夺回自己的位置,都是最简单轻松直接解决问题的办法。

  蔺昭雪不是个会轻易被打败的,她喜欢搏一下。

  既然卖感情对李燕庸来说没用,那就只能想别的法子。

  蔺照雪要从丁焕花的父亲那里入手。

  丁焕花的父亲,也就是当年一直蹉跎她的舅父。

  蔺照雪同他积怨已深,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怨恨,敌人最为了解敌人,蔺照雪最了解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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