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赛马会的事并未声张,陈远嵘不知道的事,自然不能给魏家明通风报信,只能是盲人摸象给摸对了。
“那见吗?”
“不见,打发了吧。”
助理来去几分钟,小插曲风似得一吹就过,没人当回事。
临近傍晚,最后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罗茸想起以前去的赛马会,玩心起来,抬脚用皮鞋尖踢一下蒋观松的小腿,“你觉得哪匹马会得第一?看谁猜的准!”
蒋观松仔细观察一番,抬手一指,“9号!”
“咱俩自己玩多没劲,多几个人才好玩。”他边说着边将Martin,陈远峥和闻岁之拉入伙,还叫常序远程参与。
Martin选了3号马,常序正加班开会,被他一个视频打得很无语,但还是配合地随便选了个4号。
陈远峥押宝在闻岁之身上,赢算一个人,输算两个人,她选了跟Caine毛发最像的8号。
选完后,她小声说:“不怕我让你满盘输吗?”
“输的起,没什么怕的。”
陈远峥扶着闻岁之的手腕,将她杯子里的酒液徐徐倒入自己的杯内,“况且马还没开始跑,怎么知道会输,bb眼光一向很好,不见得一定会输。”
最后倒是真叫他说准了,8号开始便脱颖而出,一路遥遥领先。
于是闻岁之意外赚得盆满钵满,捏着小厚一沓,还有绿标里躺着的一个红包。
她探寻地看着他,“你真的没有内幕消息吗?”
陈远峥忍俊不禁,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哪里来的内幕,你选的时候,我没有提示你,就算有内幕,不也无用武之地吗?”
“是你眼光好。”
晚餐顺便在赛马场餐厅吃的,晚上蒋观松他们还有第二场,带Martin去感受港城的夜生活,陈远峥同闻岁之先一步离开了,没跟着去。
他们是从不开放的私人出口走的,车子早已停在路边等着,橙红色夕阳拖着尾斜斜照在宽长的车身上。
上车后,挡板先一步徐徐升上去,车帘紧随其后。
陈远峥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座椅上,捏着领带结往下松了松,拉过闻岁之的指尖,一寸一寸握进掌心,“这次回家待多久?”
“四号回来,差不多有十天。”
陈远峥应了声“嗯”,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将她的手指握紧几分,“早点回来。”
“知道了。”闻岁之以为他是不想分开这么久,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抬眸看了他一会儿后干脆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抬脸吻了下他的唇。
陈远峥抬起手扣住闻岁之的脖颈,抬起下颚用力吻住,松开握着她的手指,顺势抬起手臂环住她的腰,收紧力度将人往身前带了带。
闻岁之无防备,猝不及防往他怀里扑了下,臀部完全离开座椅。
一只手撑在皮质椅面,另一只手下意识往他身上按了下,却又一瞬间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速抬了起来。
“往哪摸呢?”陈远峥似也没料到这走向,唇角露出点无奈笑弧。
闻岁之抿了下湿润的唇面,手指无措地蜷了蜷,“没往哪儿摸,刚才是不小心。”
车厢内光线很暗,若是窗外落阳在此时映进来,则会将她泛红的脸颊照亮。
陈远峥边凑近吻上她的唇边应了声“嗯”,不知信没信,但吻得力度却重了几分,青筋明显的手环上闻岁之的腰,将人揽过来坐在他腿上。
窄窄的裙口限制着她的动作,抬膝动作间脚上的鞋子掉了一只,滚落在车垫上。
他吮吸着她的唇瓣,两人呼吸焦灼地融在一起,手指捏着她身前小粒的珍珠纽扣,在指腹滑动几次才穿过窄小孔洞解开一颗。
灼热的鼻息一路沿着细长脖颈而下,落进锁骨凹陷处。
修长手指在艰难斗争里终于解开最后一粒。
车厢内很静,只有行驶时的声响,让其他一切细微声响都无所遁形。
闻岁之肩膀在车门处勉强寻找一个着力点,额角隔着薄薄车帘贴上冰凉的车窗,不由打了一个隐隐的冷颤,后脊骨处三排挂扣被手指松开,细带松松挂着,落至她腰间的手像精巧成衣匠般,将及膝裙在腰间叠出好看弧度。
陈远峥探臂从地图袋里摸出小物件,在她听觉失灵里窸窣拆好,修长手指贴上油润薄面,越过弹力松紧贴上。
第34章
“Lucian……”突然的触感让闻岁之低声叫他的名字。
她身子往上移了下, 肩膀压平薄薄车帘的褶皱,头顶别着的贝雷帽也因受力而变得歪斜。
扶着她后背的手臂上移,握住她后颈, 陈远峥吻住闻岁之红润的唇瓣, 将声音消源, 黑色衬衫里的手臂蓄力,肌肉线条隐隐透过布料显现。
细指搂在他肩颈处,秀气骨节微粉, 指尖收力泛白。
无弹性裙腰里白皙小腹像脆弱糯米纸,风吹波动, 摇摇欲坠。
陈远峥低着颈, 用力吻住闻岁之的湿润的唇,抵着她的舌尖,将声响吞没, 修长的手指竭尽全力没入,照顾着风吹纸响后徐徐归稳的拂动。
他松开她的唇, 在她潮气合着的眼尾处吻了吻。
指腹抚去她唇角处的湿润,将人搂紧怀里,手掌隔着软皱布料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半晌后, 帘子收起, 车窗徐徐降下几寸。
天色又暗了几度,傍晚的风顺着车窗缝隙灌入,渐渐冲淡车厢里的气息。
车子临时拐道去了陈远峥在荔湾区的大平层。
在路上稍堵了些时候, 他们到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渐暗沉下来。
陈远峥抱起裹着披肩的闻岁之上楼,反手关上房门,指尖触动面板, 将屋内窗帘都一一合上,徐徐遮住窗外亮起的霓虹。
推开浴室的门,她被搁在洗手台上坐着。
明亮灯光下,闻岁之侧眸看着身旁低头洗手的男人,水流冲洗掉他手指间的泡沫,马甲将他的腰身包裹严合,西裤顺长腿而下。
唯一的凌乱处便是他肩颈处被手指抓起的褶皱。
她头顶戴着的面纱贝雷帽早已在车上拆掉,随意丢在座椅上,细发夹别在耳边,维持着发丝的妥帖。
陈远峥直起身,揽着她的腰将人抱下来,光裸的脚尖踩上恒温地砖。
他低头,鼻尖在她面颊上眷恋蹭着。
修长手指剥落她肩上披着的斜格纹披肩,探颈吻上她的唇瓣,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下落,指尖挽住裙边卷在盈盈一握处。
陈远峥额前掉落几缕发丝,带上一分凌乱,微垂的眼帘下目光幽沉,像浓郁的一池潭水,波澜不惊的让人瞧不透,连往日不用细辨的欲望都似藏在水下。
他抵着她的鼻尖,“回去的机票买了吗?”
“看好了时间,还没付款。”闻岁之抬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气若浮游地说,脚尖因后腰下的力度而微微踮起。
水珠未干的手指弯起弧度,陈远峥吮吸过她的上唇,“嗯”了声说,“从港城飞吧,好唔好?”
黏腻被凉意化解。
立在地面的脚趾蓦地垫得更高,脚背顺直。
她像是被鱼钩钓起的一尾鱼,由一根细细的鱼线牵着,被鱼竿控着在空中一上一下地晃着,鱼尾因紧张而前后摆动着。
手指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衬衫布料。
唇间烧热吐息间,闻岁之缺氧地虚着声线应了一声“好”,双颊似微醺似的晕染出一层薄薄的胭红,原本打算从洲南搭机也只是想着方便,听到他想让自己从港城飞的想法,她自是愿意的。
要分开不短的日子,她心里也舍不得。
衣衫褪去,冲完澡后,挂水珠的手指关掉花洒,衣架上的浴巾被扯下裹在怀里人的身上。
光着的脚在木质地板上踩出两串湿漉漉的痕迹。
闻岁之倒在松软的创面上,湿润眼皮被灯光刺得垂下,浴巾在身后散开,皱巴巴地铺在床上,肩颈宽阔的男人跪抵着床单俯下身,自她颈后穿过黑发撑上后脑。
陈远峥低头吻住她的呼吸,抬起另一只手臂将环住她的脑袋护住,像呵护一块宝贵的桃花酿似的玉石,却又贪心贪欲地想凿开悄悄内里巧妙。
不遗余力地要将所有纹理瞧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颊贴着他浮着热汗的脖颈。
紧搂着他后背的细白手臂微微松开,往他腰下落去,想要阻挡而贴上的手掌却像在给他蓄力,更清楚感受着能工巧匠如何敲锤雕纹。
体温发烧似的往上升腾,好似火苗上烧的的热水,在添柴加火里逐渐接近沸腾。
某一刻沸腾,水面气泡连珠,汩汩不绝。
若松风鸣,渐至无声。
阴影久久覆落在面颊上,闻岁之四肢绵软定在原处,她抬了抬头,鼻尖蹭过他滚动的喉结,下巴轻贴着他的,缺氧失音般很小声地同他说口渴。
陈远峥音色透着哑地“嗯”了声,扯起一旁的浴巾绕在腰间,起身去外厅拿水。
他重新回到卧室,曲膝压着床铺,旋开瓶盖,将瓶口凑近她的唇,“这边没有红豆水,明天安排人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