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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热恋[港风]_舒糯【完结】(91)

  “你爹地?”

  刘好缇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将烧了三分之一的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Kelly,你要记住,在我们这个家里,边个带到利益,边个就有话事权,更何况你爹地唔系表面那么唔钟意Lucian。”

  陈远嵘不解地蹙眉,“妈咪,what do you mean?”

  “很多事情妈咪以前没有同你讲过,但你应该都听过少少,兆辉系你阿爷一手创办嘅,但是在你爹地手里走了下坡路,虽然你爹地后来捉住咗时代红利,但最要紧的是Lucian的母亲不断注入的资金,帮你爹地搭桥牵线,兆辉才得以重新壮大起来。”

  再回忆起陈年旧事,刘好缇甚至觉得令人发笑,当时自以为在爱情这场博弈里,她赢了奚清言这一名门千金,殊不知她们两人都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她无声讽刺一笑,“Kelly,你知唔知为何直到你差唔多九岁,爹地才带我们返陈家吗?”

  前八年,她们母女两人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在毫无意义的花言巧语下,甘心生活在他的一间同陈家老宅反方向的私人别墅里。

  陈远嵘眉心紧锁,明明在冷气房里,手心却不自觉冒汗,她隐隐不安地答,“唔系因为怕阿爷唔同意吗?”

  这次刘好缇讥笑出了声,“是,妈咪当时也是这样以为的。”

  “其实后来同你爹地一齐生活了这么多年,妈咪先渐渐明白,选在你差唔多九岁,是因为那时兆辉彻底在港城站稳了脚跟,唔使再靠Lucian母亲的资金同家族势力,更要紧的是当时Lucian的母亲怀孕了。”

  如今再回想,愧疚吗?或许是有的,但是她并不后悔。

  闻言,陈远嵘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口凉气,慢半拍地猜测,“So,爹地是故意的,是想让Lucian的母亲……流产吗?”

  讲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语气里含着几分难以置信。

  卧室内的主灯没开,只亮着盏落地灯,光线比室外自然光还暗,沉黄的光落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身上,像是昏光的提线木偶戏剧院。

  刘好缇点了点头,“是。”

  陈国善骨子里还是存这些重男轻女的想法,只是奚清言见过他最凄惨,挫败的一面,所以他不愿她好,甚至认为她的离开代表着他自卑的消逝,这样他便一直是清高自傲的上层人士。

  而面对陈远峥时,陈国善总会不自觉想起奚清言,就像是一面照出他挫败的镜子,因此他讨厌的不是亲生儿子,而是自卑的自己。

  在陈远嵘问为什么时,她没有过多表述,只是说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为什么,更没有绝对的是非善恶。

  “好啦,Kelly,那个时代的事情很难再拿到现在来评判,唔论点讲,他都是你爹地,他都是好在意你的。”

  刘好缇握住了陈远嵘的手,在昏暗里看着自己标致的女儿,“Kelly,虽然妈咪没有出色的家世,但你要记住,你是堂堂正正的陈家长女,这辈子绝对唔可以下嫁,爱情和金钱地位之间,永远都要选择后者,记住咩?”

  “知道了妈咪,你放心。”

  陈远嵘抬手揽住刘好缇的肩膀,抿了抿唇问道,“那……妈咪,你还爱爹地吗?”

  刘好缇拍了拍陈远嵘搭在膝上的手,抬唇笑了笑,“都到妈咪这个年纪了,仲讲咩love唔love的?妈咪只想帮你守住属于你的财产,努力帮你争取多些,再看到你找个钟意的人结婚,妈咪一生都觉得值了。”

  陈远嵘张了张唇,想再问些什么,终究是没在开口。

  只是将刘好缇搂紧了些,低声应了声“嗯”。

  有些话再多问也无益,反倒会打破从前她不自知,却一直微妙维持着的平衡,

  *

  太阳半落在山间时,祁津来世元道68号送过一次文件。

  陈远峥边翻看文件签字边说:“后面我不想再看到有媒体报道陈范联姻的新闻。”

  祁津即刻点头,“先生,您放心,唔会再有下次。”

  先前,公司的舆情部门从未将这部分列入重点范畴,媒体那边因拿到一手资料和授权,报道的猝不及防,最近才会出现这几条“漏网之鱼”。

  半晌后,佣人端着金骏眉送到二楼书房。

  过了会儿后,陈远峥推开书房门,踩着楼梯从二楼走了下来。

  客厅落地窗旁,明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墨绿色躺椅上,将小憩的人笼在柔光里,闻岁之脚边的小博美也困倦的团成金色毛球。

  在察觉到他过来的声响时,它耳朵尖动了动,接着抬起了蓬松的脑袋,乌溜溜地望过去。

  陈远峥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了下,小博美黑润润的眼睛眨了下,复又听话地趴了回去。

  他无声抬了抬唇,动作轻柔地将她膝上笔记本拿开,亮起的屏幕上是语料库数据跑完的界面。

  将笔记本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陈远峥虚握了下闻岁之搭在一旁的手指,确认是暖的后,这才将她腰间的毛毯往上拎了拎,将她大半身子盖住。

  似乎感受到暖意,她不自觉蹭了下脸颊,往羊绒毛毯里缩了下。

  闻岁之醒来时,玻璃窗外的太阳降了大半,光晕浓郁成流油的咸蛋黄,暖溶溶地溢进室内,落在眼皮上带着一点微烫的热度。

  她稍微掀了下眼皮,被刺得重新合上,向另一侧偏过颈,缓了会儿后才睁开眼。

  余光里是陈远峥的身影,他深邃的五官在阳光里变得柔和,交叠的膝上搁着一本翻看过半的法文硬壳书。

  见状,闻岁之懒洋洋地拎了拎唇角,从羊绒毯里伸出手里,向后伸了伸去碰坐在斜后方的男人。

  陈远峥察觉到她的动作,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时,唇角也跟着抬了起来,“醒了?”

  闻岁之弯着唇点了点头。

  陈远峥将书合上,随手往沙发上一搁,边抬手握住她递过来的手,边起身走到她旁边,微俯身,在躺椅的扶手上坐下。

  他伸过手臂在她小腹上摸了摸,“饿未?”

  “还不饿。”闻岁之摇了摇头。

  脚榻上的小博美听到声响,抬起黑溜溜的眼睛看过来,随即便咧着微笑唇,“汪”了一声后,爪子一蹬就跳了过来。

  软皮椅有些打滑,它后爪没站稳,像踩了肥皂般要溜下去。

  陈远峥俯过身子,宽大的手掌在它温热的肚子上一捞,才免去它摔到地毯上的滑稽惨案,他单手托着小博美放到闻岁之怀里。

  闻岁之笑着将小博美楼在怀里,手掌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摸,抬眸看向坐在身侧的人,“宝珠在这陪住我整个下午吗?”

  陈远峥颔首“嗯”了声。

  他曲起手指,没去摸小博美,而是在她柔软的面颊上刮了两下,“最近工作安排得紧唔紧?”

  闻岁之抬眸看去,“仲可以,怎么了?”

  “Bb,要唔要先同我uncle,还有两个表妹食餐饭?”

  陈远峥语气平淡的让闻岁之觉得这事像是清粥小菜一样简单,她手撑着扶手,微直起身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快吗?”

  “那就让他们再等一阵。”

  闻言,闻岁之扑哧笑道,“我唔系唔想同他们见,只是他们不介意吗?”

  她没见过他二叔陈国良,但是在新闻上看过报道,同他父亲陈国善并不像,面上看着有些艺术气质的清高自傲。

  陈远峥抬唇道,“他们同我父亲不在一方立场。”

  闻岁之眉心小幅度扬了下,“所以这次同你uncle见面,是为了向你父亲侧面表态,他会是孤军奋战的一方,对吗?”

  闻声,陈远峥轻笑了声,双眼皮褶痕随着眼尾上扬,深邃眸子里映起笑意,他曲着指骨在她下巴处蹭了两下,“bb是唔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闻岁之抬手攀上他挽起衬衫下的小臂,笑眸盈盈地说有可能是。

  那天下午聊过这件事后,见面的事便提上日常,恰好隔两周的周日她同陈远峥都空闲。

  初入八月,凤凰花火团似的在路边点燃,正如这盛暑的蒸人气温,一路高走。

  中午下过一阵短暂的毛毛雨,冲淡几分热气,狭窄道路上还浸着没干的雨水,湿漉漉的,半空潮湿的云层下沉着笼罩在密集的玻璃写字楼顶,在似云似雾里缓缓亮起灯光。

  餐厅是潮湾的一家私房菜,玻璃摩天楼的顶层,从落地玻璃窗俯瞰,是紫粉色晚霞里逐渐亮起的霓虹光景。

  包间里,欧式装修配黄铜红苏吊顶和山水字画,有些叛逆的风格碰撞,做的私房菜却是最纯正的粤菜。

  一位戴经理牌的工作人员出来迎人,热情颔首问好,带他们到包间时,陈国良同陈远笙,还有陈远彤已经入座了。

  枣木红圆桌上搁着三盏热雾茶,飘着淡淡的香气。

  服务生拎着茶壶添上两杯新茶,场面化的自我介绍也洋洋洒洒开始。

  待服务生退出包间后,陈国良和蔼地笑着开口,“Shane的态度,我耳闻几分,不过我同大哥的意见唔同,只要Lucian你自己钟意,我做uncle的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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