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买的。”
“毛绒绒的诶,像小熊熊掌。”她左看看右瞧瞧,“老爸你居然会买这么可爱的东西?给我买的吗?”
宋魁不知怎么答,江鹭先应:“嗯,给咱俩买的。”把花盆递给她,“拿着,放咱们的小植物角去,你查查怎么养,好好照料它。”
秋秋应好,开开心心拿着去阳台了。
宋魁一哂,悄声对江鹭:“小屁孩真好糊弄。”
中午这顿饭不出江鹭所料,宋魁那阵势像对待年夜饭似的,从十点多忙到快十二点,洗切炒一个人大包大揽,最后出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秋秋闻着香味,早等得迫不及待,问了好几回:“老爸,好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马上好,再两三分钟。”
“红烧排骨好了吗?我能不能先盛几块尝尝?”
“不能,你老妈还没吃呢,你等着。”
“尝尝都不行……”
她怨念地满屋子转悠,又问了两回,终于等到他答复:“好了,你去盛饭,拿筷子。”
宋魁收拾完厨房,最后一个坐到饭桌旁,母女俩已经等他一会儿了。
“快点快点,老爸,饿死了。”
女儿催促着,江鹭微笑着,桌上摆着刚出锅热腾腾的菜肴,这瞬间,有股温热的暖意熨过他的心房。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坐在这张餐桌上一起吃饭了。此刻的场景除了让他久违地感到温馨、安宁,更伴随一阵强烈的愧悔。
为什么江鹭和秋秋竟能忍耐他这么久,没有早些跟他吵闹争执,早点骂醒他这个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有多少个昼夜,这一小方餐桌上缺少他的身影?又有多少个掺杂欢笑、泪水的时刻,从他排满的日程表、会议与应酬中悄悄流逝,再也无法弥补?
或许现在幡然醒悟还不算晚,但他此刻更希望时光能倒流。
午饭后,秋秋回了自己房间,江鹭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筷,宋魁拦住她,“你放着我洗。”
“你这几天辛苦了,我来吧。”
她端着盘子进了厨房,宋魁帮她把剩余的碗端进去,放进洗碗池里。见她已经拿洗碗巾挤上了洗洁精,只得作罢。
从背后抱住她,低头亲她额角,“不是有洗碗机,怎么不用?”
江鹭被他亲得痒,偏开头,“锅你都刷了,就这两三个碗,手洗也没什么。”
“等会儿想干点什么?”
“看你女儿,她肯定要午睡到两三点才起得来。”她说了一半,才又想起问他:“你说的是咱们一家三口,还是咱俩?”
“当然是咱俩。”
“还没想。你呢?想干什么?”
他停顿一下,压低声:“你。”
腰窝那里有什么硌着,江鹭秒懂,红脸扭头瞥他,“你少没个正形……昨天晚上闹腾那么晚还没个够?”
“昨天是昨天。再说就两次,怎么够?跟你十次八次都不够。”
夸张。
江鹭不依:“晚上再说。”
第50章
洗完碗,空下来,江鹭决定找部老电影打发时间。
看电影算是他们这些年的共同兴趣爱好之一,当年婚房装修时,她还特意为此在书房分出了半边布置起来,铺了地毯,放了张小沙发,安装了投影仪。以前他们总在这里温存、欢爱,后来他调去外地,这里也慢慢变成了秋秋的玩具屋、杂物间。
简单收拾了一下,关起门来,两人偎在沙发里窝着。
江鹭起初还和宋魁并排坐着,看着看着,也就黏到了一块去,坐到了他腿上。
她难得主动一回,宋魁自然心中暗喜:“今天这是……看我表现好,奖励我?”
“刚才不是说想要?”
“你在上?”
江鹭低头看他,抚他额角,笑:“怎么,不能换我主导你一回?”
他被她撩得直喘,“能,你来,我配合……”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但这部他们一起看了许多回的片子,台词成了白噪音,情节演到了哪里更早已不重要。
宋魁搂紧她在臂膀里,任她比平常霸道、强势地吻下来。他很快回应也接管这个吻,唇齿磕碰,呼吸交叠,身体上的热意也交融了。
但她只是与他吻着,摇晃着、磨着他,吊着他的胃口,就是不往下一步去。
宋魁这颗心像晃荡在秋千上,忽升忽落,忽飘忽坠,被她挑逗得胸腔起伏,急喘不停。
正到紧要关头,他恨不得反客为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书桌上江鹭的手机震动起来。
怎么每回都是这时候来电话?
宋魁心道自己是犯了什么天条了,总遇上这些不长眼的?
他打定主意这次不让她接,但嗡嗡的震动声锲而不舍,两人注意力都无法集中,最后他也只好妥协地松开手。
江鹭也一阵无奈,从他怀里起来。
过去拿起手机,在看到蔡灏然的名字后,她有些意外地“诶”了声,接起来:“喂,耗子。”
“忙着没,不打扰吧?”
宋魁靠在沙发里平复喘息,看这撩完了就跑的罪魁祸首,没事人似的靠在书桌边沿,语调平稳地对着话筒答:“不打扰,你说。”
“下月初我们山庄十周年庆,到时候邀请你和宋哥一起来捧个人场,聚聚呗?”
江鹭挺惊异:“就请我俩啊?”
“那肯定不是啊,同学都叫了。”
“咱们这不是才十七周年刚聚完?你又出血做东?”
“哪儿的,两码事。上次是袁洋大包大揽的,我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让我提供了个场地。这次你可不许再说忙了啊,袁洋的场你都捧了,我的场子你可不能缺席。”
江鹭无言看向宋魁,他做个口型问:“什么事?”
一两句不好解释,她便摆摆手,没吱声。
电话那头蔡灏然追问道:“咋样啊,给个话呗?咱俩这么铁的关系……再说我们山庄打开业喊你,你就一次也不来,人家其他人都来过好多回了。我知道你和宋哥避嫌,但你还不知道我么?没啥别的意思,就是喊大家一起玩玩。”
江鹭上学时跟蔡灏然关系就挺好,了解他,虽说是个富二代公子哥,但却是心思挺单纯一人,没那么些弯弯绕,有什么就说什么,至少比袁洋好打交道多了。
想了想,也就应了:“行,你把具体时间地点发我微信上。您蔡总提前这么早给我打招呼了,我再想找没空的借口也找不出啊。”
“得嘞!那就说定了啊,届时恭候你俩大驾光临。”
“嗳,我可没说我家那位能去啊。”江鹭瞅眼宋魁,“你也知道他们现在敏感得很,回头我问问他,看情况。”
蔡灏然表示理解:“成,你来就行,我没那么高要求。”
放下电话,两人都暂时没了亲热的心思。宋魁盯着江鹭,等她开口。
江鹭被他瞧得不自在,问他:“干嘛?”
“蔡灏然?”
她应声是,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下月初他们酒店十周年庆,喊我们同学聚聚。”
宋魁搂她到怀里,“人家叫我,你问都不问就给我拒了?”
“他盛江集团大公子的场子,你去合适吗?再说,你也未必能去吧。下月初的事了,你日程那么满,还能为他这点事专门挪出空来?”
宋魁一想,“也是,到时再看吧。”
江鹭念着,蔡灏然名下这个酒店虽然是他自己搞的,但背后毕竟还是有盛江集团的资本,他还是尽量避嫌为好。
——一想到盛江,自然,就跟着又想起那两封信和钥匙的事来。
节前跟他商量那回,他说等忙完有空了再好好考虑考虑。这两天不听他提了,她怕他丢在了脑后,就想再问上一声。
“魁,那个……”
宋魁被她这样柔糯地唤,立马从头酥到了脚,脊柱都酥透了,刚灭下去的那撮小火苗也霎时又燃起来。她才开口,他便扣住她颈后吻上来,手也伸进睡衣衣摆里去。
江鹭冷不防被他堵住唇,揉了几下,便几乎要化了。
发觉他要在这儿来真格的,她急得推他,“……不是说了晚上,怎么连半天都等不及?”
“刚才谁要在上头来着?”
“我那不是……就想逗逗你……”
“逗了就想跑?我当真了。”他已急得粗喘不止,手也不停,“就一次,好不好?”
“你就不怕你女儿过来?”
“你别喊,悄着点,没事。”
“我……唔……”
江鹭抵抗不了他,半推半就地也就依了。
末了,他匀了口气,意犹未尽地搂她在怀里亲着,有些紧张地干巴道:“鹭,我好像忘了件事……”
“什么?”
“没戴套。”
江鹭才想起昨天到今天他们都没做保护措施,翻个白眼,“事后才想起来,还说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