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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匙_燕山金吾【完结】(82)

  他说完,看向会议桌对面的胡晓钦:“请驻局纪检监察组组长胡晓钦同志先就徐北强同志违纪事实、证据等做个陈述。”

  胡晓钦简要通报了一下情况。

  介绍完以后,何崴最先发难:“我个人认为啊,我们局里现在对干部的调整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武断、草率了?仅仅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就对领导干部大肆开展调查,挖掘既往所谓的违纪行为,这些证据目前看也还没有很充分吧。那么依照组织上的精神,是不是应该先诫勉谈话,责令其及时改正,而不是上来就停职、就查办。徐北强同志我不能说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他的问题,别的干部身上就没有吗?既然查了他,是不是也应该把所有的副处级及以上干部、甚至科级干部都查一遍?否则这就不是公平公正,而是个人恩怨、打击报复!”

  宋魁早料到何崴会跟他打擂台、唱反调,但他今天的主要目的还是探探各委员的态度,并不指望一蹴而就地从徐北强这儿撕开口子。

  他没接茬,只是问:“其他人是什么看法,也都提提。”

  胡晓钦率先道:“何局,你这说法有些避重就轻之嫌,组织上要求开展诫勉谈话,是针对过错情形较轻、通过诫勉、谈话等形式能够及时挽救的领导干部,我认为徐北强同志的问题已经属于是比较严重了。即使其他线索、证据仍在调查中,仅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也有必要对其停职处理。”

  霍聪也表达赞同:“不能说仅处置个别干部就是存在不公平,就是一碗水没端平,也不能因为担心这个问题就对一些害群之马继续放任。长此以往,是否更加滋长了‘法不责众’,‘别人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的这种心态?这有利于我们风纪建设吗?”

  剩余人中也有表示支持的,当然,也不乏仍有人提出异议、担忧。

  曲向东最终主持局面:“好,我看大家的意见都表达得比较充分了,那我们就投票吧。这个议题的表决依照规定采取不记名形式,请大家填写后交上来。”

  唱票时,到场的十名委员中,四人投了弃权票,三人赞同,三人反对。

  由于赞成的票数没有过半,徐北强停职问题只能暂被否决。

  第76章

  尽管党委会表决是不记名的,但从会上各委员的态度、既往会议上的站队,宋魁其实大概能猜出哪些人反对、哪些人弃权。

  田宏一向是何崴的拥趸,如果想要在党委会上占据优势,那么或许只有等田宏调离之后,再去做其他委员的工作了。

  个别人提出的异议也让他觉得现在领导干部的思想普遍地松懈、麻木不仁。徐北强暴露出来的滥用职权等问题,在他们眼里却只不过是打声招呼走个关系而已,在党内如此,甚至纪委那里都未必称得上严重。

  但在宋魁看来,现在的情形已经到了棘手且刻不容缓的地步,尤其涉及耿祈年案,他尤其地不踏实、不安心,却迟迟无法处理徐北强,更找不到一个让他能推心置腹地把工作安排下去的抓手。

  耿祈年真的只是自杀吗?徐北强在这个案子的调查侦办中存不存在行政干预?现在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在徐北强任内两次被提拔,这是否是裙带关系?

  如果如此,那么即使拿掉了徐北强,还有徐南强、徐西强,底下这些人,无论之前是受到上级压力还是自愿,一定会为了掩盖过错继续隐瞒……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他又能信任谁?

  在这一局之内,放眼四顾,他深深地感到孤立无援。

  他心里也焦灼,也无奈,但也唯有劝自己,急不得,一步步来吧。

  临近年关,忙着督导各项考核指标达成,大小会议也密集起来,宋魁的工作节奏又被迫调整成早出晚归模式。

  头天回来十一点多,江鹭和秋秋已经睡了,今天更晚,他看看表,指针已指向接近十二点。

  到家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宋魁有些意外,心里更是打起鼓来。昨天回来,江鹭至少还给他留了盏门厅的灯,今天迎接他的则只剩下寂静和黑暗。这是嫌他回来得比昨天晚,生气了?

  他脱下皮鞋,习惯性放上鞋架摆好,轻手轻脚摸向卧室。

  刚到门口,卧室灯亮起来,江鹭出来看到他,柔声问:“回来了。”

  宋魁应着上前,低眸瞅她,也压低音量:“生我的气了?”

  江鹭不知他何出此问,“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没给我留灯啊。”

  “噢,哪儿啊,我刚把大灯关掉,准备换廊厅的灯来着。”

  宋魁心放回肚子里,“没生气就好,我还怕这两天忙,没太顾家里,你又该对我有意见了。”

  “我知道你是在忙工作,怎么会因为这个对你有意见?”江鹭咕哝着瞅他一眼,“再说,你有这个心思、惦记着我跟女儿就很好了。你当领导的,我不支持你,难道还真图你每天都按时回家做饭、干家务啊?”

  “哦,合着有这份心就行了?那你早说啊,省得我一天到晚心惊胆战地,费这么大劲儿献殷勤,生怕考察期过不了……”

  江鹭眸一瞪,真想揍他:“你这张嘴啊,刚表现好几天就飘是吧?”

  “不敢不敢,老婆大人息怒,开玩笑的……”他讨好地贴上去,搂住她亲昵。

  胡茬蹭在江鹭脸上、脖子上,扎得她又痒又刺,边躲边嗔地推开他脸:“早上出门才刮得胡子,怎么晚上就冒出来这么多?专冒出来扎我的?”

  他笑,“我看看脸扎红了没?”

  “烦,快换了衣服洗澡去。”

  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江鹭已经躺下了,背朝他躺在里侧。宋魁擦干身上和头发上的水,迫不及待上床钻进被窝,拥住她。

  轻声问:“睡着了?”

  “还没。”

  他便贴紧她,抵上她的臀,热气拂在她面上、耳窝:“明天周六,晚点睡也行吧?”

  “明天要去爸妈那儿呢……”

  “二十分钟解决战斗。”

  江鹭半信半疑:“真二十分钟?你明天一早不是厅里还有会?别闹太晚起不来……”

  宋魁缠紧她,吻着她粗喘:“都到这儿了,不能让我憋着吧?”

  江鹭被他吻得浑身酥麻,他作乱的手更揉得她心神荡漾,支离破碎地应:“那说好了只许一回啊。”

  一回?宋魁已听不清这数字了,到了她这儿,更再没有自制力这说法。

  子时的夜是静的,一窗之内却又是喧嚣的、沸腾的,屋内的暖气蒸发他胸膛背脊的汗水,额上的汗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淌进他眼里。他像乘舟破浪,她的腿变成了他手中的橹,他摇着、挺送着往前、往前,视线跟前的两片白,莹得像流光,润得似脂玉,摇晃着,荡漾着,在他眼前逐渐模糊……直到他飘然坠入其中,终于被这云朵般的柔软接住。

  理智回归,他喟叹一声,倒下去。

  江鹭接住他沉沉压过来的身子,抱紧他,抚他汗淋淋的背,轻喘着,缓了好半晌,才埋怨地念叨:“说好的就一回呢?”

  “谁跟你说好了。”他啃她锁骨。

  她呼声疼,“你属狗的?”

  “你不是早知道我属狗的?以前不是还给我归到过哪个品种里去?”

  江鹭笑,想起刚谈恋爱那会儿调侃他,“罗威纳。”

  “嗯,罗威纳是吧。”宋魁意味深长地凝她,“那养狗不能光给骨头啃吧。”

  江鹭觉得他眼神危险:“你干嘛?”

  “吃肉,喝汤。”

  他说着低头捧住那一片莹白,咬到顶端上去。

  江鹭惊呼出来,又怕吵醒已经睡熟的女儿,赶紧收声,咬唇捶他肩头:“你……哎……”

  他的唇舌包裹住她、时轻时重地掌握着力度,她过电似的酥了头皮,除了靡靡地吟,再发不出其他字句来,最后也就依从地搂住他脖颈,由着他移下去,低些,再低一些,重点,再重一点。

  待他停下来,她在余韵中喘息着流连,宋魁也重新将她揽到怀里,问:“舒不舒服?”

  她应:“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服务意识这么好啊?”

  “啥话?嫌弃我以前没给你服务好?”

  “以前基本还是只管自己舒服。”

  宋魁笑,“哦,表达不满呢这是。行,明白了,以后先紧着你。不过我舒服的时候你就不舒服?咱俩不是一向节奏挺同频的吗?是不是最近又倦怠了,要不换换地方,找点刺激?”

  江鹭瞅他眼,心知他没憋什么好,但还是忍不住问:“换哪儿啊?”

  “车里?”

  “滚蛋!”

  宋魁遂笑着吻住她。

  夫妻俩抱着温存了会儿,他问:“秋秋是不是快期末考了?”

  “嗯,再有十来天吧。”

  “最近没顾上管她,跟成知远没再有什么情况吧?数学成绩怎么样了?”

  “我看着不像有什么情况,就是没你辅导,感觉她主观能动性有所下降,总分心,复习一会儿就从屋里出来晃悠。不过总体来说还好,挺努力,今天做题做到刚那会儿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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