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竞川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沧桑?
叶家的孙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公主才是。
“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
姜茶一下子把白书瑶问住了。
她不敢回答。
该死,为什么这个贱人这么聪明?
“我说了没有!”
白书瑶终于忍不住,猛地一下,把姜茶往后一推。
霍竞川距离姜茶最近,他一下子抵住了姜茶的背心,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了姜茶的皮肤,烫进了她的心脏。
“诶不是,你这个人,你怎么还动手呢?”
霍竞野急了。
枉他之前还觉得白书瑶人不错,要是能跟他大哥配成一对,也挺好。
叶素容还没说话,霍霆坤就一把按住了她。
“白书瑶,该说的话,昨天,我已经跟你妈妈说清楚了,如果她实在想不开,我现在就去找何家嫂子去劝她,如果何家嫂子劝不动,我也可以报告首长,让首长去做她的思想工作。”
“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直接跟首长汇报,如果你实在觉得,我对不住你们家,我可以拿我的命,赔给白建军,但是,我媳妇儿和我闺女,不欠你们的。”
霍霆坤向来只在部队里严厉,在私底下,他鲜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白书瑶从来都没有见过霍霆坤这样的一面,她被吓得有些懵。
“我……”
她‘我’了半天,都没‘我’出来个所以然。
“你都出来半天了,你妈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吗?”
姜茶句句成刀,专挑白书瑶的心窝子扎。
叶素容还是没忍住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书瑶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霍霆坤原本是要跟着叶素容一起的,姜茶拦住了他,“还是我去吧!”
“也好。”
白书瑶走得慢,一直到走到她自家门口,白书瑶后背那涔涔的冷意才勉强消退。
王晴果然没有生病。
一进门,叶素容就看见了她,正坐在竹床上做鞋子。
男人的鞋码,一看就知道,是要送给霍霆坤的。
王晴似乎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叶素容。
她慌忙地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把那双快要做完的男士布鞋一并放进了针线篮里,移到了一边。
“王晴同志,我们谈谈?”
王晴仔细地观察过叶素容脸上的表情,没有生气,没有嫉妒,同样身为女人,叶素容方方面面都完美的让她自惭形秽。
她慌乱地看向了站在门外的白书瑶。
得到的,只有白书瑶绝望的眼神。
她妈妈,已经在霍叔的面前,彻底出局。
王晴心里头咯噔一下,她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好。”
一居室的房子,大门紧闭。
叶素容坐在四方的桌前,从容淡定。
王晴就坐在她的对面,一双手紧张地扣着手指。
“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来,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更不是让你不自在的。”
叶素容目光柔和,她就像是一片宁静的大海,能包容世间的一切。
“同为女人,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
丈夫去世,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身边又有霍霆坤那么优秀的男人,时不时地对她们孤儿寡母施以援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很难不动容。
“可是,作为霆坤的妻子,您现在的行为,已经给他造成了困扰,您是烈士遗孀,霆坤是在职军人,我和他,已经成了合法夫妻,如果执意要插进我们之间,吃亏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王晴攥紧了手,“我和霍霆坤,认识了十年,从我丈夫去世之后,他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凭什么你一出现,我就要退让?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对我。”
她虽然懦弱,没什么主见,可是,霍霆坤,她也是真的喜欢。
王晴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自己嫁给霍霆坤之后的样子,不论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自己,她都不应该放弃对霍霆坤的坚持。
一个她从没有得到过的男人,已经在积年累月中,逐渐取代了她丈夫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融入进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让她放弃,跟剜肉挖心,有什么区别?
“你醒醒吧,如果霆坤的心里真的有你,他怎么可能在认识你十年之后,还要跟我结婚?”
“那是因为他愧疚,他介意我曾经是他兄弟的妻子,他羞于启齿而已,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
王晴歇斯底里。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王晴,你还有女儿,凡事请你三思而后行。”
王家的门外,姜茶和白书瑶一人靠着一边的立柱,姜茶一面听着屋子里头的动静,一面迎着白书瑶的打量。
“你以为你赢了,是吗?”
白书瑶的声音幽幽响起。
“姜茶,我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妈嫁给霍霆坤是没指望了,可她还能想办法嫁给霍竞川。
只要她能够嫁进霍家,这对母女,迟早滚蛋!
第30章 造谣谁不会?
这顿晚饭,谁也没吃好。
白瞎了他买回来的卤肉,霍竞野气得不行。
“明天,我一定要带更好吃的东西回来才行!”
霍竞川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连眼皮子都没抬,凉凉地问:“你还有钱吗?”
霍竞野:“!”
“霍竞川,你是不是偷看我钱包了?”
“就你那仨瓜俩枣的,我还用偷看?”
当月赚钱当月花,霍竞野的工资从来都留不到下一个月。
霍竞川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霍竞野这个月的钱,指定花超了。
霍竞野炸了,“爸,你看,哥他又欺负我!”
“你爸陪叶姨散步去了,不在家。”
霍竞野一秒怂。
刚洗完碗,手里的水还没擦干净,就从厨房里头窜出来,冲到了霍竞川的面前,蹲在他的膝边。
“哥,大哥,我的亲大哥,你能闭上你那张金贵的嘴巴,借我点儿钱吗?”
霍竞川缓缓地将视线挪到了霍竞野的脸上,一字一顿。
“不,能!”
霍竞野:“我跟你拼了!”
……
第二天早上,姜茶一到舞蹈室,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她刚坐下换鞋,池骏就气势汹汹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昨天晚上,舞蹈室的卫生是你做的?”
姜茶把刚刚解开的皮鞋鞋口,再次扣紧。
她站直了身体,不卑不亢。
“是。”
“你连做个卫生都偷懒,真不知道领导把你招进来究竟是干嘛的?”
姜茶不明所以。
前世,她在保姆界,做卫生是出了名的干净、仔细、认真。
还是第一次有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做卫生偷懒。
姜茶茫然地看着四周。
陈菲菲看了看池骏的脸色,弱弱地解释道:“地板上有钉子,早上小燕在练舞的时候,不小心被钉子扎到了脚,现在已经送到医务室去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钉子?不可能!”
姜茶否认。
她卫生做得细致,光是拖地,都习惯性地先扫一遍,再用湿拖把拖一遍,有拖把拖不到的地方,她还会习惯性地用抹布擦一擦,最后再用干拖把拖一遍,避免留下水印。
这么三四遍下来,莫说是钉子,就连找出来一根头发,都不容易。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刚才你也承认了,昨天晚上,舞蹈室里的卫生,就是你做的。”
“我承认卫生是我做的,至于有钉子没打扫干净,这件事,我不认。”
没做过的事情,姜茶不会认。
池骏一门心思地想要把她从舞蹈班赶走,这件事情,指不定就是他在搞鬼。
他跟白书瑶沆瀣一气。
昨天,白书瑶才刚刚对她放了狠话,今天池骏就来了这么一招。
姜茶忽然觉得,池骏真的很像是个冤大头。
白书瑶一门心思地想要勾搭霍竞川,池骏还得帮着白书瑶解决她这个假想敌。
姜茶摇了摇头,“且不说我连那颗钉子究竟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想先问一下大家,舞蹈教室的地面上,怎么可能出现钉子这么危险的东西?”
“就是啊,舞蹈教室,怎么会出现钉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姜茶的反问,让舞蹈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谁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带到舞蹈室里来啊?这不是故意害人吗?”
“就是说啊!”
“昨天晚上你是最后走的,你问我,姜茶,你不觉得可笑吗?”
姜茶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你一个大男人,几次三番的跟我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你都没觉得自己好笑,我凭什么要觉得我自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