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班搞啊!]
[抓狂.jpg]
没有吧?刘慧莹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没有,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我只会搞前老板]
卓晴回复:[居然没有嘛?太可惜了]
刘慧莹脸热了,但车里够昏暗,谁也看不见。
除了——
饶懿很久没开口了。刘慧莹的眼神转过去,瞧见他指尖无意识地蹭着膝盖,像是在放空。
不对。
刘慧莹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是不是醉了?
刘慧莹还在看,正好撞见饶懿看过来的目光。深褐色的眼睛亮得有点晃人,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刘慧莹面不改色,低头回消息:[确实]
[知道姐妹吃很好就放心了,看着是个正经人]
打完这句话,卓晴收起手机,指挥着代驾往小区道路弯。
七拐八拐,停在一栋楼下。
“走了哦,感谢你们送我,慧莹我们下次见咯。”
“应该的,”半张脸掩在夜色里,饶懿靠在椅背上回答,目光落在刘慧莹的发顶,声音比刚才更低,“顺路。”
刘慧莹则是说:“到家了跟我说一声哦。”
车子重新启动。
后座的两人不说话,前面凭空坐了个陌生人,气氛就有些微妙。
刘慧莹正坐着,微微侧头去看。饶懿的手搭在腿上,指尖确实有轻微的晃动,一勾一松,像在牵扯无形的线,只是幅度太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抬头时正好对上饶懿疑惑的眼神,他皱了皱眉:“笑什么?”
衣料挺括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线条。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喉结线条清晰,随呼吸轻轻滚动时,透着股不动声色的压迫感。
“没什么,”刘慧莹移开目光,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有点困了,靠会儿。”说完,她把头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她家的洗衣香氛味儿。
心里忽然就踏实下来。
饶懿却忽然往刘慧莹那边靠了靠,挤着她,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带着酒气,却不冲人:“你们有说我坏话吗?”
路灯的光斜斜打在他侧脸,把他的轮廓照得愈发深刻,睫毛长而密,鼻尖高挺,唇线薄而平直,平时总是透着股冷漠,此刻却因为说话,唇瓣微微动着,添了点不易察觉的软。
这时候刘慧莹真的有实感了。
他醉了。
“什么呀?”她回问,因为看见他蒙了层雾的眼,语气也缥缈起来。
“我看见你们发消息了,”饶懿轻轻哼了一声,指尖抓住她的手,紧紧攥着,“你还偷偷笑。”
这指控让刘慧莹想笑,又忍不住心里一阵阵地发热。
“你喝了多少啊?”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尖,果然烫得吓人。
“我没醉。”
刘慧莹忍不住笑出声:“好吧,好吧。”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是在说你。”她的语气几乎算得上哄了,“说你好呢。”
饶懿的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动作带着点笨拙的亲昵,像水獭圈住心爱的石头:“真的吗?我好吗?比他好吗?”
下巴上的胡茬刚冒出来,蹭得人有点痒。
刘慧莹本来想叹气,心却被他蹭得痒,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得一塌糊涂。
她挣开他的手,却是为了帮他松开袖口,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
半截小臂露出来,肌肉线条流畅紧实,腕骨突出。
“舒服点吗?”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能感知到薄薄衬衫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车程的后半,他不说话,手指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她的指节,来回摩挲,直到那一块皮肤泛红。
第69章
刘慧莹由着他,这个晚上她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
这种耐心很快招致了得寸进尺。
玄关的灯刚亮起,饶懿就扣着刘慧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衣衫,仍能清晰感受到他指腹按压在腰侧的力度,带着一种比以往更甚的侵略性。
酒精彻底卸下了他平日的克制,人类社会的驯化不见痕迹。所余的,只有深褐色的眼瞳里翻涌着的暗色的欲望,像燃着的野火,连眉骨下的阴影都透着陌生。
陌生。
但是刘慧莹并不因陌生而觉得胆怯或退缩。
相反。
“刘慧莹……”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下颌线绷得锋利,却在低头时,用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颈侧。
动作带着醉酒后的莽撞,呼吸里混着清淡的酒气,扑在皮肤上,勾起刘慧莹早已平息的醉意。
一下两下交错而过。
饶懿不似先前温顺,好像先前迷蒙柔软的样子,只是刘慧莹的错觉。
痒。
她缩了一下脖子,喉咙微动。没等她回应,犹疑已久的唇就狠狠落下来,不*是平日的温柔轻吻,而是带着掠夺意味的。舌尖,用上了牙齿,落口在她上下起伏的喉结前,一点一点侵略过去,像要吞没她的声音和语言。
“嘶……”她仰头,喉咙溢出一声。
润湿的感觉向上蔓延。
刘慧莹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墙,身前却是他滚烫的体温,对比让她浑身发颤,更清醒又更沉沦。
玄关的灯亮着,也只有玄关的灯亮着。光线自头顶打下来,照亮一小片圆形区域,最亮的光晕只圈住二人。
二人之外的黑白交界是存在的,是暧昧不明的,黑夜从窗台边漫进来,夏天残存的暑气从四面八方渗入,但对于刘慧莹而言,那些都不重要。
光晕是一种区隔。
分开了沉浸彼此的人,和除此之外的整个世界。
刘慧莹的手搭在玄关边的桌上,还握着钥匙,在颤抖,动一下,酥软的手指一个激灵,手臂滑落,钥匙坠地。
咚。
那只手转而搭在了饶懿的头顶。
他附身的姿势,让刘慧莹能够感觉到他的头发在她的下颌线摩挲。
发丝远比他的唇舌轻飘柔软,带来的感受却不一定弱于后者。
“唔……”
唇舌落到耳侧。
刘慧莹的手指缩紧,抓着他的头发,盈润的指甲穿梭在黑色的发丝中间,她想,用定型水真不是个好习惯。
分心很快被抓获。
提醒是略重的一下,在耳垂上。
刘慧莹一声不吭,他逼近,她就攥紧。
疼痛原样奉还,她并不满足于此。
用力。
刘慧莹用力,揪着几缕头发,强制传递了退开的意愿。
然而创造出的一些些空间里,刘慧莹低头,准确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舌尖撬开他的齿关。
回应来得很快,几乎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她松手,在他强势的拥抱里,指尖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布料被攥得发皱。
打仗一样。
有人说亲密关系是一面镜子。
恋人也是一面镜子。投入的、引起的、共鸣的,一倍的爱恋贪欲在来回反射间扩大,变成磅礴的浪头打下来。
碰撞,缠绕,吃痛和不甘同时存在,比起吻更像不见血的撕咬拉扯。
一边吻,一边含混地说,含混地问。
他真的醉了吗?还是借着酒意说些不该说的话?
刘慧莹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她的回应是不容错辨的主动。
她喜欢他这样。
刘慧莹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腰线向上。
扯出衬衫下摆,听到背后拉链滑动的声音。指尖划过的地方,电流窜过,引得一阵战栗。感喟咽在喉咙里。
喜欢他卸下所有克制礼貌,把所有的欲望都摊开。
外衣落地,脚步带着不稳,跌跌撞撞,却不是因为酒意,而是另一个人的不依不饶。
喜欢他的坦诚热烈,喜欢他把所有的脆弱和欲望都展现在她面前,喜欢这种被他彻底需要的感觉。
刘慧莹的头发散在两侧,臂弯搂住,指甲陷入,划出长长的痕迹。
占有欲直白而热烈。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饶懿的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看着黑暗中也鲜明的影子。他用不容置疑的重量和动作宣告自己的存在,又一次次地寻求她的确认,好像那才是赦免,才是正途。
而刘慧莹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去回应,回应每一次重量袭来时伴随着的絮语,回应每一个暗含着不安的问题,回应每一句在清醒时绝不会问出口的话。
你在吗?
你在想谁?
你会离开吗?
你爱我吗?
她的答案是比他更甚的动作,粗野、直白、没有语言,回应情绪的只有情绪,能够将人填满的也从不只有语言。
呼吸交缠,酒精带来的晕眩与极致的亲密交织在一起。
变成动物,变成人类,变成与姓名无关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