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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她回家种田了_林林走走【完结】(89)

  定国侯知道苏丞相那件案子判的冤枉,扶持新帝登基后他一直想找机会为苏丞相平反,但当内忧外患的时局不允许。外有蛮野小国骚扰,内有谨王的人一直虎视眈眈,朝堂之上也时常争论不休,所以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他原本是想等给苏丞相平反之后崔堪也长大了,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孩子,没想到自己却先战死在边关,临死之前他把藏匿苏家血脉这件事事告诉了宴琢,希望他能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崔堪真相,或者就将这个真相永远的埋藏下去。

  没想到却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听完这一切的崔堪沉默了许久。

  他年少时被冷淡对待,还有恶仆在耳边教唆,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长公主害死的。虽然后面事情败露,恶仆被卖发了出去,父亲也亲自向他解释了事情并非如此,但终究未曾说清他母亲到底是谁,又为何身亡。

  说不怨那是假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萌发,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但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的他,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活得就像一个笑话。

  天色泛起鱼肚白,营地里安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有暗褐色的土地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记录了下来。

  昨日忙到半夜的将士们不过睡了个把时辰,又开始拔营。

  崔岑在主帐外呆了一夜,在帘子掀开的第一瞬间迎了上去。

  “舅舅。”一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他......”

  崔岑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宴琢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熬红了的眼眸有些无奈。

  “我已经审问完了,后面的事情会交由大理寺去处理。”他顿了顿决定还是让他们俩兄弟见一面比较好,所以接着道:

  “他在里面,你要进去看看吗?”

  崔岑点了点头。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还要犹豫一下到底要不要进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些话他得去问清楚,憋在心里他得难受一辈子。

  宴琢没再说话,只侧身让开位置让他进去。

  崔堪颓然地坐在地上,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看去。

  一个修长的身影打了门帘站在那里,逆着光,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色,清晨的阳光从他的身后射来,透过缝隙照射在崔堪的脸上,他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来人见状,放下帘子,大步跨了进来。

  帐内彻夜未息的烛火照亮了来人的脸庞。

  原来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历经风吹日晒以后也会黑啊......

  不知为何,崔堪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是如此。

  从前,他也是喜欢过这个弟弟的,他还记得崔岑刚出生的时候*,他曾偷偷去看过,像粉团子一般玉雪可爱的小娃娃谁能不爱呢?

  那这份喜爱是什么时候变质了呢?

  是他被发现偷偷接近弟弟,奶娘那如临大敌的眼神?

  还是他看到弟弟能窝在母亲怀中撒娇,到他却只留一个淡淡的目光?

  还是,弟弟能有父亲亲自教导习武,他却因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弱,只能在一旁默默眼馋?

  又或是,弟弟能顶着侯府嫡子的身份到处游耍,而他却只能终日与书房为伴?

  崔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份喜爱从羡慕变成了嫉妒,最后变成了恨。

  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中萌发,就会让人蒙了心智,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奶娘只是害怕,万一有什么闪失她可能就要人头落地;长公主对他不曾克扣打骂,便已经是宽容;不让他过多与人交际,只是担心他身份暴露。

  僵持了许久,崔岑开口打破了这份相对无言的沉默。

  “大哥,我之前被绑架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在崔堪面前蹲下来,眼神炯炯地看着他。

  时隔这么久,他终于有勇气在崔堪面前问了出来。之前尽管心怀疑虑,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问上一问。

  “是......”崔堪垂下眼帘,不去看少年的脸,他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崔岑是打他也好骂他也罢,他都不会还手还口。

  “你是兄长,长兄如父,那件事情我原谅你了。”

  少年的声音不悲不喜,平淡到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听到崔岑这么容易就原谅了自己,崔堪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但是!”

  “你怎么能对赈灾的粮食下手,这可是兖州百姓的救命粮!”

  “我们崔家也许是亏待了你,所以你害我,我认了。但是兖州的百姓做错了什么要接二连三的受这种无妄之灾!他们又何其无辜!”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些礼义廉耻之道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崔岑的话,像是一记记重拳,重重的锤打在他的胸口上,尖锐都目光像一道道利刃,让他无处可逃。

  崔堪这才惊觉,自己这件事办的有多离谱。如果他真的把粮草劫下,宴琢返京领罚,再由身上重新挑选赈灾人选,再筹备粮草上路,这其中一来一回的时间,兖州百姓可能早就饿死大半了!

  这些利害关系他之前难道没想过吗?

  不,他想过。

  只是当时他一心只想着要在圣上面前出头立功,好寻找机会求得爵位,兖州百姓的性命又与他和干?

  他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般,这般自私自利真的是他吗?

  崔堪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却换了一副神态。

  “那又如何,兖州百姓的性命关我何事?”他不屑的笑了笑,“到时候圣上只会怪罪珩王办事不利,那岂不是更合我意。”

  “至于你,别喊我哥哥,你把我当哥哥,我可没有把你当弟弟过。”

  崔岑气急。

  这人的想法怎会如此恶毒,他崔家满门忠烈如何竟出了这般不忠不义之徒!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怕是十头牛都不能将其拉回正轨,崔岑气红了眼低吼道:

  “那好,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说完,便夺门而去。

  崔堪仰望着那道离去的身影,呆坐了许久。

  良久后,他轻笑着低喃:“不认我......这样也好,我既以犯下这样的事,不能再拖累定国府了。”

  至于那个曾今哥哥长哥哥短的小豆子,终是长大了。定国侯泉下有知,看见他这样的儿子一定会很欣慰吧。

  可是泪水为什么会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落呢。

  那也曾是他一心憧憬过的父亲啊......

  第86章

  通往村子的小路上,打理完药材的赵明笙和王大婶肩并肩的往回走着。

  “嘿,这药材打理起来,可一点儿都不比种菜轻松。”

  倒不是说地方太大,她打理不过来。而是每种药材的需水量都各有不同。王大婶一开始还有些陌生,加上记性也不好,赵明笙说过一次她又忘了,遂又去问。

  赵明笙也不恼,不厌其烦的教了许多次,后来熟悉了,这才慢慢好起来。

  王大婶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臂膀,看到赵明笙并无不适的样子有些艳羡道:“还是年轻好啊!”

  “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干活的一把好手。农忙的时候,我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量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的向赵明笙演示着割稻子的动作,结果幅度太大,不小心牵扯到臂膀,忍不住痛呼:

  “哎哟,我的胳膊!”

  也算是乐极生悲了。

  看到这一幕的赵明笙忍俊不禁,笑着上前替她揉了揉。

  她最近有跟赵父学习穴位推拿,顺着臂膀的几个脉络从肩井穴到后溪穴用大拇指和肘尖依次的摁、压、揉、碾,王大婶顿时觉得疼痛散了大半。

  赵明笙屈指以食指和中指的骨节为轴,在肩井穴旋了半圈儿,听到王大婶呼痛,心下有了猜测。

  “王大婶最近可是常常感觉到臂膀酸痛,尤其是肩后这块儿?”

  “是啊,早上起来的时候和干完活之后尤其明显。”王大婶面色发愁道。

  她原以为是不小心累到了,休息两天就好了。可这都五六天了,一直没见好。她为此也很发愁,要是一直不好,耽误了地里的活就不好了。

  赵明笙又扫了眼她身上略显单薄的粗布麻衣,心中越发的肯定了。

  “臂膀酸痛是因为王大婶您穿的太少单薄了。”

  王大婶抬头看了一眼大太阳,又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十分不解:

  “丫头为何说我穿少了呢?这天我穿成这样都还嫌热呢。”

  “现在虽热,但朝气朝露重,湿寒气自然也就重。您身上这身衣服,现在穿自然不过分,但是早上来说的话就有些单薄了。”

  最近天气奇怪,白天虽然也热,到了晚上却很凉快,昼夜温差一大,这早晨的霜露就格外的重,臂膀最容易受寒湿入侵,此处的经脉忽冷忽热拧成郁结,自然也就容易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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