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非耸肩:“我不知道。”
说真的,虽然他不满意她刚刚只是说他是她的男朋友,但是他仍然想要再听她说一次。
这很有意思——
这人一个劲儿装傻,罗心蓓的心里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那我也不知道!”
甩开那只钳子一样有力的大手,罗心蓓转头就跑。
细长的小腿轮番踢踏着马路,她独自跑起了一阵微风。
“喂——”
郑非笑了起来。
在中国的东北,有一种动物。它叫傻狍子。
因为它被追的时候会逃跑,但是跑着跑着,它就会好奇身后的追逐者在干什么。
所以叫傻狍子。
连跑几步,罗心蓓停下了脚步。
她还没来及转头向后看郑非有没有追上来,一只手瞬时勾住她的腰后。
臂弯用力,带着她转了一个半圈。
然后她迎面撞在了那个一堵墙一样的胸膛。
罗心蓓一头扎进了衬衫与散发着热浪气息的胸膛中。
郑非抓起罗心蓓的左手,他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中的冰淇淋。
舌尖舔了舔嘴唇上融化的奶油,回味了一下味道。
甜腻腻的,与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郑非点头。
“味道不错。”
手放开被捕获的兔子,郑非重新拉起罗心蓓的手。
他来了闲情逸致,与她继续手拉手地在马路边走着。就好像那些正一起走在路上的校园情侣们一样。
普通人的大学还挺轻松的,郑非观赏着身边的学生们。
如果在西点,他只能约她一起去健身房锻炼了,或者去战术沙盘室约会。
她是该锻炼了。
郑非转头瞥了一眼罗心蓓。
如果她是男人,那她将在床上毫无男人的尊严。
十分钟三次。
弱到家了。
“艾莎呢?”罗心蓓咬着泡了奶油的蛋筒。
“我把她送回家了。”郑非说。
“她没有哭吗?”
郑非笑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身边正用门牙把蛋筒咬得咔嚓咔嚓的女孩。
说她像小兔子,她还真的是一只兔子。
肩膀歪向一旁,郑非凑去了罗心蓓的耳边。
“我说——”郑非张开了嘴巴,他慢悠悠地,顺便提前欣赏着她目前还算若无其事的脸庞。
“爸爸要去突击检查一下,看看妈妈现在在做些什么。”
。。。。。。
耳边的气息热烘烘的,听进耳中,却有些令人脊骨冷飕飕的。
罗心蓓闭上了嘴巴,她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吃着还剩一半的冰淇淋。
眼睛看见前方热闹的小吃车,顿时像看见救星一样放亮。
“热狗。”罗心蓓惊喜地指着前方。
“你想吃吗?”她转头看向郑非,“开学第一天,我请你。”
手放开了女孩。
一路跟随而来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他们的身边。
“去买。”郑非走向车门,“然后快点回家。”
第70章 皮带
夜晚,帝国大厦顶端亮起了红色航空警示灯。
立于尖部的红色光点像一颗通红的心脏。它一闪一闪,保持着稳定的频率,像是在数着某种节奏。
缓慢的、足够令人在这片浓浓夜色中提心警觉的——
心中铭记绝对不能撞上这片禁区的。
黑色双开木门紧闭,厚实的木板隔出了一片强制的寂静。几声呜咽微弱飘起,像海边连连推上沙滩的海浪。
它也的确真的与海浪一样,第一声因为惊吓而急促。然后喉间还没有结束呜咽,就再次哼出一声低低的惊慌。
海水带着卷起的白色泡沫离开了沙滩。
退潮之后,岸边也渐渐平息。
桎梏颈间的大手抽走,那张嘴唇离开了唇边。罗心蓓扭回头来,手摸索着枕边一角,像摸到救命稻草一样攥紧。
她晕头转向的,在身后那个令她窒息的吻散去后大口大口猛烈地抽吸着空气。
呼吸时的脊背起伏耸动着,像蝴蝶轻微的振翅。
指尖滑过膝盖下黑色床单,郑非缓缓直起身子。
白色衬衫解开了扣子,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了大片的同样正在喘息的胸膛。
手指扣开腹前的环扣,郑非抬手抹了一下嘴角,左手利落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铁制搭扣撞击着铁环,发出属于金属的冰冷强硬的碰撞声。
皮带在手中握了几下,皮革带有韧性的手感充斥着掌心。
郑非垂着眼睛,他看着罗心蓓趴在床上时铺平的脊背。
大丛的黑发蜷在她的背边,露出翼骨附近几个新鲜的咬痕。
她刚刚还把额头蹭在他的脖子边亲他呢,现在又把他扔在这里不理不睬了。
玩乐如果只有自己用心,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手慢斯条理地叠起皮带,对折,再对折。
皮带叠起四层,被大手握在手中。
黑色小牛皮皮带的皮面点在白皙的脊背。
与视线一起停顿一秒,沿着背部曲线缓缓向下。
皮带滑过腰后,又贴合着上升的坡度,画出一个饱满的圆弧。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意,郑非看着手中的皮带在臀边停下。
皮带轻轻拍拍屁股,似乎当做他的预告。
“去了学校之后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郑非问。
他好奇地侧头,“不想我?”
罗心蓓埋起头:“我在上课——”
她的声音在枕头间闷闷传来,最后有些心虚的小声。
但也有几分理直气壮。
上课就是不允许玩手机呀——随便哪个教授都不会同意的。
抱着枕头,那份羽绒软绵绵且充实的感觉让人有了安全感,罗心蓓闭眼装起了鸵鸟。
她总不能说她忘了吧——
手扬起,猛地挥下。
皮带在空气中抽出一声细小的风声,啪的一声,屁股上落下一条不太明显的红痕。
“嗯——”罗心蓓吓了一跳。
她弹了一下,双肩陡然缩起。
这一下,说疼也不算很疼,但是足够让她惊恐。
皮带抽下的感觉慢慢扩散,像舌尖上的融化的跳跳糖,密密麻麻地在皮肤上反复地回荡。
罗心蓓的脑袋顿时涨红,她扭着身子,想要挣扎。
手掌按住身下想要逃跑的腰后。
“哦——”郑非撇嘴,“在上课。”
他笑着学着她的话。
开学倒成了她任何事的借口。
比如在刚刚回家的路上,她吃着热狗故意问他,如果他不许她和别的男人说话,那她是不是以后也不可以和教授说话。
因为很多教授也是男人。
果然,放她自由几步,她就准备飞走了。
一点都不珍惜他给她的机会。
以及——信任。
“真伤心。”手拿着皮带,蹭着第一条红痕,郑非兀自轻笑,“可我一整天都在想你。”
郑非抬起眼睛。
“叫爹地。”
那条皮带在看不见的身后抵在皮肤上,罗心蓓不自知地又缩了一下肩膀。
她的脑袋懵懵的,还没有在皮带打下第一下后绽开的余温中回过神来。
皮肤上,红痕逐渐散去,留下一条浅浅的红晕。
“不叫?”郑非扬眉。
他懒懒一笑,像是就等着这个时候似的。
手腕挥动,啪的一声,皮带在屁股上抽下第二条红痕。
她又蹦弹一下,像盘子中一块摇晃的果冻。
可爱。
郑非眯眼笑起。
皮带落回原处,连连点在臀边,安抚着皮肤上两条故意打成交错的红痕。
“真漂亮。”郑非看向罗心蓓。
“多给你打几下好不好?”他询问的语气满是善解人意的温和。
身子微微俯下,带着危险的话语,在那个闷头抽气的脑袋上方,嘴唇一张一合,“和别的男人说话时,屁股上还有布莱迪爸爸给你打上的痕迹。”
“不要——”在被呜咽憋得热气腾腾的枕间,罗心蓓努力抬起头。她眯着找不到方向的眼睛,转头胡乱看去。
凌乱黑发间的脸蛋一团红色,也皱起了一团不满。
“我已经请你吃热狗了,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皮带应声抽下。
皮革在皮肤上绽开一声脆响,像打了麻药一样。
错误答案就被这样堵了回去。
罗心蓓又缩了一下肩膀。
她也不知道到底痛不痛了,只感觉她好像发烧了似的迅速沸腾。
手掌按着枕下的床单,罗心蓓挣扎着想要翻过身来。
身体扭转了一些角度,就被一只大手重新按了回去。
“没让你动。”手的力度和牙关间吐出的语气一同强硬起来。
高高在上的,有着压抑着耐心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