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罗心蓓抽动的肩膀,郑非又换了语气,他笑着哄她,“我没有生气,我们这不是在玩吗?”
皮带离开臀边,郑非左右手捡过罗心蓓想要推开他的两只手。
一只大手轻松攥起两只交错的手腕,把它按在她的背后。
黑发像水一样滚下枕边。额头蹭着枕头,抵起脑袋和身体,罗心蓓扭头看向身后。
她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连带着稳坐在她腿后的郑非一起晃动。
“别这样——”她不想玩这个。
欣赏着女孩的无路可逃,郑非点头。
“求求我。”
他的眼中缀着一丝笑意,对着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
罗心蓓抿了一下嘴唇。
“求你了。”罗心蓓抽了抽鼻子。
眼睛眨动几下,几点泪光在昏黄的灯光中璀璨地闪烁。
郑非低头:“求我什么?”
“别打了——”
“我打什么了?”
。。。。。。
罗心蓓闭嘴呼吸着。
“嗯?”郑非侧头,“我在问你。”
他故意想让她说一些下流话,罗心蓓闭着嘴巴,她不肯说。
他是变态。
她又不是。
“我在打你哪儿?”郑非漫不经心地追问着。
皮带有一搭没一搭地上下蹭着皮肤。
他放置了她没有回答的问题,只管玩着手中的皮带。
皮带沾上了水迹。
郑非笑着看向罗心蓓。
“乐乐,沾了水之后会打得更痛哦。”
。。。。。。
这个大变态!
罗心蓓脑门一热,她扭过头去,再不想理他了。
不理他就好了。
罗心蓓趴着一动不动。
如果他玩不到想玩的,肯定就不玩了。
小兔子不说话,开始装死。郑非只低头笑。
胸膛连连震动,鼻尖中喷出一连串急促的低笑。
在那些好言好语所以罗心蓓才会消退的警觉中,皮带又猛地抽下。
“嗯——”
罗心蓓闭紧了嘴巴,她在鼻尖中吓出了一声闷闷的惊啼。
郑非笑眯眯地晃下身子:“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马克——”罗心蓓小声支吾。
她抽泣着不知道哪来的眼泪,又扭了一下身体。
她那不情愿不诚心的哀求被置若罔闻,郑非直起身子,他低着头,用皮带缓缓勾勒着红痕的边缘。
他在安抚她,又让她在这份短暂的温柔中提心吊胆。
皮带故意拍了拍屁股,还没有用力,小兔子就预想到新挨了一下似的吓得弹了一下。
可爱。
郑非扬起眉毛,他看着罗心蓓埋头扭动的背影,又笑了起来。
“中文里,女人怎样称呼老公?”郑非突然问。
“变态。”
这个中文脱口而出。
罗心蓓的眼泪气得哗啦涌出。
她就好像走在了高空铁丝上,被逼得进退两难。
她想错了。
如果她不陪他玩,他自己也能玩。
“变态?”郑非很是认真地复述了一遍罗心蓓的话。
他就像好学生一样,想要把这两个汉字记在嘴唇中。
手被放开了,被控制许久的双手无力地滑落身边。身后安静了一秒,罗心蓓以为那人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他以为她叫了他「老公」,所以他的心情不错,才放开了她。
罗心蓓抽噎着转头向后看去。
她还想趁着巴别塔仍然荒废,再多骂他几句混蛋、变态大变态之类的。
视线在身后瞧见了握在手中的皮带,罗心蓓再抬起眼睛,那人突然玩起了手机。
他看着她,把嘴唇凑在了手机边。
“Hubby。”郑非对着手机说。
然后手机中,翻译器中女声字正腔圆地念出一句中文:“老公。”
郑非求证似地看向了罗心蓓。
拇指在发音喇叭上连续按下。
“老公。”
“老公。”
正确答案在寂静的两人之间,如同刺耳的针。
这个翻译器字正腔圆到,这也太字正腔圆了吧!
。。。。。。
「变态」,和「老公」。
这两个词,明显发音不同。
罗心蓓当场愣住了。
她忘记了,在当今社会,实时翻译器就是重塑巴别塔的石块。
看着女孩脸上明显的吃惊,让她忘记了抽泣。
郑非哼哼一笑。
手握着皮带,撑在床单中。郑非俯下身子,他把手机送去罗心蓓的嘴边。
“你刚刚说的,再说一次。”
大脑一瞬间飘过了满屏「完了」的字幕,罗心蓓扶着枕头,她瞪着震惊的眼睛,睫毛眨巴着,从呆滞逐渐走向慌乱。
她不肯说,郑非收回了手。
他盯着她脸上每一丝表情的走向,嘴角扬起了阴森森的微笑。
拇指按住了录音键。
郑非张开嘴巴:“变——”
“呃!”罗心蓓一个鲤鱼打挺就扑了起来,她第一瞬间推开郑非按住手机屏幕的手,赶快捂住了手机。
她就好像好不容易捕获了一只她总是抓不到的猎物,然后抱着他的手,死死地不肯放开。
“刚刚那个——刚刚那个称呼是属于地区的方言。”罗心蓓结结巴巴地仰望着郑非,“这个——这个软件只能识别普通话。”
她眨巴着眼睛,努力把眼中瞪出一个无辜且无与伦比的诚恳。
“好。”郑非很好商量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泛着嫣红的嘴唇,他微微一笑,“那就是这个。”
“说。”
。。。。。。
嘴唇用力抿起,想逼自己一把,罗心蓓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憋气几秒,罗心蓓猛地恢复了呼吸。
她看着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喉咙咕咚咽下了一声。
罗心蓓又抽了几下鼻子。
她总是沉默,那颗脑袋就好像一头兽类好奇她这个猎物到底能不能吃似的,暗暗逼近了她的面前。
手放开了那个岩石一样的大手,罗心蓓的脑袋微微向后缩去。
“老——”罗心蓓张开嘴巴。
话到半路,牙齿咬了一下下唇,她才小声说:“老公。”
后背哗啦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手指松开录音键,翻译器用十分美式的英语念出:“Hubby。”
正确答案公布。
她老老实实的没有说谎,郑非满意地笑了。
手机扔去一旁,健壮的身躯绷紧了身上的白色衬衫,向狡猾的小兔子面前俯去。
鼻尖凑近了女孩,郑非看着罗心蓓的眼睛。
“又骗我。”皮带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休想躲闪他的注视。
“再骗我。”微笑的嘴唇中一字一句地蹦出一句新的威胁,“下次我就要走后门了。”
他到底要说几次她才会明白,他的话不是只用来吓唬她的。
只有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
他真想给她数数,她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话。
她骗他。
在肯尼亚时就开始了。
郑非笑着直起身子,皮带捋开成一条直线。
他抬起手臂,皮带勾过罗心蓓的背后。
双手拽了一下皮带,让她来到他的面前。
郑非低下头去。
嘴唇吮咬着她木讷的双唇,双手在皮带两端滚动缠绕着,缩紧了圏禁的边缘。
罗心蓓向后躲着郑非差点要把她憋晕的吻,身后的皮带又紧紧把她勒在原地。
黑发落满身后,与她一同裹在勒紧的皮带中,她没办法低下头去。
“说话。”
他在嘴唇离开她的嘴唇的间隙中冷声说。
罗心蓓咽下双唇间互换的气息。
“老公——”她哑声哼出一句。
嘴唇吻去了她的耳边。
“喜欢我这种,还是那个学生?”
手指在鼓胀柔软的胸肌上轻轻抓起。
“喜欢你——”
在胸膛与皮带压近的狭窄的空间中,罗心蓓努力挤出了一句。
鼻尖蹭过湿润的鬓角,郑非看向罗心蓓的侧脸。
“真的?”
他有一种明明知道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那张信封中写了谁的名字,却还得在开奖时装作惊讶的无辜。
。。。。。。
“嗯。”罗心蓓点了点头。
郑非挑眉。
“好。”他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提名。
帝国大厦闪烁着红色航空警示灯,在泪眼模糊的眼中变成了重叠光影。
黑发铺进黑色的床单,像危险的沼泽一样,包围着女孩鲜嫩红润如同玫瑰的脸庞。
她的脸颊落下的眼泪就是玫瑰花瓣上一滴晶莹的朝露。
罗心蓓的双手在一圈圈缠绕的皮带间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