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贴着鹤承渊站,仰头去看他们的灯,“央央放的真好。”
鹤夕转头看去,鹤影的灯已经掉到地上了,但他依旧很开心,小时拉着他们去周围买好吃好玩的去了。
她扫了眼宋安的位置,“安叔放得很认真,他很喜欢喝酒吗?”
沈知梨愣了一下,一年多来宋安滴酒未沾吗。
鹤承渊扶稳肩膀上的鹤夕,“央央把灯收回来。”
鹤夕小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上只剩几盏灯了。”
鹤承渊:“今年魁礼意义不一样,明年带你赢魁首。”
鹤夕像是看明白什么事,懵懵懂懂问,“爹地是想让安叔赢吗?”
“因为不让他赢,他会跳河,懒得救他。”
沈知梨穿过热闹的人群看向宋安。
是该让他赢一回。
“收的时候小心些,不着急慢慢收,别把灯点燃了。”她眉眼温柔,“要是手举累了,就把线给爹。”
鹤夕笑嘻嘻道:“是有些累了。”
鹤承渊把她放下来,慢慢收回沈知梨送他的灯。
沈知梨给鹤夕理衣裳,“央央好厉害,进了前十,明年再陪你玩,肯定能夺第一。”
天空之上,唯剩宋安的灯存在,他猛地回过头来,高翘的马尾肆意飞扬,“赢了!赢了!酒酒酒!”
他把灯线往鹤承渊手里一塞,让他帮忙收线,随后马不停蹄去领他的魁礼。
夜里,两个小家伙睡后,宋安再次敲响他们的门,这次下棋把沈知梨也唤上了。
棋盘放置在院子里的红廊亭下,并没有动过,宋安望着月季灌了几杯酒下肚,鹤承渊在一旁沉默着陪他喝,沈知梨坐在一旁陪他们。
很安静,很和谐。
许久之后,宋安沙哑道:“月季花要谢了,我该回药谷了。”
沈知梨与鹤承渊对视一眼,宋安的情况他们一直知晓。
宋安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或许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他逃避药谷那块地方,因为物是人非。
他慢慢走出心底的囚牢,去面对他应该面对的事,重建药谷,支撑药谷,让它回到人人敬畏的巅峰,甚至更胜一筹。
沈知梨:“两日后再启程吧,我们明日包汤圆。”
宋安:“你还会包汤圆?锅铲怎么拿怕是都不知道了吧。”
沈知梨揪住他嚣张的马尾,“我不知道,阿渊知道不就可以了。”
“是是是,师兄知道就可以了!快松手!我的头发都要被你扯秃了!”
……
次日,宋安把夜里没下的棋都让混小子陪他下,补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又输了!”
沈知梨摘花的手一顿,鹤影不服气鼓着个腮帮子,脸上画了一道道惩罚的黑炭印。
鹤影一拍桌,“再来!”
宋安做了个鬼脸,“你太笨了!老输哈哈哈哈哈。”
泠川路过,摇了摇头,“小影变成花猫了,我去帮你叫主君。”
鹤承渊探过头来,给鹤影指了几条路,宋安棋子被连吃,脸都绿了。
“师兄!你作弊!”
鹤承渊抬眸看过去,“你在欺负谁不知道吗?”
泠川给鹤影填了一满碗黑炭。
鹤影坏笑着一手摁黑炭灰里,“来吧安叔。”
宋安半张脸是真黑了,“再来再来!”
鹤承渊和泠川继续去处理搓汤圆的材料,沈知梨笑呵呵地看了两场热闹把月季全摘了下来,准备抄花做花包。
“小时,你当心些。”
小时身手敏捷三两下爬到屋顶,把顶上的花摘了下来,“不碍事的。”
宋安别过头去,鹤夕在他卸下来的机械胳膊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贴纸,“央央,你知道你在贴什么吗?”
“知道啊,安叔的帅胳膊。”
“你哪来这些闪闪的东西?”
“娘亲送我的,说她娘家那些小孩都玩这个,贴来贴去。”
“这是什么啊!粉色的彩虹马?这又是什么?还会亮灯?”
“好看好看。”
“……”宋安瞧着他卸下来的胳膊,黏了一堆看不明白的东西,变成了张扬的粉色。
沈知梨把花铺在一边晒太阳,这时鹤承渊让他们去搓汤圆。
宋安和鹤影简直不忍直视,一人顶个黑饼脸,两眼白露外头,呲个大白牙。
鹤承渊火冒三丈,“你们两个给我洗干净了过来!”
两人麻溜的闪了,收拾干净回来,回来搓汤圆也不安分。
不是给对方扯白面,就是比谁的汤圆大。
泠川低头看着自己椭圆形的汤圆,“……”
小时嘴角抽搐,“小影,你这是在搓皮球吗?”
鹤影抱着他比脸大的汤圆,“我的比安叔的大!”
宋安骄傲亮出他比鹤影大一圈的汤圆,“我的最大!”
沈知梨:“你在搓你路上的干粮吗?”
宋安:“什么?!我就吃这个?”
鹤影:“安叔要走吗?那我这个也送给你,绝对吃饱。”
宋安皮笑肉不笑,“谢谢你啊。”
鹤承渊嘴角抽搐看着锅都煮不下的两颗巨蛋,“你们两个给我吃完。”
宋安:“啊?!”
最后众人的汤圆都没法煮,只能齐心协力一起消灭这两颗巨蛋汤圆。
鹤承渊盯着案板上剩下的一堆汤圆犯愁,泠川搓的椭圆形、小时捏的陀螺形,鹤夕精雕细琢刻的小花形、以及沈知梨的成不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