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公主没什么事离厨房远点。”
沈知梨手肘撑在案台上,指尖无聊掐着旁边的菜叶子。
“为什么?”
鹤承渊:“殿下是要诛绿叶菜九族?”
“什么……菜。”
低头一瞧,她旁边全是被祸害的小菜叶子,揪得不成样了。
沈知梨拍了拍手,“我不能陪你吗?”
“油烟大,殿下会变丑。”
“……哦。”沈知梨:“那我出去了,变丑找不到男宠。”
转身瞬间,锅里火苗猛然窜起。
……
“阿渊!你的菜怎么这么咸啊!”
“放多盐了。”鹤承渊淡定喝茶。
“呸!这菜怎么是甜的?”
“放错成糖了。”
“啊!这也太酸了!”
“放……”鹤承渊狡辩的话还没说完,一双筷子抵住他的颈脉。
沈知梨用筷子戳他,“你故意的。”
鹤承渊:“我是个瞎子,看不见。”
“你就是不想做饭给我吃!就是报昨夜的仇!”
鹤承渊“阴谋诡计”被揭穿,脖子躲在哪,她的筷子跟着戳到哪。
沈知梨撇嘴道:“太不好吃了。”
筷子在他身上戳个没完,他眉头一皱,两指一弹,筷子被打飞出去,掉到地板。
沈知梨揉了揉被撞红的手,顺理成章道:“好,我筷子掉了,你把这些饭吃完。”
“你!”鹤承渊哪知被反将一军,大脑都懵了,扫视难以下咽的饭菜一圈。
沈知梨威胁道:“你不吃完,晚上就和我睡一屋。”
鹤承渊五指收紧,筷子在他手里断成两半,沈知梨踏着愉悦的步子跑了。
他默默捡起地上筷子,端起饭菜“回锅重造”。
听闻前来提亲的大使提前到了,公主估计没空管他,宫中侍卫也需保护她,今日夜探是个好时机。
鹤承渊吃完饭,转身去洗衣服。
一盆衣服堆积如山满得溢出来了,她一天到底换几件衣裳!这么多!
真是把他当佣人使唤!
他堂堂大将军为什么要给她洗衣服!
风呼啸而过,烈阳高照,他扬起头感受片刻温度,可怕的想法下意识冒出来,他竟然第一时间觉得现在洗衣服,能晒得干。
“……”
不洗!坚决不洗!
视若无睹走了两步,又回想起来,这几件衣服公主似乎很喜欢,隔三差五就要往身上套,此次回宫穿得也是这几件。
他抄起旁边的搓衣板回了头。
一件又一件从冒泡的水盆里捞起来,忽然一捞,红彤彤的肚兜拎在手中。
“!!!”
“沈!知!梨!!!”
沈知梨正好从外回来,就听见有人杀气腾腾喊她的名字,杀到后院定睛一瞧,暗侍拎在她的肚兜,气鼓鼓的坐在晒满的衣服架子边。
鹤承渊闻声,一记眼刀横过来,“公主殿下!这种贴身衣物……”
“哎呀,洗一件也是洗,洗两件也是洗。”沈知梨夺走他手里的肚兜,往盆里一甩。
暗侍视线不可置信看着刚洗完的肚兜,又被她甩回盆里了,意味着他还得再洗一遍。
“我刚洗的!”
沈知梨着急的很,抓住他的手,“快走快走,那破使臣居然来这么快。”
拖了半天没拖动,她问:“坐着做什么,走啊。”
“去哪?”
“溜出宫去。”
鹤承渊甩开她的手,“臣不去,臣要洗衣服。”
“洗什么衣服,别洗了。”
“哦,那我去扫地。”
“鹤承渊!陪我出门,再不快出去,一会儿他们要来逮我了!”
鹤承渊:“眼睛不好,出不了门。”
“你是我的暗侍!再说了,我已经知道宋安在哪了,一会儿去找他取药,你的眼睛很快就能好了,快和我出宫。”
鹤承渊摇摇头,“可惜了,公主殿下交代的事太多,臣需一件件办,要费些时间,一时半会出不去,不然没做好殿下又要威胁臣住一屋了。”
他故作沉思,“不如,公主等臣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我要被架上火架了!”沈知梨甩开他的手,提起裙子往外跑,“不管你了,不去我去。”
……
沈知梨跑进破酒家,宋安倒是叫她找到了,不过,这人喝得烂醉如泥,她在一边劝酒,不知道怎么得给自己也灌上了。
两个人勾肩搭背,相互灌酒。
“宋安!我是来找你要……”
“要什么?要酒啊!给你给你给你。”
沈知梨晕乎乎的脑袋没转过弯,盯着塞手里的酒,愣了两秒,随后来做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她饮着酒,抿了抿唇,陷入回忆。
她来干嘛来了。
破酒家华丽的台子上,红纱飘舞,歌舞升平。
沈知梨目光空洞盯着发呆,宋安凑过脑袋,“殿下这是又看中哪个男艺了?”
“带回去玩玩。”宋安仰头喝酒,豪迈抹去嘴角溢出的酒水,语重心长道:“再不玩玩,要成亲咯。”
“我来找你干嘛来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你问我?”
“对了!想起来了!我来找你取药!”
“取……”
底下突然躁动起来,女子尖锐又慌张的哭腔响起,“啊!殿下!殿下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