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闻声望去,是原太子和姚公子那群纨绔。
“宋安!来活了!”
宋安爬在一边呼呼大睡,含含糊糊回了她几声,转头又睡了。
“……”
沈知梨摇摇晃晃站起身冲下去,一把从姚公子怀里把舞娘拉出来,“姚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是要强抢民女?!”
原太子叉腰大摇大摆走上前来,最看不爽沈知梨的便是这个庄王,他先是环视一圈,发现公主身边一个侍卫没有,腰杆顿时挺起来。
“呵,公主管得真宽,你来此难得不是为了找男艺消遣,要不要我找几个公子来伺候公主啊。”
折扇挑起戏谑挑起她的下巴。
沈知梨厌恶一把挥开,“庄王,陛下饶你一命不死,但耐不住你想找死!”
她动作快速,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醉醺醺的人踹得人仰马翻。
庄王恼羞成怒,“把她给我抓起来!”
几个人齐刷刷把她围住。
庄王拍拍灰站起身,“看样子公主殿下是偷跑出来了,一身酒味,等伺候好殿下再给陛下送去,我看陛下可怪不到我头上,只会加赏于我。”
他走到沈知梨身边,“……让我封嘴,别把殿下的坏名声透出去了。”
“你!”烈酒入喉,沈知梨喝得有丝醉了,方才又用太大劲踹他,此时脚下虚浮。
庄王对几个公子使了个眼色,“找个舒服的地方,殿下若是不满意,可是会生气的。”
“放开我!你找死!”沈知梨胳膊被擒住,力量悬殊之下挣脱不开。
“我们自然不敢动公主殿下,放心,我们会给公主找生得好看的男艺伺候。”
沈知梨余光晃过黑影,没一会儿,她身边几个公子飞出数米远,差点没被摔死。
而庄王脖子上赫然架着一柄长剑。
扯住沈知梨的这几人飞得太快,她失去重心,脚下失力,往前踉跄,霎时大掌稳稳拖住她的腰。
她抬起眸去,暗侍面戴金具,褐色的眸子里是她清晰的倒映。
“阿渊。”
鹤承渊侧首似笑非笑低沉道:“庄王对公主殿下无礼,是不是该跪下道个歉?”
庄王脸色刷白,听说公主新带回来的暗侍是个不守规矩的杀奴,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不计后果的事绝对干得出来。
他双腿一软,刀刃已划破他的皮肉,再用点力断开的便是筋脉。
沈知梨摇摇晃晃大步跨到鹤承渊身前,“给本公主道歉!”
她手肘抵了抵鹤承渊,“拽着我。”
鹤承渊满脸疑惑,却还是照做,拉住她的手,沈知梨一脚踹在庄王腿上。
刀锋又用力划了一道。
庄王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方才……喝、喝多了,殿下大人有大量……”
沈知梨从鹤承渊手里接过剑,挑起庄王下巴,压住他的喉咙,“现在酒醒了没!”
“醒、醒了。”
“醒了滚!”
庄王带着一行人连滚带爬溜了。
酒家早在方才对峙之时,被陆陆续续清空了。
沈知梨站在飘舞的红纱中,两眼冒星,重影叠叠。
鹤承渊望向关闭的店门,“殿下不要他命,是在留下祸端。”
“我爹想做个百姓信赖的明君,这才留下那个废物。”沈知梨晃了晃脑袋,回过身,嬉笑道:“再说了,有你威慑四方,谁敢动我啊。”
“是不是啊,阿渊。”沈知梨对着一根柱子自言自语。
站在柱子两步远外的鹤承渊,“……”
她到底在和谁说话。
沈知梨拖着剑,“阿渊我脑袋晕晕的。”
“咣当。”长剑脱手。
她左脚拌右脚,朝剑的方向倒去。
“殿下!”鹤承渊余光闪烁,快步上前拉她,恰巧垂地红纱飘到脚边,他一脚踩上去,也被拌倒了。
两人双双倒地之际,他眼疾手快快速翻身避开剑锋,垫在她身下。
鹤承渊面具一抖,沈知梨的唇意外从他的嘴角顺脸颊擦过,埋进他的颈窝。
若是没有面具挡一下,他今日怕是要失吻。
红纱缓缓飘落盖住两人,公主抬起头来,模糊不清的视线注视红光下暗侍,指腹从他冰冷的面具鼻梁上滑过,她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暗侍还没反应过来时,吻准确无误落下。
“!!!”
暗侍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瞪大双眼,竟忘了推开。
沈知梨嘀咕道:“阿渊长得真好看,嫁给我吧,做我的驸马。”
她欢喜地在他滚烫的脸颊上蹭了蹭。
“沈!知!梨!”
他震怒着一把推开她,用力抹去唇上遗留的余味。
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这可是他的……
沈知梨像个甩不掉的黏糖,一下又扑了上来,“我把你娶回家,你就是我的啦,好不好啊小瞎子。”
“放开我!”鹤承渊推开她,长长的红纱缠住两人,越是挣扎越是缠得紧,“不要!”
沈知梨对他又抱又亲,“本公主会对你好的。”
“别跑啊。”她扯住他,捧住他的脸颊,上去又是一口,“你长这么好看,可不能叫别人瞧见抢了去。”
“沈!知!梨!”
推推搡搡,不知怎么得,红纱把他的手腕缠住了,沈知梨大笑着扑过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我的我的,有我的印记以后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