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州困惑道:“都不在?”
顾锦书:“许是在后厨忙。”
沈屹州:“直接推门进去。”
许时音推门而入,腿还没跨进去,一团黄不拉几的东西猛地对她砸过来,将她吓了一跳,近了一瞧才发现是金毛狮子头。
“……”
沈屹州下意识正要出手,剑还未出,大狮子头又荡了回去。
“……”
看样子,是江无期给的惊喜。酒楼布置红灯笼白纱帐,瞧着又喜庆又吓人。
“生辰快乐,阿音!”谢长瑾单手拖着食盘,摆了满满三层糕点。
“喝酒喝酒!尝尝最新酿造的桂花醉!”江无期像耍杂技似得,左右手架几壶,头顶几壶冲出来。
江无期平日借酒消愁,今日是难得庆祝饮酒,大喝一场,没一会儿便醉了,扯着白纱做斗篷,提着红灯笼做长剑,在桌子上又蹦又跳。
几个人没过多久,东倒一个西倒一个。
顾锦书不胜酒力,双颊通红,摇摇晃晃站起身,“殿下,喝茶醒酒,我给你添些茶。”
沈屹州微醺的目光一定,锁在旁边的炉火上,瞧着她白嫩的手与茶壶错了位,朝炉子的方向伸去,眉心一跳,立马将人拉回来。
“不用烧,当心烫。”
他眼疾手快,用水灭火,防止喝多后伤着。
他们二人同在屋檐,但短短几个月,互不打扰,客套来客套去。
灼热的碳火突然被水浇灭,滚烟瞬间升起,热雾扑来,顾锦书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沈屹州察觉后为她挥去,长臂一揽,抱她坐到另一边,二人换了个位置。
顾锦书脑袋发昏,两颊红扑扑的,抱着他胳膊不撒手,“殿下……殿下不喝茶吗?”
沈屹州抽了两下胳膊,没抽开,只能由她去了。
她垂下眸子,语气棉柔,“我想喝,我去烧水。”
沈屹州反抓住她的手,摁回座位上,“我去。”
顾锦书点点脑袋,靠在他的肩头,“麻烦殿下了。”
许时音喝得两眼冒星,搂着谢长瑾给他嘴里塞糕点,“长瑾,你做的糕点是不是放错料了,怎么是咸的。”
她边塞边往谢长瑾脸颊蹭,在他皮肤蹭丝凉意,“长瑾好凉快,就是……”
谢长瑾圈住她的腰,“就是什么?”
“就是有点膈……”
谢长瑾愣住,他的皮肤常年暴露在风霜里,是粗糙了些,“那……”
“没关系的长瑾,我明日带你去买雪花霜,很好用。”许时音顿了片刻,撇嘴道:“但是,我没有钱。”
谢长瑾低笑一声,“将军府那颗小银子不是阿音的?”
许时音傻笑道:“谢谢长瑾,喜欢长瑾。”
顾锦书抱着沈屹州给她倒的茶,四处乱舞想找人碰杯,奈何眼前只有无数重影,导致水花飞溅,“阿音、阿音啊,祝你生辰快乐!”
沈屹州想抢杯子都抢不过去,他蹙起眉头,“当心烫!”
“牡丹!你什么三脚猫功夫?太烂了!”江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梁,在梁架上蹦下跳。
牡丹横他一眼,“酒楼你自己打扫!”
江无期手握酒壶,飞跃上梁,曲起一条腿,甩后马尾,“喂,上面风景,很不一样。”
“太后整日盯着你们两个,难得闭店放纵一次,不如!就一直放纵下去,人要亡我,我必反天!”
“他们可以,凭什么你不行?”
沈屹州微怔,仰头瞧去,梁上的少年,一手持剑,一手握酒,白帐飘舞,傲视群雄,一副势在必得的冲劲,高高站在梁端,告诉他上面一览众山小的风景永远与底下不同。
江无期继续道:“朝中至少还有一半大臣站你永宁王!凭什么要把权势拱手让人?”
“不如就反了它!”
……
转年夏季,将军府传出喜讯。
江无期带了一堆珍稀补品往将军府去,“小将军?!”
谢长瑾抱着英气的小娃娃给他瞧。
江无期逗了两下,小家伙横起眉来,傲得很。
“呦,小东西有点脾气啊。”
谢长瑾鼻尖扫了小家伙鼻尖两下,喜欢得不得了,“阿音被他折腾的够呛,她终于能过过舒服日子了。”
“阿音呢?”江无期举起手里扑腾翅膀的乌鸡,“让厨子给她熬鸡汤去。”
谢长瑾如今每日带娃,许时音便在院子种种花,靠在躺椅上摇一摇晒太阳。
“她在后院里晒太阳。”
“阿音!”顾锦书紧随其后到了。
沈屹州好奇凑过来瞧谢长瑾四处显摆的小娃娃,“故白小家伙,这眉眼长得还真是像啊。”
谢长瑾:“我儿子能和我不像吗?你还分房睡啊?都快两年了,什么时候计划上?阿音说要与你们结亲家。”
江无期挨上去,“呦,小将军做驸马?”
“小声点。”沈屹州踢他一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计划如何反。
他对谢长瑾道:“我们还早……是男孩女孩还不清楚,结什么亲家。”
谢长瑾笑道:“无碍,男孩女孩都行,好友亲家都可。阿音吃了苦,她愿意生故白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要了。”
江无期丢过去一个白眼,“谁问你要几个娃了?”
沈屹州清了清嗓子,“永宁王府……还是要看锦书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