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期:“你天天冷着脸,她怎么知道你愿不愿意?”
“行了行了。”沈屹州挥手不谈此事,目光落在顾锦书愉悦奔向后院的背影。
两年期到,他们再次启程去往边关,只不过这次有了牵挂,两人回来的频率也高了不少,相隔几个月便回来一次。
入秋时,太后已丰收国盛为由举办了一次秋猎仪式,大小官职,连女眷同样要参与。
江无期扫过两个才回来落脚没两日的人,“又给你们摆什么鸿门宴?”
谢故白不及江无期腿高,白嫩嫩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江叔叔,鸿门宴是什么?”
江无期:“反正没好吃的。”
许时音摸摸谢故白的脑袋,“你在家玩。”
谢长瑾将他抱起来丢高高,“爹很快回来陪你玩好不好?”
谢故白趴在他肩头,不开心道:“爹很久没回来了,故白想爹。”
谢长瑾嗤笑一声,拍拍他的背,“等你能骑马,爹带你驰骋沙场,我们上阵杀敌,守百姓安康。”
许时音拿小花逗他玩,说道:“以后你就不用小木棍啦,让爹给你打造全天下最好的长抢。”
谢故白懵懵懂懂问道:“可是,杀人是不是不对。”
谢长瑾把他放下来,给他递上他制作的木剑,长长的木剑握在手里,比他人还高,谢故白费力举着剑,一双干净的眼睛望着身前为他挡下冷风落叶的谢长瑾。
谢长瑾轻拍他的小脑袋,“只要是你认为对的,就不会有错,向它去,做到最好。”
谢故白低眸看向耷在泥地上的木剑,坚定说道:“我会拎起长剑,保家卫国,做对的事。”
……秋猎开始!
江无期驾马奔入林中,踏马跃起,落上枝头,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他射了些小兔子留给后来的女眷,随后又上马往野兽出没的深处去。
谢长瑾让许时音留在林门前,用兔子交差即可。
江无期:“太后这次玩得什么把戏?莫不是想往军中塞人?”
“不夺魁首,岂不给她塞人的坐上高位的机会?”沈屹州挥鞭控马超越他们。
谢长瑾:“确实,若是小兵我们还可留意,倘若塞个一官半职,日后行动恐怕不便。”
江无期打来一头鹿往回走,等到黄昏之际,却没了沈屹州的消息。
顾锦书:“殿下不见了?!”
江无期勒马回林,眉头紧锁,“林深危机重重,不知他的去向,也不知……太后会不会使诈,长瑾已经去找了。”
许时音:“太后?!难道是想……制造意外?”
江无期:“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寻。”
顾锦书脸色刷白,身体僵硬,“意外……”
许时音:“殿下常年待于边关,上阵杀敌,数千劲敌都能破阵而出,林子里的野兽奈何不了他的。”
顾锦书双肩发抖,“若是故意为之……该怎么办。”
她们等了半刻,林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仍然得不到半点他们的消息。
顾锦书往日镇定不失礼,此时意外慌了神,“阿音,你在这守着江无期的猎物。”
“你去哪?!”许时音不放心,顾锦书对骑马射箭可谓是一窍不通,现在冲进林子很危险。
忽然,一匹受伤的骏马跛腿从林子里走出来。
顾锦书当即看见卡在马颈的玉佩,她快速跑过去,取下玉佩,抚摸骏马,“殿下的马!他们错过了。”
何时才能回来,看到他的求助。马伤了腿,没多少力气等了。
许时音见她笨拙地爬上马背,死死抱住马,想让它带她去找他。
“锦书!”
“阿音,他有危险,那是我的夫君,我要找到他。”
许时音往她手里塞入一支信号弹,“我并非阻止你,长瑾留给我的,你若找到殿下,尽快放弹,我们马上赶过去,你当心。”
顾锦书放好信号弹,用马缰绳套牢自己的手,“谢谢。”
这场秋猎果然是场陷阱暗算,目的是为重伤永宁王,让他留京,空出军权,好让他人代替上位,直到架空他的权势。
马儿聪明,带她避开野兽与危险之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她狂奔至沈屹州躲避的山洞中。
马蹄声靠近,却没玉佩敲击银环的声音,沈屹州一双鹰眼在黑暗中警觉,身影出现在朦胧的洞口,箭朝影子方向飞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马儿跑得太快,直接将背上的顾锦书甩入了洞中,箭插在她身边的泥中。
顾锦书忍着刺痛爬起身,“殿下……”
“顾锦书?!”沈屹州听见她的声音,后怕攀上脖颈,凉了脊背,她踉跄着向他靠近,身影逐渐清醒。
顾锦书见他坐靠在岩壁,松了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她浑身锦衣染上淤泥,头发被树枝挂的凌乱。
沈屹州心下漏了一拍,“你……”
顾锦书给他检查一番,“殿下,那些人距离不远,阿音给了我信号弹,我若放,会给你引来麻烦吗?”
沈屹州伤了腿,蛇毒同样在蔓延,他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受伤了吗?”
顾锦书摇头,“没有。”
“刚刚的箭……”
顾锦书温和笑道:“没伤到我。”
“无期和长瑾应该也能通过我给的线索找过来,信号弹收好,这是军中之物,在宫中使用恐会扣上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