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书查看他腿上的刀伤,“来得太急,没带药伤。”
沈屹州安慰她笑说:“狩猎何来药。”
顾锦书看见他幽紫的蛇伤,尽管及时放了血,可还是蔓延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殿下,我去取些清水。”
她执意要为他做些什么,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给他把伤口清洗干净了,这才发现还有一处小蛇伤,怪不得蔓延了。
她二话不说拿起箭,清洗干净在伤口处划了一道,覆唇为他吸出近乎凝固的蛇毒。
“锦书!你不必如此。”
顾锦书眼眶通红,“殿下的雄心壮志要折在小小蛇毒上吗?”
“危机之中,我夫君的安好,比我的命重要。”
沈屹州沙哑道:“你很重要。”
顾锦书瞳仁微震,“嗯?”
沈屹州重复一遍,“对我而言,你很重要。”
“殿下……”
沈屹州认真地道:“其实两年来,我很早便想对你说,我们试试吧,尝试爱上我。”
“屹州?!”谢长瑾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面色苍白靠在一起,沈屹州将顾锦书护在怀里。
江无期:“可算找到了!围剿的果然是太后的人!”
太后这件事暴露,他们三人不挑明,太后知到进了刺客派人彻查,永宁王伤得不重,没有理由塞人,怕引起对立,塞人的事只好作罢。
顾锦书沾上的小量蛇毒很快好了,倒是沈屹州的腿上要养上一段时日。
成亲多年分房的人,头一回同了房。
“殿下养伤还不安分。”
……
沈屹州养好伤,马不停蹄又与谢长瑾去向边疆,谢家小公子倒成了永宁王府的常客。
许时音每日来永宁王府,就盼着顾锦书肚子里的是个女孩。
“锦书,你瞒得这么严实做什么?如今都快生了,你还不传信让殿下回来。”
顾锦书放下手中的书,“边疆危险,不能让他分心。”
许时音磕了两颗瓜子,“你就是倔强。”
顾锦书:“好似江无期都有许久未见了。”
许时音:“我听牡丹说他离京了,估摸着是在扩大势力?”
三岁的谢故白将脑袋靠在石桌边,好奇盯着顾锦书隆起的肚子,“娘亲说,会是妹妹。”
顾锦书低笑道:“不喜欢弟弟吗?”
谢故白握着剑,阳光下得脸蛋白嫩嫩的,“喜欢,弟弟是手足,妹妹要保护。”
许时音警告道:“若是妹妹可要好好保护,娃娃亲妹妹要是同意了,以后你可不许乱纳妾,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顾锦书生产那日,沈屹州风尘仆仆赶回来,盔甲染血未来得及褪,在房外守了一夜,次日破晓梨花开了,落在他的肩头,姑娘一眼未看,跪在顾锦书床边眼泪如雨而落。
她还安慰了好一阵,沈屹州悬着的心才落地。
沈屹州在府里守了她一年,才念念不舍离开,或许是家成的原因,让他反策的心越来越强烈,他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谢故白五岁时,谢长瑾教他骑马射箭,七岁便上阵杀敌,阴谋阳谋,他信手拈来,并且很有耐心。
“谢哥哥!!!”沈知梨最喜欢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跟在他后面。
谢故白小时候长相秀气,眉眼英气少露,瞧着像个儒雅的书生,对沈知梨说话的语气尤其温和。
“阿梨,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沈知梨牵住他的手,笑嘻嘻道:“翻墙偷跑出来的。”
两家人都说,这两的性子像调换了似得,谢故白文文静静,沈知梨风风火火。
谢故白手指“惩罚”似得刮她鼻梁,“当心顾姨骂你。”
“那你不能帮我说好话吗?”沈知梨不开心撇过嘴,故作生气甩开他的手。
谢故白会很耐心哄她,再次牵起她的手,两个小娃娃慢悠悠在街上逛,买一堆甜食,“说好多好多的好话,阿梨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偶尔翻个小墙怎么了?没摔着就好。”
“还生气吗?”他不知从哪变出糖葫芦举到她面前。
沈知梨看着是个倔脾气,但很好哄,一根糖葫芦就哄好了,笑呵呵牵着他的手晃悠,“不生气了。”
“我带阿梨去看我的战马。”谢故白与她同样无话不说。
高大威猛的棕马沈知梨要仰直脖子才能看清,脖子都疼了,这么大一只的马,比她仅仅高个头的谢故白居然可以轻松驾驭,甚至挥动长剑。
“谢哥哥好厉害。”
谢故白握住她的手摸了摸马,凑到她耳畔说:“郡主墙都翻了,要不要试试骑马?”
沈知梨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谢故白把她抱举起来,让她爬上马背,再借力跃起,坐到她背后。
“抓稳了,阿梨。”
两个人在外头骑马玩,皮了半日,回家就被罚板子了。
沈屹州气得喷火,“阿梨!你才几岁?五岁就开始搞破坏,把嬷嬷架子拆了,翻墙出去!”
谢长瑾也在一旁骂人,“混小子,那马妹妹能骑吗?摔了怎么办?”
有这两假模假样寻儿,顾锦书淡定在一边喝茶,许时音幸灾乐祸磕着瓜子。
沈屹州提议道:“锦书,陛下寿宴过后,我们今年去幽水城过年吧。”
顾锦书:“幽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