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宴修赫不是敷衍,他说没注意过,就真的是没注意过。
下午我抽空去了一趟工作室,一进门就被田甜神神秘秘拉到了一边。
我不解问她怎么了?
田甜瞅了眼门外,又赶紧把工作室的门关严,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跟我道:“我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问她什么秘密?
田甜开始八卦,“但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
我受不了她这么磨叽,胳膊肘撞她,“说啊,磨磨蹭蹭的。”
田甜一脸高深莫测,“我怀疑,江蕴蕴可能对蒋总一见钟情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啊?”
田甜连忙捂住我的嘴,“你别吵吵,小点声,隔墙有耳。”
我掰开她捂着我的嘴的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田甜说就前两天,“蒋总过来找你,但你不在,我跟蒋总简单聊了两句送他下楼的时候,正好在电梯口碰到了江蕴蕴。你是没瞧见江蕴蕴看到蒋总的表情,眼睛都看直了。后来那个死丫头贱兮兮地过来问我那个男人是谁,我还嘲讽了她两句,说晏总的亲弟弟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跟晏家的关系好。结果江蕴蕴那个脸,就跟京剧脸谱似的,可精彩了!”
我半分思量,“那这……你怎么看出来江蕴蕴对蒋政廷一见钟情了?”
田甜小拳头捶我,“我也是个女的,江蕴蕴看蒋总那眼神儿什么意思我能看不出来?”
田甜一边说着一边感慨,“蒋总可千万不能喜欢江蕴蕴,要不可让那个死丫头吃到国宴了!”
我噗嗤笑,“你这什么形容词?还国宴?”
田甜不可置否,“秀色可餐啊!蒋总那颜值还不是国宴啊?”
田甜咂巴着嘴,“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江蕴蕴居然不认识蒋总。”
这一点我倒是不奇怪。
蒋政廷是私/生/子,平时其实挺低调。而且江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宴修赫,江蕴蕴只听说过但没见过蒋政廷本人也情有可原。
我没太过分关心江蕴蕴和蒋政廷的八卦,只问田甜,“你刚才说前两天蒋政廷来找我但我没在,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田甜摇头,“没有,蒋总看你不在就走了,怎么?他没给你打电话吗?”
我说没有。
田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那可能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吧,等改天你见了他再问问。”
我应着。
但我大抵知道蒋政廷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
宴修赫之前跟我说了。
前段日子晏董事长安排蒋政廷和宴修赫共同负责了一个项目,但蒋政廷对江娜娜抛出橄榄枝之后,莫名其妙把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交给了江娜娜,并亲自写了授权书,让江娜娜代替自己全权负责。
换句话说,蒋政廷故意撮合了江娜娜与宴修赫一起工作缓和关系。
我实在摸不清蒋政廷的套路。
如果说他之前帮我各种打压江娜娜,是希望我和宴修赫的感情牢固,从而使宴修赫在事业上没有外援,那么,他现在又忽然撮合江娜娜和宴修赫一起工作,甚至有意创造条件让江娜娜与宴修赫在一起培养感情,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图得什么。
对于这件事,宴修赫怕我多心,提前跟我报备了,说他跟蒋政廷的情况不一样,蒋政廷可以随便授权别人负责项目自己撒手不管,是因为蒋政廷只是项目的协助负责人,而宴修赫是主要负责人,他授权不了别人。
也就是说,宴修赫是必须跟江娜娜一起共事了。
宴修赫跟我保证,说他跟江娜娜只涉及工作,不涉及其他。
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同意。
要不然我无理取闹让宴修赫放弃这个项目也根本不可能。
但我是真的很郁闷。
说不上来,但总感觉江娜娜给我一种阴魂不散地感觉。她从未明确表示过她喜欢宴修赫,但暧昧不清的事情却一件也没落下。
就比如她和宴修赫现在一起负责的这个项目,外面很多不知内情的人都在传,说宴修赫还是很喜欢江娜娜,要不然不会前脚要开除她,后脚又提拔她。
如果说宴修赫是晏董事长亲自指定的项目主要负责人不能不做,那江娜娜如果有心避嫌完全可以拒绝蒋政廷的授权,但是她没有。她不仅没有,还以宴修赫助理的身份招摇过市,摆明了让人误会她和宴修赫的关系。
我无声叹气。
田甜瞧见问我怎么?
我说没什么。
田甜还在纠结蒋政廷和江蕴蕴的八卦,凑过来跟我商量着怎么棒打鸳鸯。
我好笑说什么棒打鸳鸯,搞得跟他们俩已经成了一样。
田甜戳手指,“那万一呢?江家是要跟晏家联姻的,江娜娜是没戏了,但江蕴蕴如果看上蒋总,保不齐双方长辈会同意。你愿意跟江蕴蕴当妯娌啊?”
我兴趣缺缺,“这种事轮不到我们讨论,真要人家双方父母都同意,他们两个也愿意,我们说了也不算。”
田甜烦躁揪了下头发,“但江蕴蕴实在配不上蒋总,我不同意!”
我诧异瞧她,“你为什么这么介意这件事?你喜欢蒋政廷?”
田甜一秒噤声,脸上的表情略微不自然,“没有,我没有喜欢蒋总。”
但我心里就有数了。
田甜八成是喜欢蒋政廷。
不过也不奇怪,蒋政廷那颜值那身材那家世,吸引女人喜欢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没有揭穿田甜的小心思,只是在心里有些替她担忧。
蒋政廷这个人,怎么说,有点邪。田甜配他,怕是降不住。
但这样的话我不能宣之于口。
因为说了只会让人觉得我见不得人好。
我和田甜一直在工作室工作到下午六点才下班,下班后,我驱车去超市买了些零食和日常用品。
宴修赫这两天很忙,晚上都不回来吃饭,我经常一个人随便吃点面包、方便面之类的就打发了。
这段时间天气变得有些不太正常,晚上的时候,外面刮了很大的风,天气预报发了预警信息,说阵风可达到8-10级。
我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别墅里,风吹得窗户闷闷地响,跟有妖怪过境似的。
我没想到宴修赫提早回来了。
这段日子他都是应酬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家,但今天晚上还不到八点半。
我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宴修赫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怕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刮风而已。
宴修赫刚要说什么,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扫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是宴修赫的母亲。
他犹豫一会儿才按下通话键,对面火气很大,质问他为什么把江娜娜扔在外面自己走了。
原来今天晚上宴修赫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与江娜娜一起在外面应酬客人,但应酬结束之后,江娜娜称自己没开车,而且外面风大,这话里话外的暗示让宴修赫送她。
但宴修赫挺绝,装听不懂,没让江娜娜上车,吩咐司机直接把车开走了。
其实,宴修赫是一个很绅士的人,平时在公司里也很照顾女员工,能让宴修赫如此不绅士,江娜娜算是第一个。
宴夫人被宴修赫的行为气得不轻,说即便是个普通女同事,也不能把人家扔下不管。
但宴修赫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直接回怼晏夫人,说江娜娜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能力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母子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宴修赫挂断电话后,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宴修赫继而走到我身边坐下,他一手从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很可爱的小猫挂件递到我的眼前,“给你这个玩。”
我惊喜接过来,“从哪弄的?好可爱!”
宴修赫说:“今天晚上应酬的酒店送吉祥物,原本只送小朋友,我托关系给你要了一个。”
我哈哈笑,“怎么这个都要托关系?”
宴修赫不可置否,半真半假,“欠了好大一个人情,王总家里的女儿才三岁,你顶了人家女儿的名额才要了一个。”
我鼓了鼓脸颊,“感觉像是欺负了小朋友。”
宴修赫闷笑,“也不算欺负,我答应王总回头给他女儿买乐高。”
我说那你这买卖可算亏了,“乐高比这个小猫贵多了。”
宴修赫却说不亏,他继而将我拥进怀里,语气很是温柔,“乐高你不稀罕玩,但这个小猫长得像你,我感觉你会喜欢。”
我心里甜滋滋的,偏头吻了下他的脸颊,“宴修赫,你真好。”
他眉眼弯弯笑,也俯身吻我的额头。
我继而起身拿着小猫挂件走到书架旁挂上,小猫的脖子戴了铃铛,一碰叮叮当当地响,很是好玩。
我饶有兴趣用手指戳它,戳一下响一声。
宴修赫就在一旁宠溺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