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思考这个问题,继续忙自己手头的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田甜问我还回家吃饭吗?毕竟今天电梯维修,一上一下加起来三十层楼,不够麻烦的。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跟宴修赫说不回家吃午饭了这件事。
他早上说中午要给我做西餐。
最近宴修赫研究了煎牛排,说是要做给我尝尝。
我连忙拿起手机给宴修赫发微信,言简意赅将电梯出故障的事情说了说,但没说我和江娜娜一起困在了电梯里,然后告诉宴修赫,说我今天中午没法回家吃午饭了。
信息发出去没一分钟宴修赫就直接打电话过来,担心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心里微暖,在电话里跟宴修赫说没有受伤。
宴修赫又问我中午怎么吃饭?
我扫了眼工作室柜子里的桶装泡面,说跟田甜吃顿泡面凑合凑合。
宴修赫在电话那边说别吃泡面,“泡面没营养,我会负责好你的午饭。”
我还在寻思宴修赫怎么负责我的午饭,他倒是雷厉风行,直接打电话订了黄金楼的餐盒,又因为写字楼的电梯在维修,他给了配送员五百块的小费,辛苦配送员跑一趟楼梯,把餐盒给送上来。
餐盒是二人餐,宴修赫绅士礼貌也顺便请了田甜。
田甜一个劲儿地跟我夸宴修赫,说有钱真好,“要是换成我,说什么也舍不得这五百块钱的小费。”
我不予置评。
男人有钱,给喜欢的女人花钱,这其实都代表不了什么。我私心还以为宴修赫会亲自跑一趟十五楼来给我送午饭,但是他没有。
我自嘲我的矫情,想想也就罢了。
但我没成想蒋政廷送来了。
在宴修赫派的配送员刚走不久,蒋政廷亲自提着一个三人份的餐盒走进了工作室。
我和田甜皆是一愣。
因为爬了十五楼,外面天又热,蒋政廷的额头上渗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将餐盒放到桌子上,放的同时,又看到了那份二人餐的餐盒。
他下意识自嘲,“看来是我送的不巧。”
田甜立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蒋总,你怎么上来的?”
蒋政廷轻抹头上的薄汗,“爬楼梯。”
田甜一脸震惊,“爬楼梯?你……你那个……你爬楼梯给我和简樱送饭?”
第30章
蒋政廷倏而笑出来, “也不是特意来送,刚好有个关于工作室的新方案想要跟你们讨论,结果走到楼下被告知电梯维修, 想着你们午饭可能不太方便,便买了个餐盒大家一起吃。”
田甜看蒋政廷的目光这会儿都能溢出水来,“没想到蒋总你是这么温柔地一个人。”
蒋政廷有趣反问:“难道之前我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很刻薄吗?”
田甜一时语塞, 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我知道她这会儿是又想起了姜允锦, 虽说姜允锦是好坏不分, 但一码归一码, 蒋政廷对姜允锦也的确冷血无情。
我主动圆了个场,“正好蒋总过来,我和田甜都还没开始吃, 一起吧。”
蒋政廷倒是不客气, 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就直接坐到了我旁边。
他扫了眼宴修赫订的餐盒,“二人餐加三人餐, 五人餐就我们三个人吃,能吃得了吗?”
田甜倒是私自做主把宴修赫的那份二人餐直接推到一边了, “今天中午我们就先吃蒋总带来的三人餐, 正好晚上简樱和晏总吃二人餐, 也不浪费。”
我心想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宴修赫好心好意帮订了二人餐, 晚上我就原封不动地给拎回去?宴修赫他不要面子?
蒋政廷意味深长瞧我, “合适吗?简总。”
我面无表情, “巧了, 今天我也爬了楼梯, 体力消耗大, 可能得多吃点,常规三人餐可能不太够。”
我说着又看向田甜,“你去把江蕴蕴叫过来,这样正好四个人吃五人餐,差不多了。”
田甜一脸匪夷所思,“你疯了?你叫那个死丫头干嘛?”
我眼神刀田甜,“你别一口一个死丫头死丫头的,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能往好里处,自然还是要往好里处,不就一顿饭么?”
田甜压根儿不知道我打得什么算盘,只一个劲儿地吐槽,“完了简樱,你真是没救了,那什么,你赶紧打车去那个什么山,那里有个佛,你让他起来,你坐上去得了。”
我懒得跟她掰扯,“你赶紧把江蕴蕴叫过来,就说蒋总请客。”
我把蒋政廷拖下水,田甜不好意思再拒绝,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江蕴蕴打了电话。
我皮笑肉不笑问蒋政廷,“蒋总觉得这样合适吗?”
蒋政廷痞气又匪,“当然,只要简总觉得合适,我都合适。”
一顿饭吃得特热闹,主要是田甜和江蕴蕴热闹,两个人当着蒋政廷的面差点打起来。
我后知后觉,觉得田甜可能也不是真的因为什么事儿看不惯江蕴蕴,她很有可能就是跟江蕴蕴怼上瘾了。
蒋政廷全程没说过任何话。
估计这顿饭他吃得挺心塞,每每田甜跟江蕴蕴吵架的时候,他的眉头都皱得很不像样子。
我莫名觉得好笑,还就真的笑了声。
蒋政廷在听到我这声笑的时候抬眸看过来,他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我觉得很不友好。
饭后蒋政廷就跟我和田甜说了一下关于工作室的一些新的执行方案。
我越听越觉得熟悉。
这些方案之前宴修赫都跟我说过,是宴修赫亲自根据工作室的现有情况量身定制的方案。
蒋政廷可倒好,代替宴修赫接管海岛娱乐站和智鸿科技之后,连方案也直接拿来借花献佛。
我没有揭穿蒋政廷,但兴致缺缺。
反倒是田甜不知内情,还以为蒋政廷多么为了我们工作室着想。
我全程没参与讨论。
但当天晚上回家之后,我把蒋政廷借用宴修赫方案的事情跟宴修赫说了。宴修赫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比起这个,他更关心我今天到底有没有在电梯里受伤。
我非常确定告诉宴修赫没关系。
宴修赫不太放心,隔天就帮我重新租了一间工作室,位于东三路的一栋新盖好不久的写字楼,在一楼,八十多个平方。
宴修赫说:“之前没发生过坠梯事故也就算了,但现在存在这样的安全隐患,必须要换个地方。”
我知道宴修赫是在关心我。
但我之前之所以选在现在这栋写字楼做工作室完全是图便宜,而且面积只有二十多平方。现在宴修赫直接给我来了个大升级,旧写字楼换新的也就罢了,还从二十多平换成了八十多平。这实在是有些浪费,毕竟工作室就我和田甜两个人。
我说新工作室太大了,用不了,租金又高,租金一高,工作室的成本又要往上提。
宴修赫却一锤定音非让我搬过去,“不用考虑租金问题,你依然按照之前的租金记成本,剩下的我给你补齐。”
我带点撒娇说不要,“我创业是为了挣钱,又不是体验生活,哪能方方面面不合适就问你要钱。”
宴修赫闷笑,“我的钱跟你的钱不必分这么清楚。”
我说那也不行,“如果是我的钱,就更不能乱花提高成本了。”
宴修赫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却依然要我搬过去,“就这么定了,别的事情都可以依你,但唯独不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
我只好答应。
但并没有让宴修赫将多出的租金补齐,我只告诉田甜,成本高了,再一起努力想办法提高工作室的收入。
田甜一开始搬进新工作室还挺高兴,但一听我这话,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吐槽我,“大姐,我们现在已经可以有这么奢侈的资本了吗?我们俩多大的脸在这么好的工作室里办公啊?”
我有些心虚,“那……好歹宴修赫一片心意……”
田甜扶额,直接拒绝跟我沟通。
但最后宴修赫还是把超出的房租给补齐了。
直接银/行转/账转给了田甜。
宴修赫跟我说,“之前应有的房租是你创业的成本,是公,超出的部分是我仅代表个人希望你的工作环境好,是私。所以公归公,记账,私归私,报销。”
我拿他没办法,只好承诺等工作室挣了钱再多给他一点分红。
但宴修赫并不在意这些。
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语气特别暖,“比起分红,只要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工作室的地址变更,我和田甜很是忙碌了一阵子。除了要搬家再添置一些家具之外,还要重新印名片和将新的地址通知相关的合作方。
之后的一段日子,依旧是每天家和工作室两点一线。
我没采用蒋政廷借花献佛的方案,而是把宴修赫重新帮工作室制定的新方案发给了海岛娱乐站的黄经理一份,但我没想到这份新方案却被蒋政廷给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