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气。
第20章
元旦节学校通知放三天假。
席魏奕提前两天就请了假，要过去训练，放假当天秦胤雅自己打车过去。
到时场子已经来了好多人，看台那边很热闹。他跟她说留好了绝佳位置。
穿过拥挤后秦胤雅给他打电话，他接了，那边有点吵，估计还在忙，让她先去1号休息室等等。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有好几个穿着专业服装的男生，全都是高个子。
见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又长得漂亮的女孩进来纷纷往她身上看。
秦胤雅视而不见，直直走进去，寻找1号休息室。
一路往前走，终于看到了1号，门是虚掩的，正打算推门而入，忽然听见里面谈话声响起。
“这花谁的啊？”
“席魏奕拿来的，听说等赢了比赛要表白。”
前面说话的男生笑了声，“真的假的，他？跟谁表白啊？”
“待会不就知道了。”
“有好戏看咯。”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赌吗？”
“靠，输了你把那辆改装车送我。”
“惦记很久了吧。”
女孩虚扶在门上的手停在半空，瞳孔微微放大，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忽然间察觉里面的人要出来，脑子里还没想法下意识就掉头跑了，一路跑出到外面。
秦胤雅微喘着气，眼眸不安地乱转，而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更是让她的心提了上去。
秦胤雅发愣看着那通话，不知道该不该接。
电话挂了。
她祈祷不要再打来，紧接着响了第二通，第三通...她没有接，很快他发了消息来，问她在哪里？来了吗？
她缓过来了，比赛也将至，思虑片刻，她迈腿朝看台那边走，挤入两个高个子的男生后面。
主持人的广播声音响起：“各位车迷朋友们下午好，欢迎来到西虹赛道正赛比赛现场！今天来参加比赛的选手全都是参加过很多场比赛经验丰富的老选手！比赛一定很精彩！”
场内响起如雷的掌声与雀跃。
比赛的车辆已准备就绪，倒计时还剩几秒时全场几乎绷住了呼吸。
秦胤雅能看清跑道的一半，起点恰好在她的对面，隔着数百米远，看不清车里的人谁是谁，但她认出了席魏奕的车，是10号。
随着凉面棋子挥下，跑车瞬间冲出。
主持人紧跟着用激烈的声音广播着赛事。
“...8号赛车跟1号赛车遥遥领先！天呐10号赛车突然冲到了前面！他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吗？！”
场上赛车正在飞速前进。
“噢！5号赛车在6号弯道之前发生了失控！撞向了10号赛车的车身！”
赛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辆失控的5号赛车突然甩到中间的沙池。
秦胤雅看得不自觉攥紧手，耳边的惋惜与叫喊声更加刺激着她的神经。
有些人兴奋到站起来，挡住了她视线。
“...目前为止场上所有车上都在比较稳定地进行...好像10号赛车驾驶侧的挡风玻璃被刚才的6号撞不见了，不过10号赛车还是以很稳定的速度正在跑道...”
“...6号赛车这边也是完成了换人...由越泽正在驾驶中...我们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圈...目前4号赛车遥遥领先哇哦1号突然加速天啊10号突然冲上来直接冲到了最前面！来到赛车点了！天啊10与4号的距离已经被完全拉开！10号赛车第一个冲到了终点！”
全场静寂，下一秒响起如雷贯耳的欢呼声。
他胜利了。
缓缓从车上下来。
一场比赛下来天已经沉下来了，霓虹灯在跳，雀跃在他高高的身影上。他转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隔着那个头盔，秦胤雅仿佛看到他皱起的眉头，满是不解夹带恼怒的双眼。
他被跑进去的几个队友抬了起来，在庆祝。
秦胤雅默默退下了看台，走出赛车场。
回到家，郗子蕙没在，她回了房间，原本打算看书，可怎么都看不进去，一道题看了一个小时。
下雨了，骤降的气温和昏沉的光线使少女心情更加低沉。雨来得那样突然又恰好，雨能窥探人们的心事。
秦胤雅看不下去书本，回了床上躺着。
大概是凌晨，她睡不着，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开。
他回来了。
隔壁有细微的动静，不知道在弄什么，过了大概十分钟，好像关门了，一阵声音从近到远。
他好像...又走了。
可她没听到有车出去的声音。
估计，大概，是在楼下。
秦胤雅轻叹气，直接把被子拉过头顶睡觉。
元旦节断断续续有客人来拜访，不大的说话声传上楼，秦胤雅渐渐醒了。
今天出了太阳。她起身走出阳台，仰头感受着第一缕阳光。
天气这么好，或许该带锅包肉出去走走。
秦胤雅转身，却在那个瞬间一愣。
他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在那边站了多久，静静凝视着她，眼里的情绪捉摸不透。
他的脸跟脖子都红红的，起了疹子。听阿豪说他对酒精过敏，昨天赢了比赛肯定去庆祝了，可他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为什么要喝。
秦胤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一个字：“...早。”
“早？”他问。
秦胤雅被他问懵了，“已经中午了吗？”
“就没什么话想说？”
她沉默。
“昨天为什么没来？”
她想了想，扯出一个谎：“我姑妈找我。”
席魏奕盯着她，心里在冷笑，连撒谎都不会，前天还说过她姑妈回乡下去了，过完节才回来。
不想拆穿她，便顺着往下问：“姑妈找你电话也不能接？”
“当时在抱小表弟，忘了回...比赛赢了吗？”
“输了。”他随即转身走了进去。
秦胤雅在原地站了有一会才回去。
下楼时郗子蕙跟一个女士坐在客厅聊天，空闲间郗子蕙把秦胤雅叫了过去，跟她说席魏奕昨晚喝了酒，把厨房的醒酒汤端给他喝。
“他不喝你就看着他喝完，过敏还喝酒，真是，把身体当儿戏。”郗子蕙抱怨道。
秦胤雅应着好，走到他门前却有些犹豫，怕他生气不会给她开门。
碗底有些烫，她抬起空的手敲了敲门。
他开完门又回去了，坐在那打赛车游戏。
秦胤雅走到身侧，没有放下那碗汤。他看上去挺生气的，面无表情又似在蹦着个脸，她没哄过人，没有经验。
“阿姨煮的醒酒汤，她要你喝完。”
“一会喝。”他没抬头地说。
“她要我看着你喝完，怕你不肯喝。”
他操控着游戏没有空回她的话。打完一场游戏后才转动转椅朝向她。
秦胤雅拖着碗底的手指轻动了两下，好似烫到了。
席魏奕瞧见，无声拿了过来，一口喝光。他以为这碗底很烫，烫到了她手指，拿过来却没多烫，最多有点暖。
喝完他微仰头，看着刚使了小手段却那样淡定的女孩。
“比赛真的输了吗？”
“赢了。”
秦胤雅浅笑了下，“恭喜。”她把碗拿了过来，“那我先出去了。”
席魏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关上。看他喝完就走了，还真是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那天下午郗子蕙出去了，说这两天她都不会回来，她走后没多久钟挚豪过来找席魏奕玩。
他先看到的是在院子浇水的秦胤雅，旁边跟着锅包肉，他蹲下逗它玩。
“小魏哥呢？”
“在房里。”
钟挚豪进去没两分钟，低着个头走出来。
秦胤雅问他怎么了，他耷着个脸：“他叫我滚，别打扰他老人家。”
秦胤雅抿唇。
“你惹他了？”
“没有。”说完她就有点心虚。
“是你惹到他了不自知吧，除了他那爱车被弄到之外也就你能惹他这么生气了，他还喝了酒。”钟挚豪双手环胸倚靠在院子墙边，“说说看，你做了什么？”
“我没去看他比赛...”秦胤雅声音有些低。
“为什么不去啊？”
“突然有事。”
“哎。”钟挚豪长叹一口气，“真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算了，我回去了。”
钟挚豪刚上车，席魏奕突然从客厅走出来，没看女孩一眼，过去就开门上了车。
“去武馆。”说完叼起一根烟点燃。
“又去武馆啊？”钟挚豪声音都在颤抖，心里不免抱怨。这秦胤雅惹了他怎么遭罪的是自己啊。
在武馆练完两个小时后席魏奕满身大汗，而钟挚豪手上毫不意外地又留了淤青，这回席魏奕打得比之前还狠，碰一下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