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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垣系辞_祈莺【完结】(23)

  这个变态疯子反而笑了起来,将指尖又凑上去嗅,眼镜后面的瞳孔闪着莫名兴奋的亮光,他问道:“你真的闻不到吗,这么浓郁的香气?”

  风辛金实在是想哭了,感情这变态天天来吃饭,是因为他来的?

  但眼镜男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打消了他这一荒谬的念头,他的指头隔空这么一指,“你脖子上的口子怎么来的,讲给我听。”

  这下更加不明所以了,风辛金摸来摸去,才终于在靠近动脉的地方探到鞜樰證裡一条轻微的疤痕来。

  这什么口子,怎么来的,啥时候来的啊?

  风辛金越发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在胡搅蛮缠,一想到他也不知道把自己绑来多久了,有没有耽误自己第二天的早班,忽的就来了气。

  人一生气时,会忽的来阵自己都不清楚的力量和勇气。

  于是风辛金趁着这股劲在的时候,猛地下床就往门口走,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大晚上强闯民宅,又随意绑架群众,还有没有王法了!

  但他的气势来得快,去得更快。

  眼镜男见他要走,也不慌。就那么倚在桌子上,慢吞吞地把桌子上的泥人拿了起来,捏着一条腿就是往外一撇。

  风辛金只觉得大腿处一阵猛地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哀嚎一声,便重心不稳地往前栽去。眼镜男长腿一迈,薅着他的领子又给拖了回来。

  “你疯子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啊!”风辛金整个人被按在椅子上,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在扯着嗓子猛嚎。

  眼镜男摇了摇手里的泥人,道:“你要是不想好了,我一点点的掰折也行。再说,这块区域,我包场了,你要喊谁来救你?”

  这有钱的变态更吓人了好吗?

  风辛金终于决定老老实实的闭嘴,后者满意起来,又接着发问:“再想,伤口怎么来的,白榆怎么给你处理的。”

  白榆?白老板还给他处理了伤口了?

  风辛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梦,那个很是真实的梦境。

  眼镜男端详着他的微表情,投来探寻的目光:“想起来了什么就说,我不喜欢暴力,别逼我再动手。”

  风辛金忙咽了口口水,他大腿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散去,痛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慌着开口时,声线都带上了颤抖,他说:“我先声明,可能很荒谬,你听了不能不信。”

  眼镜男眼中那种诡异的亮光又开始闪烁起来了,他凑地近了些:“我洗耳恭听。”

  风辛金于是颤抖着声音将梦里那个晚上怎么被骗去了河边,又被化形了的老马整晕了搞到水里去,再睁眼的时候白榆怎么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让他快跑,随即又是一脚给他踹到了水里,他又没有出息地再次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好好的躺在家里的小破床上。

  “我第二天还遇见白老板了,她说完全没有的事啊!而且我也问过马叔了,他也说完全不知情。”

  “你的伤口,是那时候的吗?”

  “应该吧。”风辛金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用词,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去整治泥人,“你不是和白老板有仇吧?”

  眼镜男又推了下眼镜,“怎么会呢,我只是很久没有见到她而已,想找她叙叙旧。”

  刚才还说一年给人送一个陶俑人,现在又很久没见了!

  风辛金也不敢吭声,见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想着自己提供完有效信息是不是就能跑了,顺便再赶紧跟白老板通个气,防止她吃亏。

  眼镜男很快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风辛金惊喜道:“我可以走了?”

  “给她发消息。”

  “什么?”

  眼镜男又重复了一遍,手上小泥人转来转去的,风辛金都怕他一个没拿稳摔了,他又道:“给白榆发消息,让她过来。”

  风辛金有点捉摸不透,既然只是要发个消息的话,还在这折磨他干什么,便问道:“你怎么不发?”

  眼镜男看他一眼,“有密码。”

  风辛金悄悄出了一口气,他这个旧手机,确实没有先进到有指纹和面孔解锁。他摁了密码,刚解锁又被眼镜男抽了回去。

  他说:“还是我来吧,阿玉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现在和你待在一起。也不需要装模作样了。”

  什么阿玉,这人说话还带口音呢,二声都给念成四声。

  消息发出去很快就有了回信,白榆回了个“OK”的手势。

  风辛金又不放心的再次确认,“你不会对她不利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对我这样也就算了,不能再用这样的招数对付人家小姑娘吧?”

  眼镜男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说的什么话,还能对自己亲妹妹下手吗?我又不是畜生。”

  第21章 危墙叁

  眼镜男早就把风辛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去哪了。

  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这一块都被他包下来了的话,自己上哪能找得到人求助。

  何况手机也被拿走了,一同被拿走的,还有那个上面用自己的血绘着奇怪符号的泥人。

  风辛金试着推门,意料之中的推不开。再从窗户外往下看去,这层楼怎么说都得有十来层,从这跳下去,存活的几率比他从事原本行业暴富的几率都低。

  于是他又打消了念头,犹豫再三,拨通了前台的电话。前台工作人员那客气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又想哭了。

  “诶你好,我这边房间门打不开了,能麻烦帮我开个门吗?”

  “客人您的意思是,在房间内出不去了是吗?正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们这边可以派人过去为您查看一下情况的,请问您住几号房间呢?”

  风辛金一时语塞,房间里并没有写着号码之类的有效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眼镜男一起收拾走了。

  更何况,他这边就算真的逃出去了,被发现之后,那个小泥人在他手里一掰扯,逃哪里去都没用。

  那边还在礼貌等待,人有急智,风辛金终于在那一个瞬间拍了下脑袋想出来个好招,他又开口道:“没事,打开了。不过我手机丢掉了,腿脚又不方便,可不可以帮我打个电话,我用现在的听筒来讲。”

  那边好像没有接到过这种要求,但愣了一下后也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照办,随即搬了另一台电话过来准备拨号。

  好在白榆的电话号码是记得的,他报给前台后,很快听到那边进行了几句简短的对话,然后又对着他道:“客人您好,电话已经接通。但可能会因为这样的通话方式而出现信号模糊等情况,请您尽量大点声音说话。”

  果然,伴随着电流和白噪音,那边传来了白榆熟悉的声音,“是你吗?”

  风辛金激动地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快速整理了一下现有信息,又怕工作人员听到,只能言简意赅地回答:“是我。我现在在这家酒店里,但不知道是几号房。那个人不知去哪里了,他整个人邪乎得很,你得小心。”

  那边沉默了片刻,听筒中滋滋啦啦的声音还在继续。

  难道没听到?

  他还想再重复一遍时,白榆才开了口:“知道了,保护好自己,我们马上到。”

  马上到!

  多么简单又有力量的话语!

  风辛金激动得热泪盈眶,那头都挂电话好久了,他还捧着听筒,享受着即将获救的兴奋,直到前台再三提醒后,才尽量稳住了声线,擦了把眼泪又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他手腕上的口子不知道是被什么划开的,火辣辣地又疼又痒,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医用胶带,里面的伤口浅而长,倒是已经止了血了。他细细地闻了一下,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还好,还知道给他消毒包扎。

  思及味道,他又钻进了浴室,瞧见自己脖子上那道已经快看不见了的伤疤,使劲搓了搓,放到鼻下闻来闻去,一点味道也没有。

  果然,那个男的就是个疯子。

  ***

  珠玉站在大厅里,听着工作人员介绍着那位先生已经把东楼的所有房间包场的消息,面上不显。但姜玠隐隐察觉到一股低气压从她身上传来,她已经气得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虽然不知道自从扯上这件事后,珠玉为什么这么易怒,但秉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他还是决定不去火上浇油了,看着珠玉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自己也不能闲着,便向前台询问刚才打了个电话中的电话的那位先生住在号房。

  前台很快确认了房间号。

  珠玉的电话拨通,也没开口,静静地等着对面说了些什么。

  姜玠先行一步,把电梯摁亮,就看见珠玉已经挂了电话,插着兜跟来过来。

  在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妥当,那个眼镜男的目标明显是她,那么姜玠则去负责找风辛金。

  他其实并不担心珠玉。虽然说当初在洛河一同下水的时候,她说自己并不会打架,但他相信她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况且她本人也这么再三保证过了,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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