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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132)

  阿离冷笑着打断他自以为是的安排:“走?我如今还能走到哪儿去?想必再过不久,这整座皇宫,这整个晋国,就都是你的了吧?”

  如今这番情景,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触怒皇帝,幽禁东宫,伤重不愈……不过都是他设下的局,一个以他自己为代价的局,为的是试探她的真心。

  若非如此,他现在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也不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囚于这座华丽的牢笼中。

  数月前宫中曾大兴土木,纷传是为在太子大婚作筹备,其实那时这座囚笼就已经在建造了。

  只是她当时一叶障目,竟然轻易地相信了。

  听了她的话,谢璟川默然片刻:“你素来不关心前朝之事,怎么今日算得这般清楚?将来若我登基,难道不好吗?”

  阿离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目光扫过殿中各处,冷静下来:“你是如何察觉我的身份的?”

  这样高深又针对她而来的禁制绝非寻常人能够画出,阿离必须摸清是谁在相帮谢璟川,这才有可能筹谋下一步计划。

  谢璟川看向她,轻叹一声:“我们相伴了十余年,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如何会察觉不到你的异样?”

  他上前将地上的锦被拾起,慢慢将她单薄的身子包住:“你气我也好,恨我也罢,都不要拿自己的身子作践。”

  阿离垂下眼帘,知道自己现下从谢璟川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便佯装情绪低落,声音几不可闻:“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谢璟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好,你好好休息,兰心和明霜都在外边,有事便唤她们进来。”

  阿离精疲力尽地和衣躺下,眼底干涩得发疼,她抬手悄然抹掉将要滑落的泪水,只留一个冷淡的背影留给他。

  谢璟川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冷风不断从这里灌入。

  他静静站在不远处,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才抬脚往殿门走。

  在他即将离开时,原本闭着眼的阿离忽然问他:“若我一开始就选择听你的安排出宫,你真的会放我离开吗?”

  殿中安静一瞬。

  殿门打开,又关上,剩她一人。

  谢璟川没有作答,阿离却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

  之后,阿离的日子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璟川设下的禁制只在这座宫殿之中,她的身上及内丹并无被禁锢的痕迹。

  就如他所说,只要她不想着逃跑,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而除了出不去这座宫殿,阿离的吃穿用度都比原来要好上数倍,她随口一句话,明日桌上便会放着她想要的那样东西。

  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每日流水似送进她宫中,只为博她一笑。

  甚至担心她成日无聊,谢璟川还命人搜罗了满满几大箱民间话本,便是阿离不吃不睡看上数年,也根本读不完。

  这样的日子愈发奢靡,也愈发令人不安。

  至于,谢璟川自己。

  他并没有再强迫她做些什么,只是每日都会来看看她,有时只是喝一盏茶,有时只是坐一会儿,又匆匆离去。

  阿离如今被囚在这里,根本拦不住他的到来。

  她心中极恨他,却也知自己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暂且隐忍,将他视作无物,眼不见为净。

  阿离不会如话本中的人,做出自尽那般极端又无奈的行为。

  她会好好活着,活到重获自由的那一日。

  谢璟川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偶尔几次深夜前来,却什么都不做,只是不容拒绝地拥着她入睡。

  两人亲密无间地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各有心思,同床异梦。

  这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阿离被谢璟川从被子中挖了出来,按到梳妆镜前坐下。

  昨夜谢璟川突然出现在床侧,阿离被吓得久久没法入睡,直到天光初现才浅浅睡了一会儿,现在困得头都抬不起。

  一早等候在殿外的兰心和明霜听见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有条不紊地为阿离洗手净面。

  谢璟川站在阿离身后,伸出勾起她的一缕青丝,从兰心手中接过玉梳:“今日我为你梳发,好吗?”

  阿离正困着,胡乱地点点头。

  这些时日她算是摸清了,谢璟川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若你拒绝了他,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点头,接受你原本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阿离的每一次拒绝,换来的都是谢璟川变本加厉的说服和纠缠。

  见谢璟川满眼的跃跃欲试,她实在懒得再费口舌,左右不是她出力费神。

  “太子殿下请自便,何必问我。”

  谢璟川笑了笑,郑重地执起玉梳,一下,又一下,将那如绸缎般的长发缓缓梳通。

  “还记得小时候,你还住在寿安宫时,上学总是晚到,”他开口,声音是浸了晨露般的温润低醇,“我便每日提早一个时辰跑去寿安宫,想要瞧瞧你为何这么慢。”

  梳子滑过发丝,静谧无声。

  谢璟川放下玉梳,拿起妆台上那盏桂花头油:“原来,你每次出门前,定要梳一个好看不重样的发髻,满意了才愿意起身。”

  他用指腹蘸了少许,细细在她发间抿开:“可那时候你身边的宫人梳头都梳得不好,这才每日都迟到。”

  甜暖的香气悄然蔓延开来,将这方天地笼罩,也唤醒了阿离的些许思绪。

  晨曦微透,雕花窗棂滤进浅金色的光,漫过层叠的纱幔,柔柔落在梳妆台前。

  两人身影在窗前交叠,如同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看上去仿佛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他挽起她的长发,动作熟练轻柔,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见她终于舍得睁开眼,谢璟川问她:“今日想簪哪一支?”

  阿离的目光顺着他的话移到妆奁盒中,伸手从中挑出一支桃花簪:“就这个吧。”

  谢璟川接过,发簪在他指尖流转,灵巧地穿梭、固定,盘出一个精致繁复的云髻来。

  “后来,内廷署送来一位年长的嬷嬷,梳头手艺极好,你才能准时出现在澄观阁。”他接着方才没说完的话,唇角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沉溺于过去那段极好的时光。

  阿离对着镜子瞧了瞧,还算满意:“那位嬷嬷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木兰。”

  她眸光流动,话锋一转:“但木嬷嬷年前便已过世,想来早已走过轮回,忘却了前尘旧事。”

  霎时间,空气里的桂花暖香似乎都凝结成了冰冷的碎屑。

  铜镜里,谢璟川那点刻意维持的、沉浸于回忆的温润笑意,一点点褪色剥落,露出苍白的内里。

  他缓缓直起身,为她挽发的指尖忽然想碰一碰她的侧脸,却被阿离决绝地偏头躲开,停滞在了半空。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更漏滴答,一声声敲在人心上。

  “当——”

  一声沉重滞涩的钟声,撞破了深宫的寂静,声音并不尖锐,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重量,震得人心口猛地一沉。

  “当——”

  第二声接踵而至,比第一声更缓、更沉,拖着长长的、令人窒息的尾音。

  阿离的脊背骤然绷直,面上是控制不住的惊骇。

  这是皇帝驾崩时的丧钟……

  铜镜模糊地映出谢璟川此刻的神情,无悲也无喜,似乎只是一条再寻常不过的消息。

  东宫属官和太子近臣已齐聚东宫,墨闻叩响了殿门:“殿下,该走了。”

  谢璟川将最后一支珠钗稳稳插入阿离的发髻,声音暗哑得可怕:“梳好了,我还有事,晚点再来看你。”

  他松开她,豁然转身,面上的柔情尽数消失不见,换上了惯有的威仪和冰冷。

  皇帝驾崩,一场滔天巨变正在前朝后宫中轰然炸开,阿离依旧出不去那道殿门,只能听兰心和明霜带来的一些只言片语。

  她们说,陛下病势沉重,已无回天之力,众人早有预料,算不得突然驾崩。

  说,太子殿下顺利即位,如今已移去了紫宸殿起居。

  说,朝中似乎乱过几日,很快便被新皇平定了下来。

  兰心和明霜似乎被谢璟川警告过,便是与她闲聊时,也不谨慎着没有透露太多外界之事。

  她试探着引了几个话题,她们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阿离点点头,只做恍然不知的样子,嘴里香甜的糕点却食之无味。

  她如今对周围的处境全瞎全聋,便是要谋划逃出,也实在无计可施。

  她不能继续再待在这里,得找机会出去。

  而很快,那个机会来了。

  这日阿离三人正在殿中掷骰子取乐,谢璟川匆匆从外走进,兰心和明霜见状退了下去。

  他将阿离的披风拿在手中,站定在她身前:“和我去一个地方。”

  阿离疑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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