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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133)

  谢璟川神情复杂:“栖霞宫,贵妃自请出宫为父皇守陵,明日便启程动身……”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我想,你大约会想要见她最后一面。”

  第103章 跋扈白月光22

  这是阿离第一次踏出囚禁她的这座宫殿,外头天光明朗,她抬起手有些不适应地遮在了眼前。

  车驾已在宫门前等候,阿离挪动脚步,慢慢跟了过去。

  车帘落下前,她看了一眼宫门前的匾额。

  隐月阁。

  和原来那块一模一样,但终究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因在国丧期间,宫中一派死寂,入眼皆是缟素。

  谢璟川也穿着白色的丧服,先皇驾崩,他需守灵二十七日。

  阿离扯了扯身上的月白披风,遮住底下的天青裙摆,神情肃穆。

  一路无话。

  车驾在栖霞宫外停下,阿离下了车,忽然间有些恍惚。

  她对栖霞宫的最后印象,停留在她为谢璟川幽禁一事找贵妃求情,却连殿门都没踏入,便被宫人客气地请了出来。

  那时候的栖霞宫富丽堂皇,墙头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流金溢彩,宫苑内奇花异草四季不败,皇帝的一句“爱妃喜欢”,四海珍品皆移于此。

  宫人们穿梭其中,脚步轻快,脸上总带着与有荣焉的神情,空气中都弥漫着甜暖的香气。

  而如今,栖霞宫宫门紧闭,惨白的绸布高悬。

  昔日争奇斗艳的花圃无人打理,残花败叶零落一地,只剩下枯枝在秋风中瑟瑟抖动。

  谢璟川和阿离踏入其中,如今栖霞宫伺候的宫人只剩下五六个,见有人来,连忙上前叩头请安。

  “贵妃娘娘何在?”墨闻问道。

  其中一个宫人膝行上前:“回陛下,自先帝崩逝后,娘娘整日以泪洗面,身子越来越差了,如今正在殿中休息。”

  谢璟川默然片刻,看向阿离:“我在外面等你。”

  阿离点头,提裙上了台阶,在推门前回望了谢璟川一眼。

  他正看着她,神色瞧不出有什么分别,有御前的宫人从宫门外走来,手中端着一只托盘,恭敬地立于他身后。

  那托盘上摆着三样东西。

  阿离明白了谢璟川的意思,收回目光,推门而入。

  殿内一片昏暗,没有点灯,往年因贵妃身子弱,早早点起的地龙也已熄灭,里面冷得像冰窖。

  昔日荣宠万千的萧贵妃如今独自一人伏在床榻边,身着丧服,发间没有任何装饰,脸色比身上的丧服还要苍白几分。

  阿离慢慢走近,在距她不远的桌前坐下:“给贵妃娘娘请安。”

  萧贵妃依旧闭着眼,消瘦的脸颊上凝着未干的泪痕,对阿离的到来视若无睹。

  阿离抬手给自己斟茶,水流的声音在空荡的殿中回响:“先帝驾崩,娘娘想必悲痛欲绝,可还得保重身子,您还有太子殿下,他会好好照顾您的。”

  萧贵妃终于有了反应,她惨笑一声:“太子?他不过是坤宁宫那个贱.人的贱种,枉费本宫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敢弑父杀君,谋夺皇位!”

  萧贵妃越说越激动,腾地站起身来:“陛下龙体强健,怎么可能因一点小病就一病不起,定然是谢璟川那个贱种怀恨在心,谋害了陛下!”

  若不是前些日子终于从谢璟川那里得知了真相,她还被陛下蒙在鼓里。

  这么多年,她对着谢璟川总是亲近不起来,原来,原因都在于他根本不是自己的骨肉!

  难怪谢璟川那张脸与自己没半分相像,难怪每次看着他,总会让她想到坤宁宫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

  这个女人生前处处与她作对,妄图拆散她与陛下,死了仍旧不安生,过了这么多年还一直缠着她和陛下,简直是无耻至极!

  阿离垂眸,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冰冷的茶杯放于桌上,很轻的一声,却让神情激愤的萧贵妃愣了一下。

  “他为何要对自己的父皇怀恨在心,谋害报复?”阿离静静发问。

  “那是因为坤宁宫那个贱人是被——”萧贵妃脱口而出,又生生顿住,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仪态。

  阿离缓缓抬眼看她,唇边挂着极淡的笑:“既然贵妃娘娘都知道了,为何还有此问呢?”

  闻言,萧贵妃如遭雷击,单薄的身子骤然委顿下去,跌坐在地。

  阿离安静地看着她已然恍惚的神情,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十余年前,娘娘在那个小渔村遇险,差点没命,是我爹娘救了娘娘一命对吗?”

  萧贵妃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个,神色还是紧张起来:“是。”

  阿离身子往前探了探,与她慌乱的目光对视上:“娘娘要不要再想想,当年之事可还遗漏了什么细节?”

  萧贵妃猛地别开眼:“郡主这话倒是奇怪,当年之事陛下已经盖棺定论,怎么还会有遗漏的细节?”

  阿离脸上的神情又淡了几分:“娘娘好好想想,不用这般着急回答我。”

  萧贵妃却像是被踩住了痛处,右手猛地抬起,直直地指向阿离:“就算陛下不在了,本宫依旧是贵妃!还轮不到你这个丫头来质问本宫!”

  阿离的最后一丝耐心也告罄。

  在她看来,眼前的女人可怜又可恨,换婴一事是皇帝一人所为,她虽不完全无辜,却终归不是害死先皇后的最大凶手。

  可对于沈梨来说,她是无可辩驳的杀母仇人,没人能替沈梨原谅。

  阿离最后看了萧贵妃一眼,起身离开。

  萧贵妃忽然感到一阵恐慌,她颤抖着发问:“谢璟川,不,是你们……想做什么?”

  阿离停住:“娘娘一向聪慧果断,危急关头也能冷静思考,如何做对自己最有利,怎么会猜不到呢?”

  萧贵妃大惊失色:“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阿离没有回头,不想再见她,“以牙还牙,以命抵命,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娘娘。”

  门外,谢璟川仍站在原处,阿离关上门,将萧贵妃怨毒的咒骂声留在了里面。

  她朝谢璟川微微点头。

  他身后的宫人端着托盘上前,与阿离擦身而过。

  阿离眉眼沉沉,并没有想象中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心中越发悲凉。

  她与谢璟川一同走出栖霞宫,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秋风吹起两人的衣摆,阿离心头发闷,不想乘车,谢璟川便陪着她走回去,宫人们远远地跟在后头。

  阿离深吸了一口气:“萧贵妃说,她想与陛下合葬。”

  “这是她唯一的遗愿。”

  谢璟川扯了扯嘴角,眼里毫无笑意:“我不会将她与父皇合葬,也不会将母亲与他合葬,生前诸多情怨难解,死后也不必再相见。”

  “萧寻鹭的死讯会在她到达父皇陵寝后发出,贵妃与先帝多年情深,伤心过度,为帝殉葬。”

  阿离看他一眼:“先帝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璟川停下来,见阿离肩上的披风松散了开来,抬手为她细细整理:“父皇确实是病了,太医院也查不出病因。”

  “从病起,到死前最后一刻,父皇足足熬了三个月,这不知何处而来的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明日的天气:“只是父皇不能走得太快,否则朝中不稳,天下会大乱。”

  阿离有些陌生地打量着他:“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都说出去吗?”

  谢璟川将披风的系带打了个漂亮的结,摸摸她微凉的脸颊:“阿离会吗?”

  这时,远远跟着的墨闻跑了上来:“回禀陛下,诸位大臣已在勤政殿等候,先太后的谥字追尊还未定,还需您最后定夺。”

  谢璟川颔首:“知道了。”

  他牵起阿离的手,亲昵地一吻:“我前朝还有事,让兰心和明霜陪你回去。”

  阿离没有挣脱他的亲近,这让他心情好了许多,忍不住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晚上再来看你。”

  阿离乖顺点头,目送着御辇远去。

  这里距隐月阁还有些距离,阿离贪恋这难得的自由时光,磨磨蹭蹭地一步一动。

  在转过一道宫门后,她敏锐地听见了低低的哭声。

  见她停了下来,明霜问:“郡主可是累了?”

  阿离摇头:“附近有人哭,你们听见了吗?”

  兰心凝神听了一会儿,点头:“我也听到了,好像在那个方向。”

  阿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慢慢走过去,在一处夹道里发现了一名躲着哭泣的女子。

  “……傅小姐?你为何会在此处?”

  傅犹知抬头,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在看到阿离的一瞬间,先闪过的是一丝心虚。

  阿离眸光微动,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傅小姐进宫来看望太后吗?”

  先帝的赐婚被谢璟川拒绝后,傅犹知自然也就没有如书中那样嫁进东宫,如今这番情景,进宫也只能是看望太后这位祖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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