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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25)

  “不管是兄长伤害别人,还是别人伤害兄长,阿离都会心痛,所以在那发生之前,让阿离知道,好吗?”

  她隐约能感觉到,兄长与她和父亲是不一样的人,她和父亲可以过平凡安适的生活,可兄长不行,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不由分说地将兄长裹挟进去,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只要兄长说,阿离就相信。”

  说完这些藏在心里许久的话,压在阿离心头的巨石仿佛被移开了一些。

  贺之砚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缓缓拉下阿离的手,拿过一旁的湿手帕,执着地擦拭着上面未洗净的血痕,这是一双治病救人的手,不该、不该……和他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

  阿离却拉住他的衣袖:“那夜之事,兄长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贺之砚再抬眼,已收拾好纷乱的情绪,唇角牵起一个安抚的笑:“好,我将那晚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阿离点头,眼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可仅仅几日后,天牢中传来消息,贺父突发急病,于今晨去了。

  第20章 炮灰白月光19

  贺父突发急病,死于狱中,因是戴罪之身,连尸骨都没送还贺家。

  贺家挂起满院的白,榆阳巷的街坊四邻都自发前来帮忙,一个上午的功夫便将灵堂布置好了。

  素日里贺家人没少帮过他们,家里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贺家人看诊,再去贺家的铺子拿药,比外面药铺的便宜不少,见效也快。

  如今见贺家出了事,也不用人喊,自己便拿上可能用得着的东西上门来了。

  石长安蹲在墙角帮着清洗茶具,可目光总忍不住飘向灵堂中间那个柔弱的身影。

  崔大婶从里屋收回一叠吃过的茶具,轻手轻脚地放进清洗的木盆里:“小子,别看了。”

  “贺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石长安愁容满面,手上动作不停。

  “谁说不是呢,”崔大婶深深叹了口气,用力拧干手中的帕子,“贺姑娘一家这么好的人,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

  说着她也看向灵堂中的阿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圈:“贺家小子呢?一整日都没见他。”

  “不知道,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直都不在,害得贺姑娘独自一人在这里伤心。”石长安忍不住有些抱怨。

  两人正说着,院门进来一个生面孔,来人鹤发长须,一身靛青常服,气度不凡,那衣裳虽不知是何布料,但一看便知是好料子。

  崔大婶很是纳闷,贺家在京城中并没有什么旧友故识,加之贺家如今顶着个意图谋害太后的罪名,今日敢来祭奠的少之又少,只有他们这些街坊四邻。

  这人看着就不是寻常小百姓,竟也敢上门来?

  见来人站在院门许久,崔大婶把手在围裙上一擦,迎了上去:“这位大人是来祭奠上香的吗?”

  来人点点头,崔大婶便将他引进了灵堂,自己又接着忙活去了。

  阿离无知无觉地跪在一旁,双眼红肿不堪,泪水已经流不出来了。

  来人给贺父上过三炷香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了阿离面前。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阿离缓慢地眨动眼睛,朝他福礼。

  谭松节连忙扶住她,语气温和:“快起来,若你父亲见你如此,他不知该有多痛心。”

  阿离麻木地点头,谭松节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多道了几句:“你父亲并未受多少磋磨。”

  阿离干涸的双眸终于动了一下,她抬眼,认出眼前的老者正是医官院的谭院首。

  她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眼神忽然亮起来,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谭大人!是不是我父亲其实并没有死,消息传错了,是不是?!”

  谭松节似乎被她这样子吓住了,面色僵硬片刻,摇头否认:“贺姑娘,你父亲确实已经去了,那日是我亲自去查验的。”

  “不可能!不可能!”

  谭松节皱起眉头:“贺姑娘这是何苦呢?”

  阿离眼中最后的光芒也终于熄灭,化为一片灰烬,她愣在原地满脸悲恸。

  谭松节后退几步,眼含悲悯:“贺姑娘,节哀吧。”

  节哀,节哀。

  她今日已经听够了这个词。

  死的人是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她要如何才能节哀。

  *

  榆阳巷外。

  谭松节坐上回府的马车,想到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面色不算好。

  一向不参与朝政的辅国公忽然向裴丞相发难,罗列了他诬陷忠良,残害百姓等数条大罪,条辞清晰,请旨将裴家一干人等下狱严审。

  裴丞相显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坚称是人蓄意构陷,请求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查审。

  他身为辅政功臣,两朝元老,在朝中拥趸不少,除小裴大人外,朝中还有大半官员都愿为他求情作保。

  可辅国公同样是开国功臣,手握重兵,又一向忠心耿耿,为人低调,从不涉朝廷纷争,他所说的话,人人都能掂得出分量。

  朝臣们心中各自盘算着,有几位素来忠直的老臣率先站在了辅国公一边,陆陆续续又有一些朝臣站出来请按辅国公之言处理。

  裴丞相见状,痛陈数年之辛苦,如今朝廷正处内忧外患之际,背后之人此刻陷害当朝丞相,显然是欲引得朝堂动荡,届时不知会发生怎样的祸端。

  辅国公却始终面色淡然,将人证物证一一传唤上堂,桩桩件件皆有依据,甚至还提到了去年隋家军谋反一事。

  双方争执不下之际,后宫传来消息,昏迷数日的太后终于醒来了。

  谭松节捏了捏紧皱的眉头,朝堂局势变动不安,连医官院也没法独善其身。

  但至少,如今太后醒了,悬在医官院众人头上的那柄刀终于移开了一些。

  他又看了一眼贺家的院门,眼中闪过一些什么,而后才开口:“回府。”

  *

  夜幕降临,来贺家帮忙的街坊们陆续都回去了,崔大婶擦好最后一个盘子,轻声走到阿离身后。

  “阿离,婶子回去了,你早些歇着,若有事,不管多晚只管来叫我。”她怜爱地摸了摸阿离的头,温声道。

  阿离微微点头,声音是许久未开口的嘶哑:“好,多谢婶子。”

  见她如此,崔大婶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便离开了。

  灵堂中间摆放着贺父生前所穿的衣物,一身孝衣的阿离跪在堂下,往日沉静纯真的双眸已然空洞。

  初听闻父亲的死讯时,她几乎要昏厥过去,醒来时兄长已不在身边。

  明明前几日他还告诉她,再过几日便能救出父亲,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阿离烧掉最后一张纸钱,喃喃道:“父亲,娘亲,你们都走了,阿离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盆中的火焰静静燃烧着,无人可以回应她的话。

  此时,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闯进了小院。

  萧霜珏光明正大地从正门推门而进,一眼便看见了灵堂里摇摇欲坠的身影。

  阿离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伤中,一时也没有发觉身后的动静,直至萧霜珏走到她身边。

  “你就是贺离?”

  头顶传来一道娇媚慵懒的声音,阿离愣了一下,才缓缓抬头,一袭红衣的美艳女子正俯身看着她。

  阿离面露疑惑:“你是谁?”

  萧霜珏打量了她几眼:“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带走贺之砚的。”

  阿离平静地看向她:“为何?”

  “因为,他从来都不属于这里。”萧霜珏的眼神忽然沉下来。

  “你们不会真以为,贺之砚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侠客,受伤失忆流落至乡野之地,才被你们救下吧?”

  萧霜珏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离,红唇轻启:“实话告诉你,他是我夜行阁的杀手,手上沾着数百条人命,杀人不眨眼。”

  阿离一瞬间神情恍惚,跌坐在地。

  她只猜到兄长的身份不同寻常,可没想到竟是如此。

  可这一切,不管真假,她都要听兄长亲口和她说,而不是他人的只言片语。

  良久,阿离盯着眼前跳动的火焰:“那是他的过去,与现在的事无关。”

  萧霜珏轻笑一声:“那若是,贺之砚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呢?他已经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回到过去的生活呢?”

  兄长已经恢复了记忆?可为何他没有向她透露一点?

  难道他也要在这时候离她而去吗?

  阿离脸色愈发惨白,指甲惶恐不安地掐进掌心,她颤抖着垂下头,似乎大受打击。

  萧霜珏见状接着道:“这五年,他都待在这方小院子里,可他迟早都会离开,你和你父亲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陌路人。”

  灵堂中顷刻安静下来,盆中火焰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声,映在墙上的光影像晃动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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