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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28)

  信是许令嘉亲自写的,看出来写得很匆忙。

  她说如今京城商铺关门,普通百姓家的存粮早已吃完,她便开了国公府门,支出她的私库,在门前支起了一个粥摊,派家丁守在那里,来的百姓们每人每日可领三碗粥和三个馒头。

  许令嘉忙乱了一日,晚膳后才听说榆阳巷这边开了一家医馆,坐诊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她便一下子猜到是阿离,立刻将国公府库房里的药材全数送了过来。

  好在许令铖忙于辅佐皇帝处理政务,连日宿在宫中,府中现在就她一个主子,她只需吩咐即可。

  原本要送来的是全数药材,可最后还是在厉嬷嬷的好说歹说下,才给自己府上留了一箱。

  阿离不由失笑,贺之砚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笑着依偎进贺之砚怀里,将信仔仔细细读完。

  “兄长。”

  “嗯?”

  她神情动容,仰头看向贺之砚:“京城中可不止我们在做这样的事。”

  *

  自封城那日,到如今转眼已有十五日,朝廷渐渐将局势控制了下来。

  少帝虽然年轻,但善于纳谏,听从朝臣意见,派出医官院医士在城门口设立看诊处,并由朝廷出资负担京城中医馆的支出,又开放国库,在城中多处设立粥厂及病患暂住的院舍,如此城中病患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而后,又打开关闭多日的城门,将城外聚集的病患分批接入城内,派医士每日诊脉用药。

  阿离这处的病患压力便小了许多,而她手中那份可医治时疫的方子也终于成型,她誊抄了一份,让贺之砚帮忙送去了谭松节府上。

  当日贺父在贺之砚的安排下假死,是谭院首去验的尸,贺之砚告诉她,他们的小把戏瞒不过谭院首这样的杏林高手,可他却一句话没有说。

  阿离承他的情,希望这张方子能救助更多的百姓。

  放下手中的笔,她呆坐在桌前,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忽然笑了笑。

  从前父亲总是对她说,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悲恻隐之心。

  如今经历了这些,她才明白,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色降临,她带着满身疲惫靠在椅背上,忽然很想父亲,很想离开这里。

  如今城门已开,可自由进出,兄长已安排好出城之事,等他回来,明日他们便可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兄长陪在她身边,两人一同面对这些纷杂的事情,好像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虽然有时一整日下来,两人忙得一句话也说不上,可阿离却觉得她与兄长的心更近了。

  这样想着,阿离发觉头脑越来越沉,她拍拍脸,大约是这些日太累了,还是早些去歇着,明日再与兄长说这些。

  可才站起身,阿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倒在了地上。

  第23章 炮灰白月光22

  阿离是在一间陌生的房舍中醒来的。

  她浑身无力,手脚都被紧紧绑住,嘴里塞着布条,侧躺在床上。

  阿离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是一处布置极为雅致的房间,房里各处皆是有人住过的痕迹,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园子。

  阿离艰难侧了侧头,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微弱,回忆起昏迷前的情形,现下应还未至清晨。

  这究竟是哪里?是谁将她带到这里来的?

  四周落针可闻,并没有人在。

  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阿离合上眼躺在床上,不知过去多久,力气终于恢复了一些,她咬牙坐起身,冷汗连连地靠在床头。

  忽然,一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阿离定了定神,目光仔细扫过房间的每一处,而后微微睁大了眼。

  这个地方,她好似来过,在她与裴邈成婚之后。

  这是裴家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三面环山,绿荫遍植,庄内还有一片湖泊,是避暑乘凉的最佳去处。

  听说这处庄子是丞相原配夫人的陪嫁,在贺离嫁进裴家后,裴邈曾带她来过一次,她当时欣喜不已,可裴邈只在第一日出现过片刻,之后数日都不见踪影,直至返程之时才再次现身,与她一同回府。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日光争先恐后涌进来,阿离不由闭了闭眼,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有人缓缓踱步到她身前,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贺小姐,别来无恙。”

  阿离吃痛睁眼,面上惊异之色逐渐放大:“……裴公子?”

  裴丞相之事还未了结,裴家人应都被囚于丞相府中不得出入,更何况负责看守的是辅国公手下之人,绝不可能将他放出来。

  “贺小姐在想什么。”裴邈冰冷的指尖划过阿离的脸,她下意识偏过头,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裴邈轻笑一声,手上用劲重重抹去她眼角的泪滴,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浮起一道肿胀的红痕,瞧着分外可怜:“想不到贺小姐也这么会演戏,可惜……”

  阿离双眸泛着泪光,双唇紧抿:“可惜什么?”

  裴邈松了手,阿离脱力倒在床榻上,他后退几步,阿离这才注意到,尽管裴邈已经极力掩饰,但他受伤的那条腿行走间仍能看出不太正常。

  裴邈立刻就注意到她的目光,面色骤变,他站定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阿离,整张脸上满是阴郁:“我兄长的性命,我的这条腿,要你们两条人命来祭。”

  他费尽心思从辅国公的手下逃出来,为的就是这一日,连日的躲藏让这个自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形容憔悴,可一想到,今日就能将这二人置于死地,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原本俊逸的面容竟有些微微扭曲。

  阿离将他顷刻间的变化尽收眼底,她瞳孔迅速放大,一瞬间冷汗湿透了衣裳,几乎要无法呼吸。

  眼前这一切,与书中贺离最后的记忆何其相像。

  那是她嫁与裴邈的第六个月,虽成婚后裴邈待她不如从前关切,但她依旧深爱着他,尽心尽力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

  新年刚过,按本朝习俗,初二这日新成婚的夫妇应一同回门,拜见新妇的尊长。

  可贺离察觉到,裴邈对自己家人的态度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她猜不到其中的缘由,虽裴邈早就说过今日不会与她一同回去,但贺离还是不死心,端着茶点去了书房。

  原本裴邈的书房是不允许她靠近的,可这一日贺离不知是怎么了,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告诉她,你一定要去。

  书房外空无一人,贺离见状不由皱眉,伺候的人不知都到哪儿躲懒去了。

  她轻声走到书房门外,正要敲门,听得里面有说话声,她鬼使神差地站住了。

  片刻,她面色惨白,手上的茶盘几乎要端不住。

  贺离将茶盘紧紧抱在怀中,拼命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心痛到无以复加。

  仿佛过去了许久,贺离擦干眼泪,推开了眼前那扇门,素来柔弱胆怯的目光直直落到书桌后的贺之砚身上:“你要对我父兄做什么?”

  再往后,记忆又模糊起来,似乎有两人在争执,而后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手脚都失去力气。

  最后,眼前只剩下裴邈冷酷扭曲的面孔。

  阿离扑倒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冷汗,就好像刚刚死过一次。

  她立刻叫住即将离开的裴邈:“裴公子是要在这里杀了我们吗?”

  裴邈想用她引来兄长,并伏杀他。

  要能引来兄长,便不可能将囚禁她的地方和伏杀放在不同的地方,且裴邈现在还在此处,这处庄子一定就是裴邈设计埋伏的地方。

  这个问题她早就有了答案,问出口是要尽可能拖延时间。

  裴邈脚步一顿,连眼神都不屑再敷衍:“贺小姐只需好好待着,多说无益。”

  阿离飞速思考着:“这处庄子是裴公子的娘亲留给裴公子的,并未在官府登记的名册上,所以裴家封府也没有影响到这里,我说得对吗?”

  裴邈猛然回头:“这些你是从何而知?!”

  “我是从何而知的,裴公子也不需要知晓,”阿离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再如方才那般焦急,“裴公子只需要知晓,你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

  她忽然笑了笑,言语间似乎有恃无恐:“裴公子就这样笃定,今日一定能取我们的性命?”

  裴邈缓缓抬眼,脸上笼上一层阴云。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一声动静,有人叩响了门:“公子。”

  裴邈面色几番变化,唇边勾起一抹讥笑:“你看,他来了。”

  阿离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惊恐如潮水般涌来,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

  长景庄前。

  贺之砚满眼血色地踢开院门,飞身入内。

  发现阿离不见后,他整整一夜未眠,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终于找到了裴邈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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