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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拿稳朱砂痣剧本[快穿]_浥尘尘【完结】(7)

  街坊们把她抬回来的时候正巧被阿离碰上,阿离帮她重新包扎了伤口,又仔细配了几副膏药,交给石长安拿回家,嘱咐他每日两次涂抹患处,若是用完了,随时再来找阿离。

  提起这事,石长安脸上满是感激,连连点头:“阿娘恢复得很好,多亏了贺姑娘,要没有遇上贺姑娘,只怕阿娘要受许多苦……”

  “贺姑娘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他上前一步,鼓起勇气望向阿离如水般温柔的眼眸,“不是!是我阿娘,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姑娘才好。”

  阿离羞赧地摇摇头,认真道:“行医救人是医家本分,我虽才疏学浅,却也必得尽力而为。”

  可惜世道艰难,即使天子脚下,平民亦是如此困苦,能帮一人是一人。阿离想起素日贺父时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不由心中一叹。

  石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怀里像是揣了一只不知好歹的野兔,抓也抓不住,奋力想要挣脱。

  他还想再说,余光瞥到巷口的人,话顿时咽回了肚子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贺大哥。”

  只见贺之砚一袭黑衣逆着光走来,黑发利落地束起,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

  石长安觉得自己很是奇怪,明明贺家人已经搬来大半年了,街坊间素来相处得极为融洽,他却偏偏有些怵贺家的这位兄长,见他回来,话也顾不上说,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阿离疑惑的目光从石长安逃也似的背影上移开,发觉贺之砚正看着她,神色不明。

  阿离正欲开口,贺之砚已绕过她进了院子,见阿离仍站在门口,垂下眼眸:“你腿上的伤不能久站。”

  阿离这才折回院里,两人在石桌前坐下。

  贺之砚简单挽起袖口,拿过桌上已经冷透的手炉,捡了几块炭放进去,修长的手指贴在炉边试了试温度,方才将手炉递给她。

  看着贺之砚行云流水的动作,阿离的思绪逐渐飘远,上一次二人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已是许久之前了。

  见贺之砚伸手,她忙放下花将手炉接过来。

  “谢谢兄长。”

  她向来体虚,在屋外待了这么久,双手已冻得微微泛红。

  阿离将手炉抱在怀里,温度正好,一股暖流从指尖缓缓传来,连眼眶也有些发热。

  二人一时无言。

  桌上的水烧得沸腾,贺之砚抬手添了两杯茶,嫩绿的茶叶在白瓷杯中上下起伏,这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却自有一股独特的茶香。

  长于偏远之地的阿离并不会品茶,连茶叶也不爱喝,可现下这杯茶她却品出了丝丝甘甜。

  贺之砚并不知她所想,如深潭般寂静的眼神不经意地落在一旁的花上,放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捻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阿离静静看了他许久,许是此刻的气氛太过美好,她的心底也涌上一股鲜有的勇气,将想说的话问了出来。

  “兄长……肩上的伤可痊愈了?”

  第5章 炮灰白月光4

  贺之砚回过神,正对上阿离关切的眼神,神色微动。

  那伤是回京路上出的事,对方早有埋伏,即便他很快反应过来,也受了不小的伤,幸得贵人相助,才捡回一条命。

  因记挂着京中之事,他只来得及换掉了染血的披风,却不想还是让阿离察觉了。

  见贺之砚不言语,阿离不禁紧张起来:“阿离知道兄长一向不喜我们过问太多,但兄长受了那样重的伤,阿离实在放心不下。”

  “已经无事了。”贺之砚放缓了声音,神情却依旧冷淡。

  若是过去的贺离,见贺之砚这般不欲多言的模样,只怕心中早已思绪万千,不敢再追问,但今日的她仿佛换了一个人。

  “可……”阿离看着贺之砚明显消瘦的身形,鼓足勇气靠近几分,“兄长的脸色瞧着并不好。”

  “不如我为兄长看看。”

  说着,她伸出手就要为贺之砚把脉,贺之砚没料到她忽然动作,下意识猛地攥紧了她的手腕。

  阿离不由得吃痛出声。

  贺之砚怔然,迅速收回手,原本戒备淡漠的眼神在她手腕的红痕上一扫而过,瞳孔微微颤动。

  阿离捂着瞬间红肿的手腕,鼻头发酸,却还是直直看向贺之砚,眼神坚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兄长身上有损伤,父亲一定会很担心。”

  “阿离,也会很担心。”

  看着阿离倔强忍泪的模样,贺之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方才饮下的茶霎时变得苦涩无比。

  他顿了几息,再抬眼已平复所有情绪,将手臂随意放在桌上,示意阿离动作。

  阿离会意,素白的手指搭上贺之砚的腕脉,触手一片冰凉。

  她看向贺之砚,想说什么,最后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敛神诊脉。

  不过片刻,阿离收了手,确如贺之砚所言,外伤已大好了。

  贺之砚将袖子一点点放下,垂眸道:“如何?”

  阿离思索着说道:“脉细而弱,沉而涩,是气血有虚,瘀滞有阻的脉象。”

  “应静养休息,再辅以汤药,调理气血。”

  贺之砚微讶挑眉,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伤需要这般“兴师动众”。

  “阿离知道兄长忙碌,可身体的事情不能马虎,古往今来多少病痛都是从小病小伤而来。”

  不待他开口,阿离已掰着手指道:“唔……这汤药睡前一个时辰服用最为有效,那就每日戌时二刻,我将药熬好放于兄长房间,可好?”

  贺之砚终于看过来,目光中含着一丝探究。

  阿离顶着他如有实质的眼神,抿紧了唇,手指不安地搅动:“父亲近日常在宫中,夜间家中只阿离一人,阿离实在害怕。”

  “若是兄长能……”阿离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哭出来,“不过要是兄长觉得不好,那便算了,阿离没关系的。”

  “好。”

  没想到贺之砚答应得这样爽快,阿离猛然抬起头,眼中溢满了惊喜。

  “真、真的吗?”

  贺之砚轻点头,声线清冽:“只是还有一事。”

  他停顿片刻,接着道:“近日城内不太平,你独自在家时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万一遇上歹人……”

  阿离重新捧起茶杯:“可石大哥不是歹人。”

  贺之砚未出口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嗓子眼。

  阿离见他神色不对,小心放下茶杯,被水汽氤氲得模糊湿润的眼眸眨巴了两下,轻声道:“……我说错了吗?”

  贺之砚迎上着她不掺一丝杂质的懵懂眼神,不由得一愣,身后的玄色发带被寒风扬起,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摇头。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轻易地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外面风大,早点进屋。”

  贺之砚丢下一句话,起身欲走。

  “兄长!”阿离跟着站起身,双手拉住了贺之砚的袖口,却又不敢拉得太紧,生怕他不喜。

  贺之砚回头,视线落于二人的手上,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

  阿离双手颤抖着,眼中蓄满了泪:“别走。”

  贺之砚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双眸凛冽如寒冬,缓缓将衣袖抽出。

  “好好休息。”

  阿离失落地站在原地,望着贺之砚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

  天茗楼是京城最大的茶楼,坐落在中央大街最繁华的地段,足有六层高。

  一层接待散客,二至五层是按天地玄黄依次排开的包间,而最高的第六层有市无价,只接待身份极贵重的贵客。

  此时,第六层最豪华的一间阁间里,对坐着两位公子,一个面如冠玉,贵气逼人,一个天生一副笑脸,眉眼风流。

  这天茗楼第六层的妙处就在,虽处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却能闹中取静,隔绝外边的喧嚣。

  可现下有人偏偏要打破这份安静。

  见梁子濯一进来便将窗推开,外面的喧哗声瞬间涌入安静的阁间,裴邈皱了皱眉。

  梁子濯探身看向窗外,天茗楼对面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衣料铺子——浮光阁,要问京城时兴什么衣料款式,只看浮光阁便知。

  两大商铺皆坐落于此,这地段可谓寸土寸金。

  正是午后,街上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梁子濯看裴邈一眼,摇摇扇子,挑眉道:“我知道你因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断了,正心烦,但春光明媚,不可辜负。”

  裴邈仍是面色沉沉,攥紧了手中的瓷杯。

  “那边还没消息吗?”

  梁子濯正色几分:“还未,不过。”他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也许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裴邈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扳指,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个青衣下人推门进来,恭敬道:“二公子,这是下月老爷寿辰的宾客名单,夫人吩咐奴才交给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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