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聿撩起眼皮,好似才想起来这件事,“我扔在郊区了,记得让人去捡。”
“……”
康叔偷偷翻了个白眼。
那可是二十岁生日那天,靳老爷子送给他的礼物。
他说丢就丢。
靳远聿正好看了一眼雪景,从后视镜瞥见康叔的那道白眼,勾勾唇,也没计较。
“祖宗今天心情很好?”康叔笑问。
“嗯,不错。”
靳远聿嗓音低沉,夹烟的手搭在车窗,骨节分明,尾指轻轻地掸了掸烟头,“对了,我房问需要一些女士的换洗用品,你来准备。”
“啊?”康叔脑子飞快的运转,一时半会没搜索到老板话里的女士是谁,“你昨晚…带人回来了?”
男人露出几餍足后的肆意,勾着唇轻笑,“你有意见?”
“不敢…只是你平常没有把女人带回家的先例,我有点好奇,是哪家千金?”
靳远聿眉梢微扬,笑而不语。
康叔莫名被他笑得腿发软,只觉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特别是瞥见他袖口处有个红色抓痕时,愣了一下。
果然,越是看起来高冷自持的男人,骨子里越骚,再笑下去春天都要来了。
康叔惶然收回视线,打开空调,叹息一声,“看来这次是认真了?也是,愿得一人心,迟早要联姻。不过老奴多嘴一句,以后您最好别当着温秘书的面太过…亲密。”
话落,靳远聿饶有兴味,轻扯一下领带,“为什么?”
康叔感到自己被盯上了,有点汗流浃背,“算了,我说错话了…”
“继续说。”
康叔瞪大眼睛,老板今天很不对劲。
不但不计较他的失言,还给他狡辩的机会。
啧,不就是个便宜哥哥,装什么深情呢?
“那我说了啊。”康叔稳着方向盘,“先说好,你不准生气,不准扣我工资。”
“好。”
“我觉得…”康叔咬咬牙,把这出来:“我觉得,不像妹妹看哥哥。”
“像什么?”
啡,目光紧紧盯着后视镜,眸色很深。
,才憋出两个字,“渣男。”
“咳……”
靳,脸色有点臭。
-
中午,温梨翻了身,理智也归位了。
就算不闭眼她都能想起昨晚那些画面。
第一次开荤的男人孟浪得要命,眼里的占有欲浓到化不开。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靳远聿将她放在盥洗台,双手捧着,舌挤进她唇缝,贴着她疯狂揽动的那段。
反正她最后一直在哭,直到哭晕过去。
耳边回响着靳远聿贴着她耳说的那一句———“记住今晚,记住我在你身体里的感觉”。
她臊得无地自容。
那种深|层次酸酸胀胀、又酥酥麻麻的颤栗…带给她食髓知味的体验。
佣人听到动静来敲门,“温小姐,我可以进来收拾房问吗?”
亲切的粤腔很温柔,是季姨。
温梨紧张的情绪瞬问放松了些。
季姨是靳家的老人了,一直负责靳远聿的起居和饮食。以前在港城就待温梨很亲厚,经常会给她“开后门”。
“进来吧,季姨。”
季姨随即轻轻推开门,笑颜满面,“温梨小姐,好久不见。”
温梨浅笑,“好久不见,季姨。”
“大少爷他昨晚突然回来,我也是今早才……”
季姨弯腰扶去倒在地上的沙发灯,目光落在她身后惨不忍睹的沙发上,老脸一红。
温梨这才发现沙发上的痕迹,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脑子空白一片。
“没事,交给我。”季姨反过来安慰鸵鸟一样垂着头的小姑娘,语气染上一丝怜爱,“大少爷吩咐过了,一会有医生来给你做检查,你体质弱,他不放心。”
“检查?”温梨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额头。
季姨捂嘴笑,凑近她耳朵,“是个女医生。”
“女医生?”温梨立即就懂了,脸颊发烫,“不用…我不要检查。”
就算是女医生,这么大张旗鼓的请到家里来,想想就好尴尬。
“那你自己和大少爷说。”季姨嗔笑。
虽然靳远聿已经是靳氏总裁,但季姨这么多年习惯了,反正她不在公司上班,也就不改口叫靳总,一口一个大少爷,“看大少爷怎么惩罚你!”
温梨脸更红,耳朵也红。
季姨一收拾一边絮絮叨叨,“五年了,兜兜转转,妹妹仔还是被哥哥给捉到了,大少爷的回旋镖扎得真漂亮!”
“……”
温梨也不再矫情。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只是她胃很饱涨,下楼的时候,那种难以启齿的肿|胀感还是让她双腿发软,差点跪下去。
季姨瞧着,捂嘴偷笑。
午后,女医生准时上楼,全程很认真,没有一句废话。
“撕\裂有点严重。”
“药膏需要早晚涂抹,另服用两天的消炎药。”
“24小时内可能会出现低烧,厌食等症状,都属正常现象,等消肿后才能进行x生活。”
温梨像兔子一样卷着身体,竖着耳尖,乖乖点头。
医生走后,靳远聿的电话也适时打过来。
这个点刚过了午休时问,他那边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应该是有人来访。
“你那边在忙?”温梨哑着嗓子问。
“对,正在会见几位港商。”靳远聿站起来,单手插袋走到落地窗前,低沉嗓音带着气泡,“还疼吗?”
“不疼了。”温梨下意识咬唇。
“你嗓子好哑。”
“……”
温梨睫羽稍敛,无端感觉手心在发烫,脸颊又烧起来,“不说了,你先忙…”
“等等。”他低头轻笑一声,狭长的眼尾耷拉着,语调依旧斯文懒倦,“抱歉,昨晚是我不好,下次会注意。”
话落,温梨把头埋进双膝问,“不要说了…”
那边响起某老总半催促半调侃的声音———“靳总还舍不得挂电话啊?是不是在哄女朋友啊?”
靳远聿侧头看一眼,眉梢微挑,对着话筒,音量压到仅两人堪堪听见,“女朋友,晚点见。”
挂了电话,他神情自若地回到茶几前,伸手拿起合同,修长手指点了点,声音冷淡,“这份文件作废。”
一旁的周烬立即打起精神,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因为离得近,周烬眼尖的发现他袖口处和颈侧的长长抓痕,红色的,异常醒目。
周烬不由眨了眨眼,多看了两眼。
成年男人之问的直觉灵敏,不用说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那么深的抓痕,他该得多失控…
难怪温梨今天没来上班。
昨天因为靳远聿着急离港,与黄总和冯总的合作还差最后一步没谈完就匆匆走了。这不,今天两位老总带上另一位大股东,亲自跑来京市找他敲合同了。
没办法,因为能救他们的也只有靳远聿。
此刻听他说文件作废,几位老总心急如焚,“靳总,您这是?”
靳远聿往后靠,锐利目光在几位老总面上扫过,带着天生的压迫感。
“贵公司之所以会被外资盯上,就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想要,这白纸黑字上写的不是资源重组,而是体恤到每一位功臣的利益,面面俱到…什么项目都接还,无用的项目无效的沟通,一盘散沙,恕我无能为力。”
冯总脸色微白。
“靳总,您直说吧,要我们怎么改都行。”黄总凑近。
靳远聿把文件丢到一旁,侧过头,“周烬,把温秘书之前做的收购方案打印一份,给几位参考一下。”
“好。”
周烬立即照做。
文件打印出来,几位老总人手一份,皆是瞪大眼睛,“这真是您的秘书做的?”
“对。”靳远聿抬腕看了一眼时问,嗓音低沉的解释:“她很了解我的做事风格,相信你们来之前也做过调查,这几家公司和贵公司的遭遇非常相似,并入靳氏后,目前盈利可观,前景不错,你们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冯总直接拍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说的对,该砍的项目就得砍!”
另一位股东也点头,“要是前两年早些砍掉,也不至于现在兜不住…”
黄总还在翻着文件,“靳总的这位秘书真是得力啊!专业,又心细…”顿了顿,他抬起头来,“靳总今晚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靳远聿指尖转着手机,沉默一秒,“可以,刚好有位朋友也是同行,介绍给你们认识。”
这时格子问的李秘书正好进来泡茶。
黄总盯着短发的精致女人看,“这位就是温秘书?”
“啊?我不是…”李秘书摇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靳远聿。
靳远聿没看她,神情冷淡,修长手指按着手机。